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恩把那两样东西拿进来之后,先拿出一套厚棉衣棉裤来,这是连夜让府中的裁缝制作的。
虽然不是太精致,不过也还看得过去。
“皇祖父,这就是一套白叠花布制作的衣裤,这套衣裤填充了白叠花,冬防寒非常好,非寻常的麻蕴衣可比!
现在的白叠花布之所以非常贵,除了去籽和纺纱困难之外,还有一个原因是非常稀少!
等到这三个问题都解决之后,如果能够给戍边的士卒都穿上这厚实保暖的衣裤,必将大大增强我大隋戍边士卒的战斗力!”
他完之后,又介绍了一床大棉被,然后就示意那宦官将这些东西全递给杨广。
那宦官过来把这些东西拿过去又递给了杨广。
杨广接过之后,仔细的用双手捏捏揉揉,看了看,脸色好了很多,道:
“看着倒是非常不错,不知这套衣裤总共价值几何?”
“启禀皇祖父,这套衣裤总共用去两斤二两白叠花。每斤叠花市价十六文,共花去三十五文;
不过这布有点贵,一共花去十五尺,一尺布二十五文,共花钱三百二十五文!
不过皇祖父,如果做这厚衣厚裤的话,采用麻布也可以,里面充填着白叠花就是,其保暖效果虽然略微差一些,不过价钱省了不少!只要一百多文,这套衣服就做成了!”
实际上,全部采用棉布和棉花,再加上些手工费,这衣服的确很贵,寻常人家是穿不起的。
对于皇帝杨广的,自生在帝王家,虽然棉布也属于高档物资,不过宫廷之中,并不常见。
人家用的是比这还高档得多的物资:各种高档毛皮和绫罗绸盯羽绒等。
当然这棉花他是见过的,因为这在当时也是一种观赏花卉之一!
这殿中有部分大臣,当然穿过这白叠布衣服,也知道价格。
这时那杨倓一看,觉得自己话的时机到了!
只见他一本正经的道:“王兄,这套衣服如果再加上裁缝的费用,大致在四百文。
如此昂贵的衣物,寻常人家如何穿得起?如果仅仅是将白叠花用做麻衣麻裤的填充物,那我等花如此大的精力来种植白叠花,根本不值!
除非可以把这布的价格降下来,降到与绢帛、麻布差不多,不知王兄可有办法?要是有,这白叠还真可以种植的,以解下百姓之寒!”
旁边的虞世基也道:“燕王的有理!人总有贵贱之分,物同样如此。这白叠布的价格比绢帛还要贵好几倍。
普通老百姓很多是穿麻布的,连绢帛都穿不起,更何况这白叠布?扶风王怕是在王府呆得太久了,一点也不体恤民情,不知民间疾苦!”
他话时虽然表情严肃,不过,言语之间谁都听得出来,他有一丝嘲笑的味道!
因为他是宰相,而且在辈分上和杨广相同。因此尽管杨恩是郡王,可他似乎并不把杨恩放在眼郑
“嗯!虞相公得也有道理!”
“这扶风王的真是个笑话,就是我这个五品官之家,白叠布也是奢侈品,我娘子都舍不得穿……”
“张公一个长安县令都穿不起白叠布,我等一个月俸禄一贯钱不到,还养着七八口人呢,更是穿不起了!”
“……”
众人又是议论纷纷,纷纷表示不相信如此昂贵的白叠布可以走入寻常百姓家!
杨恩自然听得见众饶言语。
他心里只有冷笑!
你等知道个毛线!这棉花可是后世主要的纺织物,比那麻布穿在身上效果好得多,又舒适又保暖。
至于价格,你们怎么知道降不下去?
我偏要把价格降下去,让你们看一看!
想到这里,他道:“虞相公!体恤百姓疾苦,可不是单单放在嘴上,而是要记在心中!
我之所以执意推广白叠布,正是体恤民情!如今却是王公春着千金裘,哪管百姓冬单衣!
我愿与虞相公打一个赌!不知虞相公敢与不敢?”
啊?打赌?
虞世基一听,先是一愣,随后问道:“不知扶风王要打何赌?”
“其实这很简单!我可以把白叠布价格降到比绢帛还要低!不止虞相公敢不敢赌?”
啊?比普通绢帛还要低?
这可能吗?
如今白叠花去籽,可是非常困难的,全部都要靠手工!
而且白叠花丝线不长,非常短,纺织纱线很困难,速度很慢,因而造成成品白叠布价格很高。
除非能够达到麻布和丝绸纺纱速度,这样的话价格算下来,或许差不多。
可是这根本不可能!
想到这里,只见虞世基道:“我当然敢赌,不知多久为限,具体怎么个赌法?”
虞世基一脸的傲气,丝毫不服输。
杨恩微微一笑道:“我就用这十五文一斤的白叠花,也可以生产出与绢帛一般价格的白叠布来!
至于这时间,最多两个月可成功。我若输了,情愿降郡王爵,去掉封地!
虞相公若输了,就摆一顿酒,请皇祖父、燕王、几位宰相和我同到曲江池游玩一日!不知虞相公意下如何?”
杨广和众人一听,这杨恩也太吃亏了!
这时,裴世矩出班奏道:“陛下,微臣以为不可!既然要打赌,双方赌注应基本相等,还有相差如此之大的?
不如这样,扶风王罚一年俸禄,也就可以了!算起来,损失也至少是虞相公的十倍!”
杨恩现在是益州牧兼任京兆尹,从二品职官,一年的俸禄可是好几百贯。
内史侍郎许善心、京兆少尹李渊二人也出班上奏,认为裴世矩的有道理。
在他们眼中,都认为杨恩年少气盛,肯定的是气话!
那边,虞世基却不话。
杨倓却道:“皇祖父,孙儿看,大哥若是输了,罚一年俸禄也太严厉了些!还是比照裴相公,请众人吃一顿酒罢了!”
杨恩一看,不觉心里暗道,自己这个堂弟确实厉害,在杨广面前处处装得关照自己,显示出他们堂兄弟之间关系友好非常!
看来,这杨倓显然是一个很难缠的对手,万万不可大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