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藤的小把戏早已被朱弦越察觉。
朱弦越的动作更快,麻溜地从穿越空间里掏出一把黑星手枪,毫不犹豫,一言不发地瞄准佐藤庆兴。
啪的一声,手起枪响。
佐藤庆兴的额头一个血洞炸开,红的白的流了一地,刚刚掏出还未按住扳机的手枪花落地上。
朱弦越见此,才悠悠地说道:“反派死于话痨啊。真是的……都什么年代了,还动刀动匕首,连弩箭都出来了。不知道枪炮才是王道吗?”
叮铃一声……
袁舒雅的手中的匕首掉落地上。
她摊在地上,无助地看着机舱,轻声说道:“我输了……虽然我在上机之前我已经借着给你穿衣服的机会搜罗得严严实实,确信你没有枪支。但你眼下能掏出枪,就说明我输了。”
“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啊?为什么……一次次超出所有人的预料。将我们玩弄于股掌之间。”
朱弦越用枪口抬起袁舒雅的下巴,两人凑近,低声说道:“斯人若彩虹,遇上方知有。
我不理解,为什么你明明已经被我的折服……甚至愿意在上机之前劝我走。可你最终又为什么要一条道走到黑呢?”
“我不能理解……你的命运,明明就在你的手里,为什么不肯跟我走啊?”
袁舒雅咬着牙,说道:“没用的。就算你杀了素威,杀了佐藤庆兴……也只是同归于尽而已,你杀光了飞机上的人,都伤不到岩崎谦介。”
“那个飞行员是岩崎谦介安排的人。我们下了飞机,或者真的跳伞,都只会被飞行员送到岩崎谦介的手中。
我……我根本没有机会跟你走!而且,我的妹妹也在他的手里。
我……从来就没有机会掌握自己的人生。”
朱弦越轻笑一声,说道:“是吗?这倒是好办了。”
说完,朱弦越走过去,敲了敲驾驶舱的门,说道:“嘿哥们,多久还能返回基地?”
几个飞行员开了门,笑道:“哦?瞧瞧来了谁,那个救了艾米丽的俊小伙。
你想多久,就多久!”
“等等,让我看看。看起来你的事情忙完了。
刚刚又是打架,又是开枪的,我们还有些担心。现在看起来一切都结束了。
记得好好处理现场,我给你找了个好地方,下面就是大海。”
朱弦越笑着招手,拿出了两万美元递过去,说道:“感谢提醒。”
飞行员们好一阵兴奋开心的怪叫。
袁舒雅听着几人的对白,就是傻子也明白了,惊讶地问道:“你……你什么时候换的飞行员?”
朱弦越吹了个口水:“小姐,别忘了我是大富翁啊。
不就是美元吗,我也有的啊!更何况,我现在在基地的声望比那个小日本好多了。”
袁舒雅瞳孔猛地一缩,有些难以置信地问道:“这么说……你早就知道了吗?你早就知道了啊!”
朱弦越说道:“没错。岩崎谦介派出你,自以为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但于我而言,却忍不住想大笑地对岩崎谦介说一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不知树下之弹弓也。
这一切,早已都在我的预料之中。当然,你的反常提醒,也让我更有准备。”
袁舒雅不敢置信,揉着脑袋,说道:“不可能……我反复思量过,我的身份和计划,没有一点破绽啊!等等,难道……从佐藤庆兴开始,你就已经做了局吗?”
朱弦越微微一笑,目光里露出了越发赞赏的神色,缓缓说道:“不愧是我看中的女人。
你的直觉很敏锐,竟然猜到了答案。没错,从一开始,我就明白,日本人不会有这么好收拾。因为,从一开始,我就是在钓鱼你们。”
说完,朱弦越将佐藤庆兴丢下机舱,下面果然是碧蓝色的大海。
随后简单洗地后,仿佛一切从未发生过。
面对袁舒雅的惊讶和探索,朱弦越颇有耐心,缓缓说道:“我从大陆来港城,原本合作方给我提供了很多个可以交易黄金,换取外汇的地下贩子。
可是……那一个个信誉上佳,甚至扣点更少的人我都没选。
我选了一个喜欢黑吃黑,和大陆方面并不算熟悉的日本籍地下贩子……佐藤庆兴。”
“打了佐藤庆兴,反过来让我黑吃黑捞了一百万港元,这并不是我的目的。”
“我打听过佐藤庆兴,他绝不是一个善罢甘休之人。
而我,也并不只是为了捞他一百万港元。
这一百万,仅仅只是我钓鱼下的窝罢了。顶多……佐藤庆兴给我付了打窝的费用。”
袁舒雅不敢置信,又钦佩不已地说道:“也就是说,佐藤庆兴不甘心之后,将消息传到国内,最终搭上岩崎谦介的线,这一切,是你故意为之!”
朱弦越缓缓点头,说道:“没错,我的目标……正是岩崎谦介这种等级的日本富豪!
说实话,能够逼我拿出两件曜变天目盏来同归于尽的时候,我就猜到了……岩崎谦介不是一个好对付的对手。”
“也正因此,这八百万美元我拿的才这么开心。
以至于我愿意多花四天时间来好好玩玩,放轻松。让岩崎谦介使出自己的下一步计划。”
袁舒雅接上,眼神里对朱弦越已经只剩下一片敬畏,说道:“没错……岩崎谦介翻箱倒柜都没能找到曜变天目盏。”
“他不敢对你下手,生怕你安排了后手,将曜变天目盏早已寄到汉城。对他而言,那两件曜变天目盏,就是他的命门。也是比你的命,更让他看重的东西。”
顿了顿袁舒雅深呼吸一口气,说道:“既然如此……朱先生。我斗胆开口说出一个请求。请您救救我的妹妹!”
朱弦越目光颇有些复杂地看着袁舒雅,说道:“刚刚还在互相为敌,我为什么要答应你呢?”
袁舒雅深呼吸一口气,说道:“如果您愿意救出我的妹妹,我愿意从今以后侍奉你,什么要求都可以,终生不改!
我不奢求名分,为奴为婢我都情愿!”
“我和妹妹从小相依为命,从前,她为我牺牲。现在,我不能再牺牲她了。请您允许!救救我的妹妹!”
朱弦越缓缓放下枪,轻轻吐出一口气:“你可真是让我为难啊。”
……
飞机徐徐落下,朱弦越从袁舒雅的电话里拨通了岩崎谦介的电话。
电话刚刚响铃,对面几乎是一秒接通,岩崎谦介不加掩饰地急切问道:“曜变天目盏得到了吗?”
朱弦越笑着说道:“岩崎谦介阁下好计谋,只可惜你遇到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