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衍只想着陆晓叶的安危,不理会台上台下诧异声一片,“噔噔噔”跑下竹梯,甚至不及与迭海沙打招呼,只是向他深点一下头就往飞龙寨跑。
回到飞龙寨,陆晓叶却已回来,正在东门焦急张望,看着乔衍与出去的寨兵回来了没有。
乔衍意外之极,脸上乐开了花,听她娓娓道来才知事情经过。
乔衍提着篮子离开菜园不久,尾随而来的钱化与董盛就来到了这里。他们得高麟授意尾随两人伺机把陆晓叶抓住,但他们顾忌乔衍,急切之下也来不及调兵,更担心会为两人发现,就不调兵而是远远的立即跟过来。
乔衍与陆晓叶刚刚进入菜园不久他们就躲进了园门对面不远的小树林,见长庆在里面更是不敢轻举妄动,之后长庆离开,乔衍又去大河送菜,只有陆晓叶一个人在里面浇水,心下大喜,就立即窜进园去。
陆晓叶见他们突然出现微感诧异,待得听他们说要她随他们走趟高府就知他们用意,但一对二又恐怕不是对手,就突然心生一计道:“今日如此大好日子两位大哥怎么这么有空到这里来?”两人见陆晓叶居然叫他们大哥,又是笑容满面如绽鲜花,就差点没有晕转,心上就似灌了蜜似的争着答话。
钱化道:“本……本官记挂着陆小姐,吃不下饭,哪有心思管那三个婆娘招的什么亲,见到陆小姐跟着而来就匆匆赶来看望。”瞬间忘记了他们心中的天香国色。
董盛道:“陆小姐的花容月貌早已在本将心中并为之神魂颠倒,见到了陆小姐,哪还管有什么舞台之兴,只想跟过来与陆小姐见一面。”心思与钱化大同小异。
但两人同时说话不免重叠,糊里糊涂的都好像表达得不太明了,暗怪对方急着说话,想让本人自己来说岂不堪比巧舌如簧?
但感到不能为了一句话伤了“兄弟”情谊,就想抓住机会先说第二句,但哪知两人都有同样心思,又说了一回重复的。
当下再说第三句就不像话,开始只是在心里暗暗的嘀咕责怪对方,在有了一点“眉来眼去”之后就再也“纸包不住火”,开始互相责怪起来。
但只是互相责怪当然还不至于让他们立即翻脸,陆晓叶就道:“本小姐只能与你们当中一位做朋友,与你们都做朋友就不像话了。”
这可是话中有话,这样的朋友怎能是普通朋友?登时都心中打个激灵,好像心湖泛起浪花,都各自说了自己一番好处。陆晓叶就故意有点羞答答的道:“别人都懂得擂台上争亲,你们怎么就不懂得呢?”两人心里如灌了蜜,哪还有心思想第二个,登时打起了怎样打赢对方的主意。本来这两人就是谁也不服谁,董盛认为少时练过掌劈“活石”,就是将石头吊上十个上下以掌击之,借石之重量以及击打下的来回练习掌力与躯体的灵活性,自认掌力比钱化更好,钱化则一味练刀法,自问刀法比董盛更好,想你再怎么练习掌法一到对阵就要用刀,咱刀对刀就能赢你,要不你也可以仅用一双肉掌,看是你的一双肉掌厉害还是我的刀厉害?
当下又是取回那把打铁铺中煅烧的宝刀未久,信心更是大增。
一番激烈打斗,久久未分上下,陆晓叶却抓住机会将水勺一丢,飞也似的向大河跑去找乔衍。
奔上村背大道,两人早会过意来急忙化干戈为玉帛,急急追赶,陆晓叶虽然练过轻功,但毕竟功力浅又是女孩子,两人的脚力正值青壮,奔跑起来反而好像比她快一点。
眼看他们越追越近只好改变策略,由东北方的丘陵地奔出去,这就脱离了大河方向。
丘陵地貌以缓坡为主,看似易于奔跑,但缓坡与缓坡之间又有很多坑坑洼洼,跑到下面又需要爬上丈高上下的堪称与地面直角的坡壁,陆晓叶身轻如燕,轻巧的一窜而上,两人就不同了,身大力沉,想一冲而上甚是艰难,往往是冲上几步就退回来还得再冲,甚至脚下一滑就地一个狗啃泥都有可能,最后只能老老实实的用手抓着草树爬上。
此消彼长,他们虽然追陆晓叶不上,但已跑离大道,本来是东行出鸡笼镇,却往北方跑了一大段路,才迟迟归来。
乔衍听得自是开心不已,却突然大叫一句“忘了个事”就匆匆跑出去,陆晓叶跟出门外见他往北跑得远了,虽然心中狐疑,但毕竟刚刚跑了这么远一段路回来就没有跟出去。原来那三个男子对乔衍嘱咐过,不管结果怎样都得回去告知,乔衍刚才心系陆晓叶安危就差点忘记,此时记起自是得去赴约。
正是日影西斜时候,乔衍由林中小道走出大河的时候,那三人正在上午的位置张目观望。乔衍过去将情况说了,三人都是欣喜不已。
乔衍刚想告辞,又是上午说话那个男子突然的要他说说擂台上的情形,乔衍这才陡地想起孟廷玉那番话,感到这个是重点,就将他大概说的话与举动说了。没料到那个男子突然抓住他的衣领用力的摇晃起来,咧嘴瞪眼让乔衍感觉不认识他了一样,听他低声吼道:“他……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乔衍感觉好奇怪,心想你怎能知道他为什么这样做啊?
一个男子过来扯那男子一只手,向他打眼色,他就松开手来,但咧嘴瞪眼的情态仍然没变。
过来的男子道:“小兄弟,没你的事了,你走吧。”
乔衍呆呆的走回原路,对这里的感觉好像刹那间有很大改变,原来宁静不是一成不变的,有时也会变得喧嚣。
但是他对那个小女孩的形象不会变,即便遇上她的不屑的鄙视一样的目光,他也会坚信是事出有因,她在他心目中永远是这里宁静的一个象征,感觉只要有她的地方,都会有一片宁静,都会有七月阳光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