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程当天晚上就接到了来自临淄的飞鸽传书。
事情的经过他已经一清二楚了,这是他前两年搭建的情报系统,依托粮站还有商队,现如今已经可堪大用了!
两天之后,景程收到了田辟疆派人送过来的书信,信上说,他本人和淳于髡将在5天之后到达饶安。
田辟疆与淳于髡如期出发,一行人浩浩荡荡朝着饶安行进。
眼看着快到饶安了,前方忽然烟尘滚滚。
田辟疆勒住缰绳,神色警惕:“前方可是有敌军?”
淳于髡眯起眼睛,仔细眺望:“瞧这旗帜,应是景程前来迎接。”
果然,大队人马奔腾而来,正是景程带人前来。
景程老远就翻身下马,疾步上前:“大公子、淳于大人,景程在此恭候多时!”
田辟疆赶忙下马,扶起景程:“景程,不必多礼。许久不见,别来无恙?”
景程起身,微笑道:“托大公子的福,一切安好。得知大公子与淳于大人前来,景程欣喜不已。”
淳于髡也笑着走过来:“景程啊,你这消息倒是灵通,早早便来迎接。”
景程恭敬道:“大人过奖,这都是分内之事。”
三人相视,哈哈大笑。
笑过之后,景程请淳于髡还有田辟疆前往饶安。
众人一路行来,只见饶安城内热闹非凡。
街道宽敞整洁,两旁店铺林立。有售卖精美瓷器的铺子,那瓷器在阳光下闪烁着迷人的光泽,引得路人纷纷驻足观看。
还有摆满各种铁器的铁匠铺,工匠们正在专心致志地打造器具,火星四溅。
酒楼里传来阵阵欢声笑语,食客们大快朵颐;街边小贩们叫卖着各种特色小吃,香气四溢。
淳于髡心中暗自赞叹:“景程治理有方,饶安短短时日竟如此繁华,当真令人刮目相看。”
田辟疆也不禁感慨:“景程不愧是有大才之人,将饶安发展至此,齐国若多几个如此能臣,何愁霸业不成。”
景程引领着淳于髡与田辟疆来到一处布置精美的宴厅。厅内烛火通明,暖意融融,桌上早已摆满了饶安的美酒佳肴。
景程笑着介绍道:“大公子,淳于大人,今日便请二位品尝品尝饶安的特色。这酒,是饶安自酿,选取本地优质的谷物,经数月发酵、精心酿制而成。入口醇厚,回味悠长。”
说着,他亲自为二人斟满酒。
田辟疆端起酒杯,轻嗅酒香,赞叹道:“果然香气扑鼻,未曾入口,便已觉陶醉。”
言罢,轻抿一口,细细品味后,不禁点头,“果然佳酿,口感醇厚,不愧是饶安特产。”
淳于髡也跟着喝了一口,赞道:“此酒别具风味,竟有如此独特的口感,当真是难得。”
景程又指着桌上的菜肴说道:“这几道菜,是我依照饶安食材特点研究的菜谱。这道烤羊排,选用饶安本地的肥羊,以独特的香料腌制,慢火烤制而成,外皮酥脆,内里鲜嫩多汁。”
淳于髡夹起一块放入口中,咀嚼几下,脸上满是惊喜:“这羊排,外酥里嫩,香料的味道恰到好处,将羊肉的鲜美完全激发出来,妙啊!”
田辟疆也尝了一口,同样赞不绝口:“景程,你不仅在治理饶安上有大才,这厨艺竟也如此精湛。”
众人一边品尝美食,一边谈笑风生。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气氛愈发融洽。
这时,田辟疆放下手中的碗筷,神色变得严肃起来:“景程,此次前来,想必你已知道我们的目的。五国相王之事,父王极为重视,这对齐国的威望与局势影响深远。”
景程微微点头,表情同样凝重:“大公子,此事我已有所耳闻。五国相王,看似是他们联合提升地位,实则内部矛盾重重,各怀心思。
魏国牵头,不过是想借此增强自身影响力,抗衡秦国,但这一举动,无疑打破了原有的势力平衡,对齐国也造成了威胁。”
淳于髡接口道:“景程所言极是。大王的意思,是要分化五国,让他们内部瓦解,不能形成对齐国的威胁。我们此次前来,便是要与你商讨具体的策略。”
景程沉思片刻,说道:“依我之见,燕国僻处北方,一直想在中原事务中获得更多话语权,我们可许以其在北方边境的一些利益,让其与魏国产生间隙;中山国国力弱小,相王更多是为了自保与提升威望,我们可暗中施压,让其明白依附魏国并非长久之计。”
田辟疆点头表示赞同:“景程此计可行。不过,还需谨慎行事,不能让魏国察觉我们的意图,以免引发他们的联合抵抗。”
淳于髡摸着胡须,思索道:“我们可派使者暗中与燕国、中山国接触,同时在各国之间散布魏国野心勃勃,欲借相王之名行兼并之实的言论,让其他国家对魏国心生警惕。如此双管齐下,或许能达到分化的目的。”
景程说道:“淳于大人此计甚妙。此外,我们还可利用饶安与周边国家的商业往来,从经济上对其施加影响。若这些国家在经济上对饶安有所依赖,想必在决策时会多考虑我们的态度。”
田辟疆目光一亮:“此计甚好。景程,你在饶安发展商业颇有成效,这方面就由你负责。我与淳于大人则负责与各国使者周旋,传达齐国的态度。”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详细商讨着分化五国的具体策略,气氛热烈而严肃。在这饶安的宴厅内,一场关乎齐国未来局势的谋划,正徐徐展开。
酒宴结束,景程起身,恭敬地对田辟疆和淳于髡说道:“大公子、淳于大人,今日多有招待不周,还望二位海涵。奔波劳累,二位也早些回房休息。”
田辟疆微笑着摆了摆手:“景程客气了,此次前来,深感你招待用心,这饶安的美酒佳肴,实在令人难忘。”
淳于髡也笑着附和:“是啊,今日尽兴,改日再与你细谈。”
景程领着二人来到早已备好的房间,待他们进入后,轻声说道:“二位好生休息,若有任何需要,尽管吩咐下人便是。”
言罢,他轻轻带上房门,在月色下转身离去,留下一片静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