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睦小杂碎,狗命拿过来!”晔戟将心中积攒已久的怨恨瞬间爆发而出,这一次,他并未使用自己的钽钢剑,而是双手奋力一甩,把数十个冒着火星的火硝雷,朝着荣睦的周身要害砸去,要不了几个呼吸的时间,荣睦就将会炸成碎片。
嗡!嗡!嗡!
沉闷的破风声响起,原丘陵郡禁卫军将士们,早有准备地甩出了几面钨铁巨盾,在荣睦的面前形成了一道坚实的防护墙,轻易的就把十个火硝雷挡下,然后顺势一倒,压在了上面。
砰!砰!砰!
几声闷响传来,只见坚固无比的钨铁巨盾,竟然被震成了碎块,显然这十颗火硝雷,并非寻常的火硝雷,显然是经过了加强,否则根本不可能撼动钨铁巨盾。
“果然有诈!”晔戟见丘陵郡禁卫军将士们,并未任由俘虏荣睦被炸死,而是出手相救,从怀中再次掏出了十个火硝雷,张开嘴巴,正欲用牙齿扯燃引线,准备故技重施。
嗖!嗖!嗖!
尖锐的破风声响起,吴战龙等人迫不及待地松开了拉成满月的钨铁弓,静静地看着几支钨铁箭矢,飞快地朝着晔戟的四肢爆射而去。
“啊!”晔戟惨叫一声,四肢传来的剧痛,仿佛能将他的心脏撕碎,绝望看着差点就被引燃的火硝雷,从自己的双手中掉落,想要依靠心中的意念,完成这次击杀,可无力的双腿,还是让他瘫软在了地上。
“想在我三湖州的面前,斩杀俘虏,未免太嚣张了一点吧?”吴战龙收起钨铁弓,不屑地看着挟持晔治廉的晔治德,淡淡地道。“是你自己放下郡王剑,束手就擒,还是让我来帮你?”
“笑话,就算硬拼,凭借石川郡盘龙郡联军的人数,也不会惧你分毫!”晔治德摆出了拼命的架势,极为果断地放下了抵在晔治廉脖颈上的郡王剑,并肩站在了他的身旁,不顾他与晔雨等人鄙夷的目光,大义凛然地道。“我万山王朝的铁蹄,必将踏平宗氏王朝的每一寸土地,现在,就从丘陵郡开始!”
“不错,就凭你区区一万来人,想要对抗我三万余人,我就是搭上这条老命,也要与你们搏上一搏,为我万山王朝开疆拓土,万死不辞!”晔治廉早已看透了晔治德的两面三刀,十分想要解决掉这个丢人的弟弟,但大敌当前,形势急转直下,他不得不以大局为重,暂时与其合作。
“呵呵,真是一群只有匹夫之勇的万山蝼蚁,既然本郡公子能把你们聚集在这里,自然就有对付你们的手段!”保持了半天沉默的“宗靖儿”见到荣睦投来的眼色,立刻上前一步,指着身后不远处,排列整齐的轰天铳阵列和蓄势待发的神火飞鸽,摇晃着脑袋高声道。“是不是还想尝尝铳弹和神火飞鸽的滋味?”
“嘶!”晔治德与晔治廉顿时倒吸一口凉气,他们惊慌地看着“宗靖儿”指着的方向,不禁又怒又怕,一时间没有了主意,不知是该束手就擒,还是冒死逃跑。
……
“宗晟炎那边到底是什么情况,为何将四队人马全部集中在了一起?”站在甲板上的宋州侯,放下了手中的望远镜,咂了咂嘴,露出不解的表情道。
“发出去的森林鸽信还没有回应吗?”海明阔双手负于身后,远眺着刚才发生战斗的地方,大脑中在快速思索着与宋州侯相同的答案。
“回禀海州侯,并未受到回信!”一名负责通信的水兵单膝跪地,抱拳回应道。
“这个阴险狡诈的宗晟炎,究竟想要干什么?”宋州侯再度拿起望远镜,确认了火光聚集的地方并没有发生冲突后,忍不住猜测道。“经过刚才的几声铳弹的爆炸声外,那儿并没有发生冲突的迹象呀,难不成宗晟炎使用了什么诡计,将晔治德、晔治廉和荣睦骗到了一起?”
“宗晟炎为人多变,生性贪婪,在巨大的诱惑面前,放弃自己的底线,也算稀松平常,所以现在他极有可能正与晔治德、晔治廉和荣睦谈判,商议如何分配利益的事情。”海明阔略作沉吟,继续问道。“宋州侯,此番随船同行的步兵阵列可有登岸与之一战的把握?”
“回禀海州侯,由于只是接到用神火飞鸽助阵的军令,并未随军携带多少步兵,恐怕……”宋州侯的脸上露出了难色,但很快,就被浓浓的贪婪与残忍占据,沉声继续道。“不过若一次性将所有的神火飞鸽全部发射,最大限度的击杀宗晟炎等人,随军的步兵肯定有必胜的把握!”
“这么做的话,一旦消息传到州武院和州王的的耳朵里,恐怕对我们没有什么好处吧?”海明阔面无表情地看着宋州侯,嘴角不自觉的弯起一个阴险的弧度,摇了摇头道。“不如我们就此离开,将这个烂摊子交给那个不可一世的蒋炽和田进来处理,如何?”
“那两个聒噪的废物,我早就想把他们活活饿死,只可惜州王是骑兵出身,对于马匹有着近似痴狂的热爱,就算坝阳河的贸易能赚取更多的铜币,加上文官武将们的不断进言,他也没有放弃对两郡骑兵的军饷支持。”宋州侯说到这里,脸上涌起了一分怒意,提高了嗓音道。“正是因为他二人也接到了宗晟炎的求援信,所以我们就更不能袖手旁观了不是?”
“那是自然。”海明阔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缓缓地转过身。“你知道该怎么办吧?”
“海州侯大可放心,此事交给我来办就是!”宋州侯看着海明阔离开的背影,明白他已经撇清了自己的责任,将可能承担的不良后果,全部推给了自己,到时候成功了,大半军功是他的,失败了黑锅则全是自己的。
在暗骂一声狡猾无耻之后,宋州侯只得做好了进攻的准备,毕竟自己还想更进一步,就只能铤而走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