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琼和薛仁杲二人缠斗在一起,好半天也不分胜负。杨恩一看,赶紧让他二人住手,二人就算打了个平手。
接下来的两组,由于武器都包裹了枪头,结果也都难以分出高下。
这时房玄龄说道:“齐王,以下官看来,今日天气太过恶劣,不如就按前两轮的成绩,计算名次罢了,相信他们都没有话说!”
杨恩一看,也只得如此!于是他说道:“来长史,你把名次说一下!”
“遵命!”
他仔细计算了一下成绩,结果是薛仁杲第一,李大亮和程咬金分列第二、三位。
他把结果作了公布,这些人一听,也都没有话说。
薛家父子虽然有些气馁,不过薛仁杲总算拿了一个第一,而秦王府的武将,也拿了一个第二名、第三名,也算非常不错。
杨恩听了来楷的成绩公布,笑着对他们说道:“诸位都是我大隋百里挑一的猛将,良驹中的千里马,这三件白袍就赏给你们三位。
另外,我府中还有黑裘袍三件,质量也还算得上乘,来人,把那三件黑色的裘袍拿过来赏给三位!”
旁边有侍者领命而去。
很快的三件黑色裘袍就拿了过来,这时一旁的许敬宗看见了裘袍,惊呼着大声道:“哎呀!这可也是难见的黑裘,比那白色的裘袍分毫不差的。”
这几位自然也是识货的人,知道齐王赏高档裘袍,自然很都纷纷谢过。
“诸位也都辛苦了!中午吃烤羊肉,喝新酿造的烈酒,一醉方休!”来楷大声说道。
“多谢齐王!”
这时杨恩又说道:“薛大郎,二郎,根据今上安排,你二人就先在我王府中担任卫官,跟随李校尉当差。
满三年之后,再酌情任职,担任文官或者武官均可!”
二人一听,倒是很高兴。李大亮性格比较温和,比秦琼和程咬金好得多,二人也倒是乐于接受。
……
上午,尚书省办事房。
刑部尚书卫玄拿着一份电牒文走了进来。
“下官参见齐王!”他颤颤巍巍的行礼道。
“免礼!快快请坐!”杨恩急忙让他坐下。这么大年龄的老头,早就该颐养天年了,可是杨广就是不让他退休。
按照朝廷法律的规定,一般70岁的官员就可以申请“乞骸骨”,也就是退休的意思。
一般五品以上的官员,退休以后的待遇非常高。六品和以下的官员就差很多。
“齐王,这里有一份死刑犯的判决名单,亲齐王签署,秋后就好执行斩决!”他亲自把一份名单递了上来。
其实这个本应该皇帝批准,现在就只有杨恩来办了,当然这是皇帝委托的。
杨恩接过来一看,这个案子是附近冯翊郡报上来的。
要说这案子的案情非常简单:三名衙役出远门办差,在一家客栈住宿。天亮之后,三人一大早就离去。就在他们三人离去不久,客栈的人发现老板被人家杀掉了,于是立刻报官。
县尉带人来进行了一番查看之后,询问了相关人员,觉得那三名衙役杀人的可能性极大,于是带人追捕。
很快就在官道之上将三人追上,县尉将他们的刀抽出来一检查,结果果然发现了上面有血迹。
这一下铁证如山,三名衙役百口莫辩,被县尉抓了回去。不过三名衙役并不承认杀了人,后来动了大刑之后,才不得不承认。
经过县、郡、大理寺、刑部三级审理完毕之后,都没有对这个案子提出疑问,只要杨恩签署了,三人就必将秋后问斩。
杨恩看完这个案情之后,心里升起了很大的疑惑!奇怪,既然是三名衙役,也就是官家的人,为何要如此老远的去杀一名衙役?
上面说是头一天晚上,三人酒后曾经与老板发生冲突,于是三人半夜潜入卧室杀人。
既然这三个人杀了人,为何还要从官道大路上走?他们不怕被抓捕吗?这证据也太明显了!
还有,他们为何没有抢劫财物?那屋子里面可是有价值将近百贯金银财物,如果杀了人要逃跑的话,绝对是应该带走的!
还有,为何杀了人的凶器没有清洗?
就算是一个人喝醉了酒,难不成三个人都喝醉了吗?
看来这古代人办案,也真的是认死理!
不过,这个案子的确有些难翻,原因就是,杀人的刀的确是他们的,这就让他们百口莫辩!
“卫公,我觉得这件案子有疑点!”杨恩说道。
他把自己的怀疑给卫玄说了一下。卫玄却说道:“齐王说的很有道理,下官当初也曾怀疑过。不过,下官曾经问过他们三人,三人也都承认杀了人,而且证据如此充足,单凭怀疑是不行的!”
“嗯!不过人命关天,我看着三名衙役都不过三四十岁,都是他们家中的主力,一旦三人被冤枉而死,将毁了这三个家庭!”
“齐王之言极是!一切但凭其往做主就是!”
他想,要想翻这个案子,自己是没有这个精力的,权力也非常有限。而齐王的权力相当于太子监半个大隋国,只有依靠他了。
杨恩想了想,说道:“我想,让大理寺
派一名官员随我到同一进去一趟,我要亲自去看一看这个案子的现场。
这大理寺派去的官员官阶也不要太高,去一个七八品官就行!”
“遵命!下官这就去安排!齐王,下官想,再派一位御史去,更为恰当一些!”刑部尚书卫玄回答道。
“就按卫公说的办,辛苦卫公了!”杨恩道。
御史台的官员是代表皇帝,按道理说还有权利监察自己,让他们跟着去确实再好不过,毕竟这案子牵涉到三条人命。
当然,如果是他人犯案的话,牵涉到的人就更多了。
反正现在也没有什么事,杨恩倒是想在京城附近去逛一逛,想真实的听一听老百姓的想法,避免关中地区到时候真的大乱起来。
……
“齐王,这次安排多少护卫?”来楷问道。
现在齐王的身份不同往昔,毕竟担任着留守,这护卫太少了不合适,万一出事情谁也担当不起责任。
“就带两千人吧!多了也没有必要!”
“遵命!”来楷接着去安排了。
旁边,程咬金说道:“齐王,这次可要把下官也带出去走走!”
“好,你就是闲不住!人家秦将军可没有你这么喜欢走动!”杨恩笑着说道。
“下官也想陪着齐王去走一遭的!”秦琼一听,我当然也想跟着去。
“嗯!这次虽然要出去一个月,不过终归是不太远。秦琼、程咬金带着李大亮、薛仁杲、薛仁越,你们几个都跟着去,反正也要去两千人,不在乎多几个。
让李司马带队,来长史留守京城。还有,蒋鹏、谢俊也去。”杨恩说道。
秦琼一听,感谢道:“多谢齐王!”
程咬金一听,笑道:“秦大哥,你看齐王多通情达理!前两天你得到了一件黑裘袍,今日又要你跟着出去,可见齐王是非常器重你的!”
“的确如此!齐王对我等恩重如山,此生难以报答!”他可不像程咬金那样油腔滑调。
杨恩说道:“只要你等尽心尽力,一切都好说!”
……
冯翊郡距离京城一百多里,并不算太远,就是在放长假的时候,京城的官员也可以到这些地方来游玩,只要不出关就行,这就是最大的限制。
郡守是郭仲,他把杨恩等人迎进了驿馆,那些护卫大多数人只有在城内找空地方安营扎寨了,也没有这么多房子让他们住。
吃完晚饭之后,郭郡守知道了杨恩的来意,就把这个案子又向杨恩原本本的讲述了一遍。
大理寺评事彭颜说道:“郭郡守,齐王对这个案子存有诸多疑点疑问,事发的客栈在何处?”
“离此地不过三里地而已!明日一早一会儿就到,下官定当全力配合齐王办案!”
“嗯!倒不用你亲自来,高郡丞留下即可,我还想听一听你们这里的棉花种植情况。”
“遵命!此事下官倒是清楚,关中土地紧缺,种植棉花的户数的确不多,大约有两成左右,差不多3万余亩,而且都是山地……”郭仲说道。
杨恩一听,关中这个地方人口确实多,真没有引进高产作物和农药化肥的时代,这里是养不了这么多人的。
怪不得人家都喜欢把都城建在洛阳、开封或者邺城,另外还有涿郡,自然有它的道理。
其实现在京杭大运河开通之后,涿郡是一个很好的建都地点,洛阳可以作为陪都。
……
当天晚上,杨恩根据这个案子的情况,就确定好了破案思路。
按照常规的思路肯定不行,他要采用技巧。
第二天一大早,他带了20余人来到客栈,这些人哪里见过杨恩这么大的官,都吓的战战兢兢不敢说话。
杨恩让客栈的管事把所有客栈的侍者都找了过来,然后望了一眼,随后留下了一位六十余岁的老者,将其余的人全部放走。
“这位老丈请坐!”杨恩说道。
“草……草民不敢坐!”那白发老者战战兢兢,不知道为何杨恩单单把他留下来。
“老丈,齐王让你坐你就坐,问案的时间还长着呢!你怕是站不起的!”旁边程咬金拉着那老丈就坐在一旁的凳子上。
随后杨恩就开始问案,他只是简单的问了问当时的情况:“老丈,当晚被杀掌柜的娘子在何处?”
“回王爷,娘子因事回娘家了,当晚并不在客栈之内。”
“你家娘子和掌柜的关系如何?可要说实话!”
“这……只能说一般吧,娘子长相年轻美貌,可能盯着她的人不少!怎么?我也怀疑此事与娘子有关?”
杨恩旭摇摇头:“我可没有这么说,我只是觉得这个案子很可疑,必须要掌握清楚所有情况,当然是越详细越好!不过娘子既然当晚并不在客栈,所以应该是可以排除她作案的。”
随后杨恩并没有问其他情况,就走开了,回驿馆去了。而是让那位彭大理评事,开始问这位老丈。
中午的时候,专门有人给彭颜送饭,一直到傍晚的时候,那位老者才被人放了下来。
……
那位老者下来之后,随便和客栈的管事说了几句话,就赶着回家。
刚走出客栈没有多远,不远处的一辆马车之上,程咬金对马车夫说道:“走,跟着那位老丈!”
“遵命!”马车夫答应一声,挥动着马鞭,就开始出发了。
也就走了百十来步,忽然看见那位老者在道路旁边停下了,与一位30多岁的衣着华丽的男子正在交谈。
程咬金一看这个情景,皱了皱眉头,一直看了好半天,才看见那位男子离开。
“走,回驿馆!”
一边走着,他一边心里想:果然如齐王所料!齐王真是不简单,料事如神!
一连三天,彭颜都把这位老丈留下来单独问话,当然具体问了些什么东西,也只有他们两个人才清楚。
每次那位老丈离开之后,程咬金都会悄悄地坐在马车里面,跟着观察那位老丈。
说来也是奇怪,一连三天,那位老丈走出客栈不远,都会遇到那位30多岁的华衣男子,似乎在向他打听着什么东西!
到第三天傍晚,就在那位华衣男子和老丈说完话之后,立刻不知从哪里冲过来十来个如狼似虎的军人,把那名华衣男子就抓了过去。
那名男子一看这个情况,大声的吼叫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何在大街上无故抓人?”
可是没有人回答他,他又接着问,领头的军官被问得不耐烦,回手就是给他一巴掌:“日娘的,你这个该死的奸夫,再给我废话,信不信我薛仁杲一拳打死你!”
一听“奸夫”二字,那华衣男子一下就惊呆了,脸如死灰!
领头的军官当然就是薛仁杲,他可不是一个脾气很好的人。
薛仁杲把这名男子直接就带到了杨恩的驿馆,把他直接丢在杨恩面前,嘴里还骂道:
“你这个该死的奸夫,赶快如实向齐王汇报你与客栈老板娘的奸情,如果不说实话,我要让你想死都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