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陈佳月拉过陈佳瑶,“我和你们一起。”
“四姑娘。”郑天一急忙拦住陈佳月,“只有五姑娘和小八,你留下。”
“姓郑的,你什么意思?”陈佳月杏眼一瞪,杀气腾腾地看着郑天一,“五妹和小八,她们两个一个残,一个小,让她们自己出门,是觉得她们死得不够快。”
“四姑娘,你觉得我会让五姑娘和小八去送死?”
“你……”陈佳月许久都没有说第二字,最后还是拉起陈佳瑶的小手,往外走。
出去时,说了一句话,“小八走吧,我帮你们收拾东西。”
陈佳月最后还是选择相信郑天一,因为她实在想不出,郑天一之前为她们姐妹做了那么多事,现在还要她们去送死的原因。
几分钟后,陈佳月和陈佳瑶出发了,按着郑天一给她们指示,小心翼翼地尽量不让人发现她们。
“就她俩,从村里县里那么长的一段路程,你让她们不被人发现,你觉得可能吗?”陈佳月看着陈佳柔和陈佳瑶的背影道。
郑天一没回陈佳月的话,他看着已经远去的那两抹人影,深邃的目光中充满了自信。
不用怀疑,陈佳柔和陈佳瑶一定会被人发现的,而且很大可能是村门口都没到,就被发现了。
郑天一转向陈佳月,“四姑娘,你的镰刀呢?”
这头郑天一的话刚落下,那头陈佳月马上举起那把明晃的镰刀。
这姑娘,还真是时时刻刻带着刀呀。
“砍我!”郑天一道。
“……”陈佳月举着镰刀,像看傻子一样看郑天一。
郑天一却像没看到一样,他突然大喊,“陈佳月,你这个小贱人,居然想砍我,我要马上报官,马上让你和你那两个没用的妹妹一起坐牢。”
“???”陈佳月愣愣地看着郑天一,怎么感觉他不是对着她喊,而是门外喊。
门外?
陈佳月马上明白过来什么回事。
作戏!
她会。
“姓郑的,我要砍死你这个狗东西,砍死你!”陈佳月举着镰刀,朝着郑天一横砍坚砍一通。
“小贱人,我要马上休了你,休了你!”
这丫头!
还真砍呀,如果不是在军队里受过训练,现在只怕被砍七八刀了。
郑天一严肃怀疑,陈佳月是借着作戏的明头报以前的仇。
“好了!”躲杂物房门前时,郑天一停下来,“外面的人应该走了。”
停下来的郑天一,神情淡淡,目光清冷,不怒不威中,彰显一种让人不敢轻易靠近的强大气强。
看得陈佳月心里暗暗吃惊。
在她的记忆中,郑天一就是一个无能,懒惰,残暴的烂人,现在站在她面前的,却是一个冷静,拥有着强大气迫的大男人。
“四姑娘,发什么愣呢,我们也准备一下,然后马上出发,跟上五姑娘和小八。”
郑天一把陈佳月拉回了神。
“你受伤了?”这个时候,陈佳月才发现,郑天一右手的衣袖上有一抹鲜红色。
“没事,一点点小伤。”郑天一不以为意地道。
“对不起,我现在马上帮你包扎。”陈佳月跑过来,抓着郑天一的手,紧张地道。
“不用管,真没事,我是故意的。”刚才有一下他故意没完全躲开,不受了一伤,门外躲的某处的人怎么轻易走掉。
而且这伤,这血,他留着在有大作用。
两个半小时后。
“你们这些小贱人,砍了夫家,还敢逃?我打死你们,打死你们,然后再送官。”
郑天一手拖着鞭子,手上的血,也滴了一路,他追赶陈家三姐妹,一直追到县城门。
“站住!你们干什么?”守城的官兵立即拦上来。
“官爷,救你放我们进去,我们夫家要打死我们!”陈佳柔哀求守城的官兵。
“官爷,拦住她们!”郑天一冲上去,“你这几个是我的妻子,但是她们居然不听管教,还拿刀砍我,你看……”
郑天一挽起袖口,袖口下,一道约5厘米长的刀伤口子豁然出现在人们的眼前,伤口深入肌肉,鲜红的血流,顺着手滴落。
陈家三姐妹,脸色大惊,尤其就陈佳月。
她真没想到,她把郑天一伤得那么厉害,伤得那么重,他为什么不说呢。
陈佳柔和陈佳瑶并不知道郑天一受伤,刚刚陈佳月在城外找到她们,说夫家受伤了,让她们配合,她们以为是假的。
“夫……”
“官爷!”郑天一立即开口,迅速把陈佳柔和陈佳瑶的声音压下,“你看我的伤,就是她们砍的,在我们大同王朝,妻子伤夫家,天理不容,不死刑也要服一辈子的劳役!”
这个律法还是刚刚路上临时问陈佳月的。
守城的官兵,目光立即转向陈家姐妹,大同王朝,男人比女人尊贵很多,女人嫁人后,不听从夫家的话,夫家可以随时休掉,还可以报官,拉不听话的女子去服一到三年的劳役。
现在这几个女人,居然敢砍她们的夫家,真是反了。
“把这几个女人抓了!”
“官爷!”陈佳月拉着两个妹妹跪下,“是他先动手的,如果我不还手,他就要打死我两个妹妹了。”
“官爷,你看……”陈佳月把陈佳柔的瘸腿露出来,“我妹妹嫁过去,每天在还没亮,就起身等在炕前侍候夫家,从不让夫家干过半丁点活,可是我夫家,从来不下地干活,还花我们的嫁妆,我们的嫁妆花完后,他就开始虐打我们。”
陈佳月的话刚落下,郑天一马上接上,“官爷,这个女人笨手笨脚,不仅这样,心还坏,端给我的洗脸水,是开水,就是存心想烫我,你看,我这伤就摆在眼前。”
“这样的女人,要抓!”官兵信郑天一,毕竟大同王朝男人尊贵,男人可以打女人,女人不可以打男人,简直就是反了天。
“官爷!这是我们家小妹,跟着我们一起嫁过去的,小妹那么小就嫁人,本来就很可怜,可是我们夫家却嫌她小,天天虐打她。”陈佳月把陈佳瑶的后背露出来,陈佳瑶背上的鞭伤,是李富贵前几天打的,还是新伤,血了肉都连在一起,触目惊心。
一旁的围观的人,看得都抽了口气,都小声地指责郑天一。
大同律法虽然以男人为主,但是男人也不可以无故虐打妻子。
郑天一默默地看着陈佳瑶背上的伤,他会一定替小八,一鞭一鞭地还回去。
“官爷,我和郑天一是同一个村的,我可以作证,郑天一平常经常虐打她的妻子。”一个男人突然从人群里走出来。
他是靠山村的人,跟李家兄弟走得近。
郑天一嘴角轻轻勾起。
很好!
证人来了,事情就更大了,再加把火,应该就可以见县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