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谨虽是文弱书生模样,但他心中对这些超乎常人的武林高手也是无限向往,他语带敬佩地说道:“三天内就能徒步来回个一千里,啧啧…这样的身法,要是我也能有这份本事就好了,天下之大,我还有何处是不能去的?”
顾维光说道:“我听我爹说过,朝廷有一支卫队被称之为飞马卫,他们专职为朝廷递送紧急情报,他们这些人中,不少人的身法高明,一双脚施展开身法,跑得不比马儿慢,朝廷的紧急消息都是靠他们来传递,而且他们传送消息时,连马都不用的,就这样靠着一双脚跑。”
顾维光的话说到这里,傅谨听得面露向往之色,还不待他说些什么,顾维光继续说道:“所以这样看来,五湖镖局那新镖师的身法不输于飞马卫的那些高手,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三日来回千里,不夸张。”
顾维光说到这里的时候,傅谨顿了顿,然后面色古怪地说道:“你说有没有可能…那些药是假的,其实那个镖师根本就没有去到药王谷?”
顾维光一怔,眉头一锁,然后问道:“这应该不太可能吧…他为什么要骗人呢?那药应该不会有假,不然你看舒家老太太现在身子不也是好好的?”
傅谨笑道:“我也就是说说的,我听我爹说过,当时舒伯伯愿意出这个价钱让那镖师去拿药回来。”
傅谨抬手比出个手势,然后说了个数目字,这笔数额听得顾维光目瞪口呆。
“乖乖!怪不得我爹年轻时都要去跑镖,原来当镖师这么赚钱啊?”
傅谨说道:“谁说不是呢?单单我家每年的商队请镖局护送,每一年给镖局的钱就这笔数了。”
傅谨又说了个数目字,让顾维光又是一阵咂舌。
傅谨的话让顾维光有些感概,他说道:“我爹想让我继承他这家武馆,可是我不想就这么困在一个小小的远宁城里,我还想趁着年轻,到处走走看看。
若是能成,我也应该会加入某家镖局,当个镖师,能赚钱之余又能大江南北的见识各地风光,这或许才是我想要过的生活。”
顾维光说着说着,目光中一片向往,然后看着傅谨说道:“江湖应该是多姿多彩的,对吧?”
傅谨笑道:“鲜衣怒的去游荡这快意恩仇的江湖,这种生活想想都让人激动啊!”
顾维光看着傅谨,这就是他的知己,他的好兄弟。
两人所点的三菜一汤送到。
油光滑亮的荤菜,清脆爽口的素菜,让本已是饥肠辘辘的顾维光看得食指大动,他当即夹了一块肥肉送入口中,就着这股荤腥扒了几大口的米饭。
半大小子吃穷爹,何况两个半大少年郎?这一顿饭就在风卷残云中结束。
“不如…我们去找李益那小子?”
两人饭也饱了肉也足了,正不知道如何打发时间,傅谨突然想起李益,便随口一问。
顾维光拍拍鼓起的腹部,道:“好啊,正好可以找他练几手消化消化。”
五湖镖局,大门处。
顾维光指着前方的几个人,问傅谨道:“那位不是舒家妹子吗?”
傅谨眼力不及顾维光好,但此时定眼一看,前方佳人不正是舒灵儿吗?
他与舒灵儿之间算是相识,但彼此没有说过几句话,不外乎是那种我知道你是谁谁谁,但却没有交流的那种关系。
李熙送舒灵儿出门,却巧遇从外头回来的徐南,此时徐南与李熙、舒灵儿、彩秋几女已十分熟稔了。
徐南这个从地球穿越来到这方武侠异界的人,对女性可没有太多拘谨,该说话说话,可不像傅谨那般,为了面上的翩翩君子的风度,也为了顾忌男女之防。
明明他的父亲傅员外与舒员外也是熟人,可他这些年来与舒灵儿说过的话加起来还不超过五句话。
只不过徐南虽然有着千里取药这事才算是与舒灵儿建立起了渊源,但两人之间的交情会像现在这般熟练还是因为前些天发生的一件事情,而那件事情还是与远威武馆有些许关系,也和彩秋有关。
远威武馆在城中弟子无数,这树大必有枯枝,人多必有…那啥,所以仗着从远威武馆学成的本事去作威作福的人也是有的,而那人这次作到了彩秋身上去了。
彩秋五六岁时就被家人送入舒家当丫鬟,因为与舒灵儿玩得开所以就被安排在舒灵儿身边当个随身丫鬟,至今十余年过去了,两人虽然名为主仆,但感情与亲姐妹无异。
彩秋家中不富裕,这是自然的,不然她家人也不会在她年幼时就把她送入舒家,这么做也是一举两得,能够省下一个人的口粮同时也能得到一笔钱,所以时下不少贫困人家都会这么做。
彩秋在舒家当差的这些年,每个月的例钱都是给了家中,这不可不说的确是一位孝女,可是偏偏她家不是个本分的,尤其是他的哥哥,城北的曹大,在城北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呢?
只是大家知晓他的却不是什么好事,而是他这个人好吃懒做,不务正业!
都快迈入而立之年的男人了,都不愿意去找份工作,成日里游手好闲,他这份名头啊…所以至今都没有人家愿意下嫁与他。
曹大靠着妹妹彩秋在舒家当差的例钱过活,而且家中两老还不觉得有什么问题,把他当成宝贝疙瘩,成日里只是埋怨彩秋赚不多钱无法让哥哥成亲,浑然不去想自己的宝贝长子是有多么的“出色”。
这一次,曹大闯祸了。
城北有个卖粮米的梁记米铺,这间米铺扎根城北已久,族中有些子弟在衙门里当差,故此当地的帮派都给几分面子他家。
到了这一代,梁记米铺还兼放高利贷,其实梁记这么做可说是抢了当地的帮派的饭碗,只是由于他家中一些子弟在衙门当差的关系,所以当地帮派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当不知道这事了,要不然的话梁记米铺早已经被砸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