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齐青山这么一吼,刚才那个出声之人,猛的一拍桌子,腾的一下就站了起来!
他奶奶的,不过就是跟着张麟来的小子嘛?
敢这么不给老子面子?
就算是张麟也不敢这么不给他面子!
“你找死!”
说话间,那人便挥拳打了过来!
齐青山眼睛一眯,大叫一声:“来的正好!”
迎着那人的拳头攻了上去!
一招即分!
刚才叫嚣的人,已经躺到了地上,双手双脚都经不住的抽动着!
营房中,所有人都愣了一下,他们没有想到自己的同伴竟然被齐青山一招给放倒了!
“他娘的!兄弟们干他!”
混山字营的家伙,家中大多数都是非富即贵,也是家中难以管束之辈,行走江湖要的就是个面子!
现在跟自己朝夕相处的同伴被人一招给放倒了,他们哪里还有面子啊!
一声招呼响起,响应者不下十余个!
群殴不群殴的,他们现在都不管了,反正面子得找回来!
齐青山看到他们的样子,嘿嘿一笑,也不慌,架着双拳就‘撞’进人群中,与齐青山一比,山字营的家伙,简直比街头上的泼皮无赖都不如!
片刻之后,所有参战的山字营人员,都躺在了地上,无不抱着挨打的地方哀嚎着。
没有穿靴子的都尉,全程都没有要起身的意思,反倒是看着地上那一圈哀嚎的家伙,一脸的嗤笑。
无声嘲讽差不多够了,都尉朝齐青山看了一眼,道:“小子,你很不错!山字营的伍长,你干一个!”
说完这话,都尉笑着朝张麟点了一下头。
虽然没有明说,不过意思已经表达的很明显了。
你带着这家伙来,一下子就打翻我这么多人,虽然老子也觉得他们挺废的,不过那也是老子手底下的兵,你不给我一点面子,那我也就恶心恶心你好了!
齐青山听到都尉这么说,直接抱拳道:“都尉,我是张伍长手下的小卒!”
都尉看了他一眼,又朝张麟看了一眼,道:“随你!”
说完这两个字,都尉似乎对张麟和齐青山的兴趣一下子被消磨光了,看了一圈周边的人,道:“还哼唧个毛啊?要死的,自己爬出去死去,死不了的,起来玩啊!想要对付他们两个,你们自己想办法去,反正老子不管!但是你们要是连陪老子赌钱都来不了了的话,那你们全部给老子滚!”
听到这话,张麟无语的摇了摇头。
这山字营,简直刷新他的三观了!
就这样,张麟和齐青山算是进了山字营了!
吃过亏的人,自然不会乐意看到张麟和齐青山在营中好过,三番五次试探挑衅之后,张麟着实有些烦了!
当着所有人的面,直接点出一人!
单挑!
当所有人都觉得张麟会被暴揍的时候,张麟却以一招干净利落的一招制服招式,放倒了那人,同时折断了那人的胳膊!
所有人都懵逼了!
张麟这么狠?
“谁还要试试,尽管来!不想跟你们一般见识,你们还真当真了?”
张麟站在原地,霸气十足的说着。
震慑全场!
山字营的人纷纷缩了缩脖子,他们的战力不过与那被折断胳膊的家伙,不相伯仲,真上去,指不定就是那人的下场!
傻子才去呢!
山字营的都尉咬着一个梨子,正好看到张麟动手的一幕,嘴角也是抽了抽,口中含糊说道:“吗的,这小子手段真狠啊!这杀招,可不是什么花架子!”
听着地上那人的哭嚎声,都尉有点皱眉的喊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把人送去接骨?想要疼死这家伙吗?”
围观的人一听这话,赶紧跑上去几人,粗手粗脚的把人给抬了起来,被折断胳膊的那家伙,叫的更加惨了!
人一被扶走,所有人都作鸟兽散!
有过这次之后,张麟在山字营的地位,瞬间水涨船高,谁也生不出什么想要报复的心思了。
在山字营待了半年,张麟硬生生把山字营从毒瘤,变成了精锐!
元宵灯会之后,北方鞑子踏马而下,惶惶不期,直逼盛京。
烽火连天,盛京告急!
张威远挂帅出征,急凑十万大军,北伐抗鞑!
同年七月,张威远战死飞鸟峡,尸首被掠,覆金漆,立于达可儿汗王大帐!
张麟身披盔甲,午门求见!
愿为先锋,屠尽鞑子!
皇宫之中,有旨下达。
准!
十月飞雪,草木枯哀!
嘴角冻裂的张麟坐在雪地上,身上铠甲覆满血痂,身侧插着一把满是缺口的环首刀。
不远处,一座堆砌好的血肉京观,稍有余温!
“开拔!追击下一个!”
冬雪消融,青草冒头!
草原上响彻一个传说!
手持环首刀的那支骑兵,是魔鬼的手下!
领头那人则是血屠夫,遇见就别想活!
青草的碎屑,在马蹄下碎裂成粉末,有人坠马,有人身中箭矢,有马倾覆,有马累死,可是骑在马背上的人都不敢停!
“张麟,你奶奶个腿的!老子今天回不去了!你答应过老子的,要教老子玩俄罗斯轮盘的!狗东西,记得啊!记得到老子坟头告诉老子啊!”
从喉咙深处吼出来这些话后,右脚不自然扭曲,尚有骨刺透出来的男人,嘿嘿一笑,脸上的笑容狰狞又放肆!
手中环首刀一震,面对三百一人双马的追击骑兵,吼道:“山字营,不动如山!”
相隔不远处,几个颤颤巍巍的身影也跟着起来,手中握刀!
虽千军万马,吾乃太行!
‘唰!’
一颗颗人头被刀锋削落,没有半点水花的样子!
螳臂当车!
如何能挡?
追击二百里,山字营独存十一人,张麟身中两箭,其余人显有不带伤!
至此,山字营已被打残!
听着马蹄声轰鸣而近,所有人都心存死志!
山字营的兄弟,你们慢点走,老子来追你们了!
“十五里!”
“十里!”
所有人都握紧了手中的刀!
“看!看那边!咱们的人!”
山坡之上,突然竖起一杆杆大旗,那是自己人!
面对绝境都不曾有过放弃的十人,忽然湿了眼眶!
“守住!守住!我们能活!”
“我们能活!”
追击的鞑子们似乎要铁了心用他们这么多的人,来换取张麟领辖的山字营一般,面对被包围的局势,依然下达了进攻的命令!
三百骑,除去逃出去不到二十骑,其余皆授首!
看着被从碎肉堆底下扒拉出来的张麟,骑着马的将领,牙齿紧咬,紧了又松,松了又紧!
“砍下所有鞑子的脑袋!祭奠山字营!筑京观!”
张麟足足养伤半年后,北方草原大乱,朝中大臣皆言不可起刀兵,天下百姓需休养生息!
几道密文,突然从宫中发出!
张麟任左将军,统领左军,统帅边州十五万人马,即刻出兵!
边州八百里加急密文送到将领手中,守着边州的将领哈哈大笑!
此番出兵,若是能胜,定能保百年安稳!
兵马调动之事,终究是瞒不过所有人,天子震怒!
身为天子,他虽极力想出兵,可奈何朝中阻挠,暂时还没有一个统一的意见,此时却有人冒着他的名义,下召出兵了?
这是朕的天下!
那人该灭族!灭十族!
当所有线索都落定时,当金吾卫持锐冲进张府时,张翰墨气态沉稳的坐在凉亭中饮茶!
“张大人,您不该的!”
“哈哈!有什么不该?先父遗骸还在鞑子大帐当中,做人子的,能忍?可叹老夫没有犬子一身戎马功夫,不然老夫岂会让犬子去?”
“既然来了,那就走吧!老夫终究是见不到先父落叶归根了!”
朝堂之上,当看到张翰墨被压上来之后,朝野上下,无不震动!
这是张家被称为儒犬的男人?
不不不!
张家是一门三虎!
爷为病虎,其子乃疯虎,其孙虎贲!
看着张翰墨,端坐在龙椅上的天子,微微闭了一下眼睛,道:“翰墨,你觉得你家小儿,能踏平草原吗?”
“吾儿任先锋,杀得草原人胆寒!此去任左将军,不灭草原,岂可回?”
“好!朕等着你儿凯旋!若你儿不能凯旋,你张氏一族,便为那些死去的将士陪葬!”
“谢陛下!”
“密旨,乃是朕命张翰墨拟旨,此番不破草原,终不搬师回朝!”
一年之后,张麟如同一个孩童一般,跪在一座大帐之外,恭敬磕头,道:“爷爷,不孝孙儿,来接您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