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袭!敌袭!”
事情骤然发生,同僚的尸身无力的垂挂在城墙边,几个守城兵丁愣愣的你看我我看你,唯有老陈只是失神片刻,便猛扯起嗓子嘶吼道,一时间四方城墙响起厮杀声。
“呯呯呯呯呯!”
一阵剧烈的敲门声骤然响起,吓得刘迪从梦中惊醒,他下意识地抽出床头的宝刀,朝着门口暴喝道:“谁!?”
门外的声音响起,却是刘迪的头号心腹许平许捕快。
许平的语气惶急,他直截了当的快速说道:“几十个黑衣人突然出现在城中滥杀无辜,城墙处乱成一片,这种时机出现的人怕是圣火教的人!”
许平话语最后一个字落下,他面前的房门从内被人以暴力打开,两道房门狠撞左右两旁,发出刺耳的撞击声,在这夜半时分特别的刺耳。
刘迪一身睡衣打扮,但握着宝刀的他,一身杀气腾腾,双眼暴射出摄人精光,他不回应许平的话,也不多说什么,只是问一句话。
“都安排好了?”
刘迪这一句无头无尾的话,但是许平却明白他的意思。
“属下已安排好一切,现下一群位数不明的黑衣人在城东闹的最凶,属下还请大人坐镇衙门大牢,忽让贼人目的得逞,至于其他地方,属下以死也要保全城中百姓的性命。”
刘迪不多言,只是点个头,双脚甫一跨过门栏的时候,他看着许平说了句”一切小心”就翻过院墙外朝着衙门大牢奔去。
看着自家上司的身影隐没在黑暗之中,许平也不拖沓,转身一蹬腿也翻过院墙外,留下几个下人在院中不知所措。
几个下人大眼瞪小眼,片刻其中一个下人回过神来,大声疾呼道:“没听到许大人的话吗?大伙都起身了起身了!有贼袭城,都给我守好家门等候老爷归来!”
新郑城,城东、城南、城西、城北各有十几二十多个武功高强的怒火纹黑衣人大肆破坏一切眼前所见,当中在城东,一位长发飘飘的俊美中年人最为醒目。
所有人都一身黑衣,但唯独他一身赤红如火的亮色衣服,如同他的行事那般亮眼。
他刚刚才击毙了一个拼死抵抗的护院家丁,现在他面带着微笑的看着面前瑟瑟发抖的肥胖男人,语气无比柔和的说道:“将所有值钱的银票财物都给我交出来,若是数额让我不满意,你便下去陪陪你那些忠心的下人吧。”
肥胖男人是此间主人,也是城中富户之一。
只不过他不像那些为富不仁的富户,相反他还经常周济城中穷困百姓,待人和善,深得下人发自真心的爱戴,要不然刚刚那些下人护院们也不会前仆后继的为他牺牲。
在这世道,恶老板却是更多,多少下人伙计巴不得老板全家惨遭不测,这肥胖中年人能让那些下人护院为他付出性命,可见其人人品。
现在肥胖中年人的身躯颤抖得厉害,他身上的肥肉抖个不停,战战兢兢的起身走向房中一副挂画前。
“哦?还真会藏东西啊?”
俊美中年人嘴角微微弯起,似笑非笑看着他。
肥胖中年人额角流下更多的汗水了,他摸了一把额头密布的汗珠,然后伸手移开挂画露出后面的漆黑,那是他埋藏值钱物当以及各类契约的所在。
可以说,这就是他的命根子了。
他伸手从漆黑中提出一个铁盒,打开了铁盒,里面是一叠叠的银票还有一些金银珠宝之类的。
“小人所有值钱的物当都在这里了…还请大人守信…饶了小人一命。”
肥胖中年人一脸惊惧的望着来人,语气结结巴巴,浑身抖如筛糠。
俊美中年人伸手接过这些财宝,看也不看的转交给身旁黑衣人,然后笑道:“抱歉,就算我满意也好,你还是去死吧。”
他的语气淡然,就像去市集时,挑选了一只肥美的大公鸡,然后给钱的时候顺口对摊贩说一句,大爷请替我杀了这只鸡。
但是肥胖中年人可不是鸡,他或许会坐以待毙,但是临死前怎么也要反扑一二,便是睁大喉咙喊一通救命也好。
“救命啊!救我啊!”
肥胖中年人的嗓音嘹亮,在这个夜半时分,若不是周遭也是嘈乱声音,就他这一通喊,估计让半个新郑城听得清清楚楚也不是问题。
俊美中年人不以为忤,笑吟吟的看着他扯着嗓子一通喊,待他喊得气喘吁吁时,俊美中年人笑道:“还有遗言吗?若已没话说了,那就请上路吧。”
肥胖中年人指着他,怒道:“你不守信用!明明说好我献出家财你便饶我性命!”
俊美中年人一怔,然后笑道:“信用?我的信用最好了,只是不对邪魔外道讲这一套而已。”
语毕,但听“嘭”的一声巨响!却见肥胖中年人庞大的身躯向后倒飞一丈远,然后重重撞在墙上,嘴角流下一抹血红。
只是或许是他身躯太过肥胖的关系,所以他有厚厚的脂肪保护了身体,也吸收了大部分的冲击力,俊美中年人这全力一掌对他的伤害虽重,但无法致他于死地。
俊美中年人见此,哈哈一笑,说道:“看来是我小觑你了,这样也打不死你,既然一掌送不到你一程,我不信下一掌还是不能,再会了。”
言罢,他双手划了一圈,似是在酝酿着拳势,肥胖中年人此时也不再惧怕,而是认命似的,缓缓闭上双眼。
他此时心中怨愤之极,他自问自己一生行事做人,无愧于天无愧于地,无愧于自己的良心!
他周济穷人,对待下人如子侄般和蔼,在生意场上他光明磊落,从不做那些偷斤缺两的事,手段绝对称得上童叟无欺。
但为何这老天,还要如此对待他,让他遭此一劫?
他心中的恨意汹涌、滔天,几欲仰天长啸,质问苍天,为何如此不公!
他想好了,待会下到幽冥地府,就算是拼着魂飞魄散的惩罚,他也要那高坐堂上的阎王爷给他一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