哧!
张浪指尖蹿出一团阳火,跳跃几下后,飞到了冻住野猪的“冰山”上。
星星之火于瞬息间化作滔天烈焰,张浪不断操控着龙血力量,逼出一团又一团的阳火。他要焚化这座冰山,把野猪解救出来。
大概过了半炷香的时间,冰山轰然破碎,化作一滩滩冰水堆积在地上,汇集成一条弯弯曲曲的小河。
野猪哆嗦两下从其中走出来,小眼睛兴奋的看着张浪,它知道自己的“救星”来了。
果不其然,张浪并没有让野猪失望,在其刚刚破冰而出的一瞬间便取出一颗幽冥果扔在野猪脚下,总算没再让它继续淋雨。
“蠢猪,好好休息几天,日后还要靠你赶路。”张浪走到野猪身边抚摸着其粗硬的鬣毛,总算放下压抑的情绪,眼底透出一抹柔和之色。
“哼,哼!”
野猪宛如小孩儿般开心的哼唧着。低下头在张浪手上蹭了两下,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似的。
“乖。”
张浪十分自然的爬到野猪背上,翘着二郎腿平躺下来,望着瘟雨连绵的夜空,忍不住有些困倦了,想闭上眼睛好好睡一觉。
其他人也各自休息去了,他们都知道野猪与巨蟒这两头凶兽已经全部被驯化,故而不会再生有畏惧之心。
韩孝闭目养神,安安静静的坐在地上调理着体内伤势,时不时皱起眉头呲牙咧嘴,显然他这种强行疗伤的功法会令人非常痛苦,但韩孝愣是没吭一声,依靠顽强的毅力苦苦坚持着。
他必须节省时间,尽快恢复。否则如果耽误了寻找最后一块阳罗令的形成可就真铸成大罪了。
柳若凝面前放着一颗幽冥果,故而她也无需担心淋雨的问题,所以生着生着气就睡着了,坐在偏远角落里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似的,双手抱着腿,也不知何时进入的梦乡。
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没过多久,遍地都是均匀的呼吸声与细细的鼾声,大家都很累,很久没有放心的睡过一个踏实觉了。
也就是现在,此界中的最强者基本都聚在了一起,张浪、韩孝、夜文枫甚至还有两头叱咤虚无幻界的凶兽全都守护在这里,其余历练者才敢安安心心的睡上一觉。
但是此地也没能平静多久,便被两个惊慌失措的尖叫声打破了安宁。
来者正是梁锤与辰陌二人。
两人看到趴着打盹的野猪之时,差点没把魂儿都吓掉,战战兢兢的站在原地一动不敢动——他们知道凶兽习性,不动则没有危险,若是抱头鼠窜必被野猪盯上,然后一口吞掉。
“什么人?!”
“叫什么叫啊,没看见别人都在睡觉吗?!”
“大半夜的谁在叫唤?找死不成?!”
许多历练者都被两人惊叫声吵醒,其中不乏“暴躁老哥”,一看梁锤、辰陌两人都是不认识的“外来者”,纷纷指着鼻子破口大骂起来。
“有,有,有……有凶……凶兽啊!”梁锤说话都哆嗦了,欲哭无泪的指着野猪提醒道。被吓得肥肉乱颤,差点尿裤子。
“凶什么兽,没见过世面的东西!赶快滚开,不要妨碍大爷睡觉。”公孙勇板着脸暴喝道。他方才睡得正香,忽然被人吵醒,憋了一肚子的气顿时全都释放了出来。
“不能动,不动没事,若是逃跑的话,这野猪就会吃人!”辰陌郑重其事道。他心有余悸的瞥了野猪一眼,额头上大颗大颗的汗珠滚落,暗想这仙庭中怎么会有野猪呢?
莫非这是天要亡他二人不成?!
想到这里,辰陌面如死灰的叹了口气,手已经伸进口袋里攥紧了破界符,心里做好打算。一旦形势不对就立刻撕碎破界符,一息都不在这里多待,免得丢了小命。
“梁锤、辰陌?你们怎么在这里?”张浪终于惊醒看了过来,看到两人熟悉的面孔后,顿时目露疑色。
张浪这么一喊,梁锤辰陌下意识顺着声音传来的方位看了过去,只看了一眼便呆若木鸡,大张着嘴巴面面相觑,谁都说不出话来。
张浪惬意的躺在野猪背上,一条腿斜下来踩着野猪脑袋,姿势颇为慵懒,就像躺在自家床上似的。
那可是野猪,是杀人于瞬息间的蛮横凶兽啊!可如今,怎么就像个宠物似的被人骑在身上,连个屁都不敢放呢?
“嗯?你俩怎么了?说话啊!”张浪皱眉问道,他见梁锤、辰陌神色有异,还以为他们精神出现了问题,把野猪的事情浑然忘记了。
主要驯服野猪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如今张浪已经习惯了躺在野猪背上睡觉,其他见闻者也早都见怪不怪,都知道两头凶兽已经被驯服了的事情。
但梁锤与辰陌这是第一次见,难免震惊许久回不过味来。
“这这这,这野猪……”梁锤神思恍惚的指着野猪问道,连话都说不清楚。
“哦……你说这野猪啊,它早在数十日前便被我驯服了,你们两个又是经历了什么,怎么会来到仙庭?”
张浪这才恍然大悟,一边哭笑不得的介绍着野猪来历,一边打探梁锤与辰陌的经历。
两人此前从北方怪山回归西方密林,曾与李战打过交道,所以肯定知道更多关于李战的消息。
最重要的,两人肯定见识了幽魂族的覆灭,就算没有参与,也绝对清楚事情的完整经过!
……
“哎,此事说来话长。”
语罢,梁锤将信将疑的看了野猪两眼,最终确认野猪对他没有兴趣后,这才虚脱了似的一屁股坐在地上。他方才脸都吓白了,浑身大汗,感觉自己仿佛瘦了一圈似的。
“不急,你可以慢慢道来。”张浪爬起来坐直身子,跨坐在野猪背上居高临下的看着梁锤二人。虽面带笑容,却自然而然散发出一股淡淡的威压。
梁锤打了个寒颤,那双充满忌惮的小眼睛疯狂转动起来,在迅速思索该如何解释自己的所见所闻。
半晌后,梁锤缓缓开口了,道:“此事,还要从我与浪王分别后,到达西方密林时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