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山村这种小村子,又穷又偏,就算最富裕的李富贵,家里都没有马车,更何况是那么华丽尊贵的马车。
院子的煤烧得差不多,李河水再不甘心,也只能让手下把李富贵控制起来。
“夫家,夫家!”李富贵被押,他的那帮妻女纷纷围上来,一个个哭喊哀豪。
“夫家,没有你,我们怎么活?”
场面一度非常惨烈。
“天一,你放过我吧。”
李富贵继续求饶,郑天一不为所动。
“滚!”郑天一把李富贵踢开。
求一下就能解决的话,还要官差干什么。
一码归一码。
郑天一要了那五亩地的地契,他把一百个煤球留下当三百斤柴。
李富贵被押起来。
郑天一让陈家几姐妹把多出来的煤球搬回家。
入冬了,没有火不行。
院子里的好戏差不多了,村民议论的最多的不是李富贵,而是郑天一的那些煤球。
这东西对他们来说太神奇了。
现在天气越来越冷,山上的柴越来越少。
每年都因为缺柴火冻死不少人,今天是干旱的第三年,天更冷了,山上的柴更少了。
今天冬季怕是冻死更多人。
“天一,这东西是哪来的?”
“天一,只要你告诉我,我就把家里的一半糙米送给你。”粮很重要,但是如果没有柴也煮不了饭。
“天一,我也送你一半。”
“我也送。”
村民把郑天一围得水泄不通。
“这个……”郑天一顿了一下,才又道,“对不住各位,我真的没办法告诉你们!”
郑天一的话落,院子里顿时寂静,但这寂静仅仅维持了三秒。
三秒过后……
“郑天一,你这人怎么那么自私呢?”
“就是!”
“他本来就自私,见死不救,呸!”
村民的乞求,变成了谩骂。
郑天一暗自摇头,这就是人性,哪怕是异世也和地球无别。
他并不是不想告诉这些人,而是还想好怎么处理。
他制作这些煤球时就发现,这里原煤虽然很多,可是做煤球的黄土却非常少。
如果他冒然告诉这些人,那为了抢土,一定会有流血冲突,村民还好,再冲突也是几百个村民的事。
就怕一传十,十传百,传到外面一些恶势力的人耳里,那可能就是一场灾难。
现在家里一穷二白,就快没米下锅了,这煤肯定要利用起来。
最少换些粮食,顶过这个冬天。
想想,一定得好想想,怎么利用。
“让开,让开!”一道辣味十足娇俏声从人群外传来,陈佳月扒开人群,走到郑天一的身边,扛着镰刀护在郑天一的身前。
看着挡在自己面前高挑娇丽的身子,郑天一暗笑。
这丫头,平常那么凶,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她也是傻,那些捕快都没法抓他,这些半点武力都没有村民,又能耐他如何呢。
“你们这些人的嘴脸也太难看了吧!”陈佳月的声音,仍旧是火辣十足,“我家没米时,我们夫家挨家挨户地去借,你们又曾有过好心?”
“……”
院子里鸦雀无声,以前郑天一去求他们的时候,他们确实是没帮过郑天一。
不过,那时候的郑天一那么废物,谁愿意帮呢。
村民开始散去。
看到村民出来,门外的马车想离开,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这是谁家的马车?”
“好华丽呀,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尊贵的马车。”
“这是哪家达官贵人的。”
“会是县令的吗?”
“不是,我去年进城时,有幸见过县令的马车,比这个差远了。”
“那是谁家的?”
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尊贵马车的村民,一拥而上,把马车围得水泄不通。
“河水,你在县里见识多,知道不知道这是哪家大人的马车?”
村民中有人呼叫李河水。
李河水盯着那马车摇摇头。
这马车他也没有见过。
县里最尊贵的就是林家了,林家的马上他也全都记在心里,可外面的那辆不是。
“请问,您是哪位大人?”赵四走到马车的帘子前,半弯着身子,恭敬地问道。
哪知,马车里的人看到有人走近,立即把帘子拉得紧紧的。
赵四过后,又有好几个村民问,但是马车里的仍旧是把帘子拉得紧紧的。
既不回答,也不出来。
“对了,你们发现了没有,那么高级的马车,居然连个赶马的都没有。”有眼尖的村民,发现了这个问题。
“你说的对呀。”
“这也太奇怪了吧。”
“会不会是偷的?”
“有这个可能,赵四你拉开来看看,里面是什么人?”
“大胆!”
赵四的手刚碰到帘子,马上里就传出一道呵斥声。
那声音,很低很哑,一听就知道里面的人是压着嗓子说话。
赵四的手停了下来,毕竟是那么尊贵的马车,万一里面的人不是小偷呢。
里面的人又压着嗓子道,“请帮叫郑先生过来!”
郑先生?谁?
“哪个郑先生?”
“郑天一先生。”
郑天一!
村民纷纷把目光聚焦在郑天一身上。
怎么会是郑天一。
郑天一和这些村民一样,在这个村里出生,在这个村子里长大。
他家除了比别人多一点田地,就没有什么特别了,真要说不同的话,那就是郑天一又懒又笨又恶。
怎么那么懒那么笨那么废物的郑天一,会有那么尊贵的人来找。
是和那些能烧的泥有关系吗?
“郑天一先生,请您过来。”
郑天一没有过去,这马车上的是谁呀,他又不认识,而且对方脸也不露,让他过去就过去?
真是搞笑。
“郑天一先生,请您过来一下,我家主人有找。”
那压着的嗓子又请了一遍,这一次声音都抖了,感觉郑天一再不过去,那人就要哭了。
郑天一摸摸了鼻子,最后才慢慢踱步过去。
来到马车的边窗前,郑天一双手抱在胸前,身体斜斜靠在马车的边上,“你谁呀!”
透过马车边窗的帘子,仍稀看到两抹身影。
坐在中间的那个,一听到郑天一的声音,身子立即坐得笔直笔直的,朝身旁的人扭头。
“郑天一先生,我家主人请您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