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宗氏王朝也饱受猪样鸡鸭的瘟疫之苦,加之攻城时从树林里面打到的野鹿和野猪也被消耗一空,所以只摆着一盘山羊肉和一盘白菜萝卜。或许是过度饥饿的缘故,荣睦并未因羊肉的膻味而有丝毫不适之感,风卷残云的将所有的饭菜全部吃光。
与铁峰城一样,精铁城同样也只能吃得到粟米和白菜萝卜这类的常见食物,与物质匮乏,处于群山之中的森木城相比,尽管看上去十分富庶,可根本见不到稻米和其他肉类的影子。显然宗氏王朝将百姓的口粮看管得很紧,绝不容许有半点差池。
吃饱饭的荣睦并未闲着,他早就察觉到了浴池的重要性,推算出了其赚钱的能力,丝毫不亚于客栈、酒楼和钱房。而且与之相比,例如结交权贵和私下交易等手段方式,甚至有取代商会的可能性。
设想一下,那些南来北往的商人们,定然饱受舟车劳顿之苦,与其坐在硬邦邦的椅子上,费尽心机地唇枪舌剑,你来我往的做买卖,不如大家都能舒服地泡在汤池里面,保持着闲适的心情,享受着优雅的环境,顺便就将赚铜币的事情办好来的惬意。
是该看看那些遗留问题的处理情况了!
在心中喃喃自语一声,吃饱饭休息好的荣睦,并不打算听从墨先生的话,继续好好休息几日,而是打听到精铁城演武场的位置后,就快步走了过去。
此时的精铁城内,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模样,一辆又一辆满载着精铁矿石的马车,沿着城中坑坑洼洼的路面,疾驰而过,朝着丘陵郡城的方向驶去。
尽管此时的精铁城已然不属于宗氏王朝,可荣睦在铁峰城时,就并未因此而中断其贸易往来,所以能有这般景象也并不奇怪。
到目前为止,荣睦从未将自己视为掠夺者或者征服者,他的行动也证明了自己的身份。可能在宗氏王朝看来,他的所作所为是毫无疑问的进犯和入侵。但从两个王朝之间敌对的态势来看,这种做法无可厚非。正所谓适者生存,强者先行的道理。只不过,一直谨记着吃饱肚子,不被人欺负的荣睦,也将造福一方百姓,营造一个安定的生活环境作为己任。
大街两旁,所有的铺面也都恢复了往日的热闹,看上去似乎并没有因为三日前的攻城战而有丝毫得影响,唯独商贩寥寥的叫卖声和一种灰蒙蒙的感觉,让人没有多少心情去四处看看。
咳咳咳!
走了还不到一半路的荣睦,就总是被马车扬起的灰尘呛得直咳嗽,本来还算干净的衣衫上面,也沾着一层薄薄的尘土,他这才意识到,整座城中居然连一个树都没有,至于花草则更是连一根都看不到。
难怪城里的浴池比酒楼和客栈还要多。
荣睦无奈一笑,只得加快了脚步。不多时,他就来到了演武场的门外。
“荣城抚看上去似乎还有些虚弱,为何不多休息几日,来演武场有何贵干啊?”坐在阴凉下喝茶的墨先生微微一笑道。
“有劳老师费心,冒着如此炎热的天气,在此督战,学生又怎么敢偷懒呢?”荣睦对着墨先生施了一礼,来到他的身旁道。
“既然如此,那么这块难啃的硬骨头就交给你吧,兴许会得到什么意想不到的结果呢!”墨先生端起一杯凉茶,递到荣睦手里。
“但愿如此,我可不敢打包票。”荣睦端起凉茶一饮而尽,享受着流向胃里的清凉,透过其身后的门缝,他惊奇地发现,里面将近三千两郡骑兵一直保持着高度的戒备,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同样被他们透过门缝,看得一清二楚。于是,对着一旁的守卫道。“打开大门,我进去跟他们谈谈。”
“是!”
荣睦整了整衣衫,缓步朝着两郡骑兵的阵列走了过去,他目光和善地扫过一众将士,只见他们的脸上写满了疲惫,眼神中也全是无可奈何,就连骑着的高原马,似乎也变得消瘦了许多。
显然自己休息的这几日里,他们吃了不少的苦头,除此之外,他们浑身上下,也落着一层薄薄的灰尘,令本来十分威武的钨铁鱼鳞甲,也多出了一分不该有的凄凉与沧桑之感,就好像他们曾经的辉煌战绩,早已被掩埋了似的。
“在下安宁军统领荣睦,你们可有能做主之人,与我谈一谈吗?”荣睦在距离阵列五十丈远的地方停了下来,在表现出足够的诚意后,他可不想被某个不开眼的家伙图施冷箭。
话音刚落,阵列中就传来的阵阵躁动,咒骂声、冷嘲声和热讽声如同一阵风,朝着荣睦吹来,但他依旧不为所动,将双手负于身后,静静地等待着答案。
“我乃是洪波郡三等郡督吴战龙,不知荣统领有何指教?”一名身穿钽钢鱼鳞甲的武将,骑着高原马来到了荣睦身前,居高临下地道。
“原来是吴郡督,失敬失敬!”荣睦十分客气地抱拳道,见他心中憋着一股气,故意询问道。“吴郡督不愿千里前来我精铁城,不知有何贵干啊?”
“你!”吴战龙听出了荣睦话中的意思,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得把长戟举在身前,以此表达心中的不满和死亡的威胁。
“吴郡督的意思,是要继续与我安宁军死战到底?”荣睦故作一脸吃惊地问道,不待吴郡督有任何反应,就缓缓转过身,假装离开道。“那么既然如此,就劳烦吴郡督在演武场多住些时日吧!”
吴战龙自然对荣睦的大名如雷贯耳,两郡骑兵落得如此下场,也全都拜这位不过十三四岁的少年所赐。在足足被晾了三天多的时里,他与两郡骑兵的将士,不光没有饭吃,也没有水喝,加之天气又十分炎热,将士们只能用尿来缓解口渴,就算想逃,也根本无法越过演武场四周的高墙,所以作为三等郡督,早就恨不能将之碎尸万段,夺回精铁城的控制权,以解心头之恨。
如今好不容易得到了这个机会,他却发现自己浑身乏力,举着长戟的右手也根本无法挪动分毫,只得怒吼一声道。“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