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噢~你这个问题真的问得太妙了!”史迪克十分夸张地鼓起掌来,“只可惜是一句废话。”
在场的人难道都是瞎子吗,这么大一坨的家伙,他们又不是看不见!
“这匹狼应该是个异变种,多半是中了什么魔法或者是诅咒之类的,但我也不好说,还是需要一些比较专业的人来研究才可以。”瑟西亚。
“那么问题又来了。”歌者摊了摊手,“这匹狼的头颅,到底归谁呢?这匹狼这么大一只,绝对不可能才值2个金币吧?”
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佣兵都忍不住在内心疯狂地咒骂这个多嘴的家伙。
这个当然是他们最关心的一个问题了,毕竟是好多个佣兵团联手杀死的这只狼——虽然说完成最后一击的是这个可恶的歌者还有瑟西亚大人,但没有功劳,他们好歹也有苦劳不是?无论再怎么说,他们也得分得一点油水吧?
但是碍于现在这种情况,即使大家都心知肚明,也不可能直接把话给说破了。
而歌者此话一出,顿时场上都弥漫起了一股若有若无的火药味来……
这时候,瑟西亚发话了:“没什么好争的了,这匹狼必须归王家,毕竟是个罕见的异种,我们需要用来进行调查。”
众佣兵心里一凉,正当绝望之际,瑟西亚又转过头对副队长吩咐道:“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赠50个金币,当作是给各位兄弟们的补偿。”
大伙一听,立马转悲为喜,乐成了一团。
重点是,每个人都有!
若是放在平时,佣兵团们拿到了赏金之后还得在内部再瓜分一波,TMD还得按劳分配,等钱拿到手之后压根就没剩几个子了,都不够去酒馆搓个两三顿的。
看着欢脱的佣兵们,瑟西亚伸手比了一个禁声的手势。
众人立马安静了下来,像是聆听上帝说话那样,虔诚地看着瑟西亚——这年头,谁TM有钱,谁就是爸爸啊!
爸爸的话,咱能不听吗?!
“不过呢,为了公平起见,这位歌者先生,可以获得10个金鹿。”瑟西亚补充说道,“这个我想你们应该没有意见吧?毕竟说到底,还是歌者先生直接帮助我杀死的狼,进一步说,即使是克莱斯特国王知道了,也会大力嘉奖这位勇敢的先生的。”
听到这话,像其他的所有佣兵那样,史迪克直接傻掉了,下巴都快要落到了地上。
10个金鹿是什么概念?
那就是1000个金币!
能在耶格酒馆的“天堂”里把那个漂亮的卡琳娜玩到暴哭求饶,能在西城后街的黑市里买到最够劲的大麻,还能一次买十只上好的烤鸡,吃一口扔一个,剩下的还能拿回家喂那只天天吃骨头的可怜沙皮犬!
凭什么??
老子酸了!
史迪克咬牙切齿地看了看身边的庞奇,然而老大的脸上虽然同样带着羡慕嫉妒恨的表情,但更多的还是一种无奈的心酸——谁让他们弱的?人家确实凭本事杀的狼,凭啥不能拿多点钱?
“那就谢谢瑟西亚长官了。”歌者再次行礼,“愿星辰之名光芒永曜。”
*****
*****
“你好,我的孩子,我没听明白你的意思。”神父的声音从木板的另一端传来。
“是我,是我!”黑衣女人不耐烦地敲了敲木板。
“噢……噢!”半晌过后,传来神父恍然大悟的声音,“拜见安德莉娅大人。”
整个隔板直接被挪开,一盏明亮的希明灯亮起,白发齐肩的年迈神父,面容慈祥地和安德莉娅在狭窄的忏悔房内面对面。在看到这个女人的瞬间,神父忍不住咽了一下喉咙,手心也逐渐开始冒出冷汗。
“见面的暗号说了好多次了吧,为什么你每次都不记得?”安德莉娅揉了揉额头,非常伤脑筋地长叹了一口气。
“哈哈哈哈,安德莉娅大人正风华嘛,等您上了年纪了,大概就能理解我们这种老东西的记忆力了。”神父伸手抓了抓后脑勺,憨憨地笑了笑,“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我真没想到您会这个时候来找我,外头估计还有很多可爱的孩子要找我谈人生呢!”
“那我们就长话短说,上一个进来告解的那个男人,我想知道关于他的情报。”
“啊咧,为啥?不是很普通的一个小家伙而已吗,只是杀了一个人,没什么大不了的。”
说到这,神父感觉似乎有点为老不尊的感觉,于是又补充:“我是说,对于那些来这里告解的人来说,他犯下的罪行太小意思了。”
“似曾相识,我有感应。”安德莉娅的手指有节奏地敲打着木板,她表情认真而严肃,“巫女的直觉,懂我意思吧?”
“懂。”神父点点头,有点面露难色,“但是,虽然说我作为我们教会的一员,应该履行我的职责,但话又说回来了,我还是一名神父,我的使命只是聆听告解,向上帝传达人类的悔意,所以……”
“别跟我扯这些有的没的。”安德莉娅突然掐住神父的脖子,将他拉近自己的面前,声音冷酷如冰,“别忘了,你儿子的那条小命还捏在我手上。”
“咳……咳咳!”神父痛苦地挣扎了一会后,安德莉娅松开了手。他理了理自己的领口,有气无力地道:“安德莉娅大人,您太粗鲁了。”
“三。”
“而且,您不要每次都用我的儿子来威胁我嘛。”神父面带愁苦地赔着笑,“您看,他就是一个啥也不懂的老实船夫,都四十多岁的人了,今年好不容易遇到个瞎了眼的女孩,才成了家。那姑娘还挺着个大肚子呢,您忍心让那孩子一出生就没了爸爸嘛?是吧?再说了……”
“二。”
“安德莉娅大人,您听我说!”神父的语速逐渐加快,“这种事是绝对违反圣心教的教条的,我作为一个受人爱戴的神父,要是做出这种事来,岂不是……”
“一。”
“我说!我说!我什么都告诉您,安德莉娅大人!”神父的情绪突然激动,他伸出苍老如枯枝的双手,死死地抓住安德莉娅的双臂,布满血丝的眼睛也瞬间老泪纵横。
“求、求众神降福,准、准我罪人告解……”神父低着头,语无伦次地自言自语。
孩子们犯了罪,都来找告解。
但是这一次,他该找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