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火!”心急如焚的徐江,眼见千韧州联军奔溃之际,还未完全等到船队驶入既定的方位,就立刻下达了开火的军令。
轰隆!轰隆!轰隆!
十四艘战船上的轰天铳,旋即喷吐出了橙红色的火焰,虽然此战是安宁船队第一次使用轰天铳进攻,也是徐江弃用弩车之后的首站,所以其麾下的火铳手们,配合得还不够熟练,可好在第一轮齐射还算过得去。
轰隆!轰隆!轰隆!
大多数的颗铳弹,基本落入了预定的区域内,爆发出骇人的巨响,只见冲在最前面,阵型极为混乱,眼中只有杀戮的瀑龙州近卫军将士包裹而进。
“啊……”
爆炸的回声尚未完全消退,被铳弹覆盖的区域内,就传来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只见无数骑兵将士,连人带马一起被掀翻,连同地面上被炸到半空的泥土,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满脸焦急的徐江,看见第一轮攻击的效果不错,紧张的终于稍作缓和,但他依旧没有任何放松下来的打算。
他十分清楚,想要依靠这十四艘战船上的六十八门轰天铳,阻止将近两万来人的瀑龙州近卫军,成功难度极大,就算把所有的铳弹,一次性发射到近卫军的阵中,也顶多可以击溃三成的兵力。
剩余的近一万四千余将士,依然可以对千韧州联军造成致命性的打击,所以必须尽可能地先声夺人,一举击垮近卫军的士气,让他们彻底放弃进攻的打算。
“降下主帆,三分之一航速前行!”徐江见所有的战船已经进入了预定区域,再度下达了军令,他知道在行进中打击移动靶的难度实在太大,眼下还是以提高命中率为重,
“继续开火!”徐江扫了眼甲板,发现聂逊的临阵指挥下,刚才还配合生疏的火铳手们,终于有了一丝默契,所有的轰天铳也很快被重新填装完毕,再度下达了军令。
轰隆!轰隆!轰隆!
靠近北岸的十四艘战船,整齐地喷吐出了橙红色的火舌,朝着近卫军的阵中,倾斜下大量的铳弹。
轰隆!轰隆!轰隆!
在第一轮袭击中,遭受当头棒喝的近卫军,并未就此收手,面对诱人的战功,他们依然不畏生死地朝前冲锋。
但轰天铳一轮又一轮的开火,让他们再度身陷炮火的攻击范围之中,腾起的硝烟,炸飞的残肢还有空中的血雾,终于让他们明白,这站战斗的残酷。
“混账,这个该死的小杂碎,居然敢坏本王的好事!”近乎疯狂的晔治廉,丢开失魂的晔雨,拼尽全力地爬上了望台,对着传音管道怒吼道。“近卫军的将士们,战场之上,唯有杀敌饮血,方才能建功立业,我瀑龙州没有孬种,给我冲!”
晔治廉嘶哑的声音传来,瞬间就被铳弹的巨响震碎,一万余还未进入轰天铳射程范围的近卫军将士,争夺军功的狂热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尽管他们知晓轰天铳的威力,明白唯有通过快速冲锋,直抵轰天铳阵前,通过绞杀铳手的方式,就可化解这个大杀器的全部威力,可当他们绝望地发现战船上面的轰天铳时,心中唯一的念头就是逃亡。
毕竟,战马可没有长翅膀,没法儿飞到战船上面,去绞杀操控轰天铳的铳手。
于是,刚才还在高速冲锋的近卫军将士们,立即拉起缰绳,调转过马头,没命似的逃跑。
晔治廉悲愤地看着整齐的阵列,再度变成了一盘散沙,气得一口喷出,整个人无力的坐在了了望台上。
尽管他很想拉满一张钨铁弓,射杀抱头苏窜的将士,以达到杀鸡儆猴,整顿军纪的目的,让近卫军重新振作精神,卷土重来。
可他现在非但没有抬胳膊的力气,就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许多,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煮熟的鸭子飞了。
“父亲……您这又何苦呢!”晔雨迟疑地蹲下身子,从他的怀中摸出一只玉瓷瓶,在他恼怒、怨毒和不甘的目光中,木然地把里面的丹药全部塞进他的嘴里。
……
“传令下去,让徐江见好就收,没必要穷追猛打。”荣睦远眺着河北岸的战圈,见局势基本被掌控,瀑龙州近卫军已溃不成军,便下达了撤退的军令。
“是!”差役小跑到高台的一角,点燃了一只信号弹的音信。
嘭!
这个犹如二踢脚一般的信号弹,在半空中爆裂出一团红色,传达了撤退的军令。
“荣侯为何不给晔治廉和晔治罡一个沉痛的教训,让安宁骑兵乘胜追击,冲过长河桥,俘虏那些溃不成军的近卫军将士,进一步增强安宁军的实力呢?”墨先生有些不解地看着荣睦道。
“这些个养尊处优的大爷们,我可供不起,还是让晔治罡这个老财主继续富养着他们吧!”荣睦笑着摇了摇头,经过刚才的观察,他发现这支由年轻一辈组成的队伍,虽然朝气蓬勃,冲劲十足,但根本打不了硬仗,顺风局还能逞逞威风,一旦进入僵持甚至下风,极有可能溃不成军。
刚才明明只是遭受到了徐江船队的攻击,就抱头鼠窜,连改变进攻策略,调整进攻方向的应变能力都没有,还不如一头耕牛来的实在,至少后者明白挨鞭子是要加油向前,而不是掉头撤退。
“不过打仗不行,并不代表他们不能干活,正好现在霸阳州城内的各项工程太多,那一万余建筑工人忙活五六年方才可能完工。”
荣睦转念一想,露出了一个极为精明的笑容,兴奋地搓了搓手道。
“戴统领、吴郡督还有宋州侯,立即派遣所有将士,跨过长河桥,抓捕瀑龙州近卫军!”
“是!”戴瑞、吴战龙和宋振谦立即抱拳一喝,大步流星地赶去执行军令。
“哦,对了,你也尽可能多地带些城中的捕役,去操练活动一番,平时城中几乎没有作奸犯科之辈,可千万不要像近卫军那样,连捕捉犯人的吃饭本事都忘了。”荣睦拍拍脑袋,对着一脸坏笑的祁宏正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