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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三娘在草庐住了几日,母亲寻来,知晓此时并未生气,受了何子萧的女婿礼,算是认可了二人之事。何子萧得一仙妻,满心欢喜,在玉三娘催促下带其回城见老母亲,并操办婚事。

何母见他领个如此美貌女子进门,仔细打量一番,十分满意,自然为他张罗。问及三娘家住何处,家中有何人,玉三娘都说了,但隐瞒了黄九郎是表哥之事。

黄九郎早先便说这个表妹聪慧,既聪慧,有些事情便心知肚明。更何况,他们狐狸的鼻子很灵敏,何子萧身上沾染了黄九郎的味道,她岂会闻不出来。只九郎的秉性她很清楚,而何子萧又已起誓不会背弃她,所以她倒也不怕什么。

新婚乃是人生三大喜之一,然而何子萧却笑不出来。

原来秦藩台得知他竟热闹的准备娶美娇娥,忍不住悄悄来到何家大门处观望,正好看见一身大红新郎服的何子萧站在大门处喜迎宾客。现在何子萧顶着钟瑞延俊美如玉的壳子,又是一身大红,衬得肤色肤色越发白腻,水眸越发晶亮,一眼一笑都撩动人心,秦藩台哪里按奈得住。

秦藩台当天就派人上门催债。

当天夜里洞房花烛,何子萧却是坐在床沿唉声叹气。

玉三娘不解,询问他出了什么事。

何子萧如实已告。

玉三娘皱眉,随之眼波一转,嘴角笑道:“郎君何须犯愁,此事九郎一人便可以解决。我听说那藩台大人喜爱听曲儿赏舞,又喜欢漂亮柔美的男孩子,这都是九哥的长处。投其所好,将九哥献给他,旧冤可消,新仇可报。”

何子萧面上一喜,又一顿,迟疑道:“九郎怕是不会答应。”

玉三娘倒是信心十足,告诉他道:“九哥心软,你只管苦苦哀求他,他必定答应。”

隔日黄九郎到来,何子萧遵从三娘之计,跪下迎接九郎。九郎大骇,一面闪避,一面劝他起身,让他有话就直说。何子萧便说了应对秦藩台之策,请九郎相助。黄九郎一听是这等法子,面上便有难色,别说他是只公狐狸,便是只母狐狸也不能随意跟人欢爱。

玉三娘见状,眼中滴泪,冲他质问道:“我已经是郎君的人,这都是九哥一手促成,若他中途被人害死,我该何去何从?九哥已害了我一次,难道还要再害我一次吗?”

黄九郎愧疚的无言以对,只好叹气道:“罢,我答应就是了。”

何子萧起身一拜,立刻就修书一封,让黄九郎带着去找王太史。何子萧与王太史很有些交情,此事还要请王太史从中牵线周旋。

王太史接信一看,便明白了。

王太史设宴款待秦藩台,秦藩台才开始不大在意,可等音乐一起,眼睛顿时直了。原来是黄九郎男扮女装,姿容妙丽,宛若真的女郎一般,将秦藩台迷的七晕八素,酒都忘了喝。秦藩台当即就要重金买下黄九郎,凭他的地位权势,王太史怕是会直接将人送了。

怎知王太史面露为难,沉思良久,这才做出一番忍痛割爱的模样。

秦藩台大喜,带着九郎回到家中,形影相随,片刻不离,其他妻妾侍女完全视若粪土。九郎在藩台府上,饮食用具如同往后一般,又得了许多银子珠宝。他拿出一千银子给了何子萧,好让何子萧去赎回那些书信,又觉得依着秦藩台贪色程度,很快就会丧命,那时自己也可脱离这里。

怎知半个月后,秦藩台突然似忘了九郎,连着两三日没有露面。

这可不寻常。

黄九郎觉得蹊跷,于是在某天夜里,他悄悄出了房门,打算去查一查藩台的行踪。怎知却是在一处僻静的院落外面,看到藩台身边的仆从在守门,顿时越发狐疑。他轻巧的跳上院墙,进入院中,摸到房门外戳开窗纸朝内张望。

这一看,顿时倒吸了口冷气。

只见在房中的方桌上,有个年轻男子被剥得一、丝、不挂,身姿纤瘦柔韧,肤色白腻如玉。这男子整个人跪趴在桌子上,双手困缚在身后,因脖子里套着根绳索与桌腿绑在一起,使得男子动弹不得,口中塞着绢布,只是呜呜咽咽的喊个不停,又扭动得桌子吱呀乱晃,姿势十分淫、糜。

让黄九郎震惊的不是这样的姿势,而是这不是别人,正是何子萧!

看着藩台脸上的迷恋,又对着何子萧上下其手,黄九郎这才了然,原来藩台怀了这样的心思。倒也难怪,尽管钟瑞延早过了少年柔美的年纪,可依旧是个令人不容忽视的美男子,身上有种少年人所有人的风采。

黄九郎有些进退两难。

先前他来到藩台身边,本就是为了解救何子萧的危机,银子他也送去了,但谁知藩台就是图的人呢。便是他如今撞破此事,藩台也定然不肯放人,闹起来反倒双方都没好处。

黄九郎藏起来,只等藩台尽兴离去,这才进了房里。

此时何子萧已经被解开捆绑,却是瘫软在地上,根本没力气站起来。看到九郎进来,何子萧先是一喜,想到自身处境,又是脸色一白,神情悲怆:“九郎,我、我……你来的正好,你身上可有刀?如今我竟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还有何面目活着。”

黄九郎皱眉:“何兄这是什么话!这本非何兄本意。”

何子萧却是羞愧难当,一直拿衣袖掩面,竟是面对九郎的勇气也没有了。

九郎见此情状,想起当初对方对自己的哄劝拖拽,不免心下不虞,但想到表妹,还是说道:“你再如何,想想三娘,她还等着你呢。再者说,藩台这般纵情声色,活不了多久的,你既躲不过,倒不如暂且按捺,等时机成熟,你我再离去。”

“可是,这等羞辱如何受得?”何子萧之前是猝不及防遭了暗算,现下如何肯再受摆布。

黄九郎为难道:“倒不是我不愿让你走,而是这府上甚大,守卫又严密,哪里走得脱呢?便是从这里离开,你难不成不回家了?依旧会被抓住,那时再去思谋对策,便晚了。”

何子萧心下也明白,本来寄希望于九郎,看来是不成了。

九郎到底与他相交一场,又有三娘的情面在,便说:“这样吧,过两日我提出归家一趟,若是藩台允许,那时我找机会将你带出去。”

然而一连几日九郎都没机会提,只因藩台连着几日都与他纠缠在一起。倒不是藩台忘记了何子萧,而是何子萧毕竟已经二十来岁,又一直抗拒,藩台急色了些,将人给弄伤了,少不得让他养几天。尽管藩台更喜欢九郎的柔顺多情,但何子萧可是他惦念多时破费功夫才弄到的手的人,若是没尝够味道,哪里舍得放手。

何子萧失踪了几日,何母等人不住在一起,并不知晓,但玉三娘却是坐不住了。

正在六神无主之际,九郎传来消息,玉三娘才得知何子萧竟是被藩台捉去了,顿时又气又急。苦思一夜,第二日,三娘收拾一番进了城,直接来到抚台府门前。三娘生出颜色出众,又是红着一双眼睛,眼泪泫然欲滴,本就引人侧目,她又突然对着巡抚大门跪了下去,顿时引得围观者哗然。

“娘子是遇到什么难事了?何苦至此?”有人怜惜的询问。

三娘哭着说道:“妾之郎君姓何,本是城中名士,前些时候一病死了,幸而上苍垂怜,他借着钟太史之身还阳。本以为是福气,怎知却是天降横祸,钟太史得罪了藩台大人,藩台大人便要郎君偿还,好不容易郎君凑足了千两银子,哪里知道,这一去就再也没回来。若是郎君有个三长两短,妾如何苟活,只恳请藩台大人垂怜一二,将郎君还回来。”

人们听了很是同情,议论纷纷。

这样的动静自然被藩台知道了,他也怕闹得太过又被人抓了把柄,于是就将何子萧悄悄放了。

三娘早让小僮盯着后门,知晓此事,又做了一番姿态,这才离去。

三娘将何子萧带回草庐,请医熬药,擦洗喂饭,都十分精心。何子萧虽只被抓了几日,却是瘦了一圈儿,身心大受打击,恹恹的病在床上,见三娘如此温柔体贴,虽然感动,却依旧不愿说话。

三娘也不在意,依旧伺候他。

小半月后,九郎突然来了,他说道:“藩台病倒了,没几日好活了。”

果然,不到四五日,藩台就死了。

黄九郎从藩台处得了不少金银财宝,就打算盖处大宅子,做个富家翁。

晚间,三娘突然哭着进来,见了他便咬牙切齿:“好九哥,你可是害苦了我!”

“这话从何说起?”九郎吃惊。

“你将我算计给了何郎君,他待我一片真心,温柔体贴,倒也罢了。只是藩台之事,本就因你害了他一命,他又重活一回方惹来这些旧债。他在藩台那里遭受了什么,你比我清楚,我本不计较此事,夫妻应当患难与共,我只有更加体贴他的,可是……如今他却是不肯碰我了,脾气一日比一日暴躁,险些失手打了我,哪里还有往日的神采风度?这日子我却是过不下去的,我要回家去了,便是爷爷知道也不会责备我。”三娘显然已经是想清楚了,说完这番话,擦掉眼泪,转身就出门骑着驴子走了。

九郎完全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只得去看何子萧。

来到草庐,却看到何子萧浑身酒气醉倒在那里,小僮去扶他,他却是张口呵斥,与往日行事大相径庭。恍惚中,九郎险些以为他不是何子萧。

待得何子萧睡着后,他才问小僮缘故。

小僮年纪虽不大,但对男女间的事情也知道,况他贴身服侍着,再没有谁比他更清楚何子萧的变故。小僮说道:“黄公子,怨不得公子如此,实在是心中太苦。自从藩台府里回来,公子他、好似再也不能做男人了。”

“什么?”黄九郎震惊。

原来何子萧虽喜好男色,但不代表他愿意给其他男人“喜欢”,潜意识里,他从未将黄九郎与他自己放在同一个地位,正因此,当藩台强迫他做了和黄九郎一样的人,身为读书人乃至一个名士的尊严和自傲折磨的他痛苦不堪。这种痛苦严重影响了心理,当他面对千娇百媚的玉三娘,潜意识里羞愧自卑,竟无法再展雄风,这对他的打击可想而知。如此恶性循环,他的脾气暴躁,动辄呵斥打骂,也算不得稀罕事了。

黄九郎劝何子萧请太医诊治,何子萧哪有颜面进城,不知何时起,关于他被藩台强掳之事已经传遍了。两个男子彼此相好,尚算雅事,但一个男子被人强掳□□,等于声名扫地。

何子萧沉醉酒中,稍一清醒就想一死。

黄九郎不禁叹息。

此后黄九郎果然建了一所大宅子,与母亲同住,又念着何子萧曾经的情谊,将其接到家中同住,供他美酒。何母得知此事,闻得他便是早先害了何子萧一命的黄九郎,顿时新仇旧恨齐齐涌上来,带着家人赶来,硬是将何子萧带走,并将黄九郎好一番辱骂。

黄九郎心中自是生气,但还不至于跟何母去吵,但黄母却是不依,算是跟何家撕破了脸。

黄母嘱咐九郎道:“你与那何子萧相识一场,就算相好过,却是彼此你情我愿,谁又强迫他来?我儿这样年轻,我还没说他诱哄了你,他家却将罪过推在你的身上。你也是个呆子!凡间的男人不知多少心眼儿,就你心软,还将三娘也搭在里头。总归已经过去,你便是曾经欠他,如今也偿还了,切莫再与他来往。”

黄九郎听从母亲的话,只让人送去一些银子,不再登门探望。

怎知年节刚过,何子萧死了,却是一天夜里喝醉了酒,踩在结冰的青石上滑了一跤,脑袋磕在青石上,当时就头破血流。他自己喝的醉醺醺,呼救都不会,其他人却是早就睡了,等到第二天发现,尸体都冻硬了。

正月里还是天寒地冻,但桃朔白和七夜却是准备启程了。地面结冰,不适合跑马,桃朔白将两人的马卖了,到时候以法术赶路,也能及时追上宁采臣。

离开前,七夜煮了一碗鸭血汤,桃朔白也没闲着,他头一回学着剁馅儿包饺子。包饺子单用蛮力不行,容易破,桃朔白手指灵活,包出的饺子就似一个个漂亮的元宝,满满煮了一锅。

七夜埋头吃饺子,一锅饺子基本都被他解决了。

当到达宁采臣所说的晋宁县,正好是正月十五元宵佳节,一条街市满是各式花灯,彩光灼灼,人流如织。桃朔白也不急着去找宁采臣两个,与七夜顺着人、流走动,但见东街最热闹的当属史孝廉家搭的作诗台,西街最热闹的就是史太守家搭的比武高台。

铜镜提示音响起,再度跳出剧情——连城!

实际上,这个剧情主要就围绕连城与宾娘。

晋宁县史家是个大家族,东城的史孝廉,西城的史太守,都是出自一个史家,但偏偏这两个互相看不顺眼,什么事都要争一争。说来也巧,史孝廉有独女连城,史太守有独女宾娘,连城工刺绣,擅诗书,端雅知礼,宾娘机敏爽利,风风火火像个侠女。两家从长辈争斗,到女儿也争斗,谁也不肯落于下风。

今晚正值花灯节,这两家一文一武搭起台子,正是为选婿。

史孝廉这边挂着一张连城所绣的鸳鸯戏水,若有谁能为此图做出一首好诗,拔得头筹,便是史孝廉的女婿。史太守那边搭着喜气高台,宾娘直接坐在高台之上,高台上挂着一只金鸳鸯,只要有人能爬上去拿到金鸳鸯,便是史太守认可的女婿。

史孝廉和史太守还在彼此较劲,殊不知连城宾娘都在盼着同一个人到来。

昨日两家去庙里抢头柱香,意外相识了一个书生乔公子,原本生出的三分好感,在发现死对头也对书生态度不同时,便化作十分。两女纷纷邀请乔生前来参加自家的选婿,只是没有明言搭台子到底所为何事,乔生有事在身,并未应诺会去。

而今晚,乔生带着两个小孩子逛街,先遇到东街史孝廉家的台子。

连城的姿容气质都符合书生对女子的憧憬,加之前一晚两人琴箫和鸣,彼此都有一份好感。乔生见到连城端坐于台上,又看到那幅刺绣,在两个小孩子起哄下,走到台上做了一首诗:“拥鬟高髻绿婆娑,早向兰窗绣碧荷,刺到鸳鸯魂欲断,暗停针线蹙双娥。”

后又逛到西街,宾娘一直在高台上捣乱,加上人们争抢恐后,架子突然砸倒下来,花灯爆开,人群大乱。

乔生一眼看到被人群冲散的小孩子站在那里,正好要被架子砸到,情急中就要冲上去。

怎知慢了一步!

另有一人更快,将那孩子护在怀里,幸运的是他刚好从架子空隙中穿过,捡了一条命,而他手护头的时候,摸到一样东西,举起来一看,竟然是比武的彩头金鸳鸯。

“好!好啊!”这一幕有惊无险,又是见义勇为,又是夺得彩头,围观者都纷纷鼓掌叫好。

宾娘却是瞪大了眼,看看一旁慢了一拍的乔生,又看那陌生男子,气急败坏的喊道:“喂!你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宾娘?我是宁采臣啊。”一脸尴尬的举着金鸳鸯的正是宁采臣,他同知秋一叶也是今天刚到,因为一时贪花灯节的热闹,所以没急着去登表姨家的门。逛着夜市,忽然听说史太守在西街搭了比武台,这才来看看,谁知道……

“表哥?”宾娘自然知道他,虽然十来年没见过,但五年前两人还通过信呢。

宁采臣将怀中小孩子放下,整理了衣衫走到史太守跟前,行了晚辈礼:“采臣拜见表姨丈。”

“是你啊,多年不见,你倒是长得像你父亲。早先听说你要来晋宁,我和你表姨可是日日都在盼着呢。”史太守将他上下一番打量,倒是很满意。若是择婿,自然挑剔,可若是自家亲戚,这样温和知礼的模样很能讨长辈喜欢。

桃朔白看着那边进入认亲模式,成功将原本属于乔生的戏份蝴蝶了。

原剧中,救人并且意外拿到金鸳鸯的是乔生。

即便如此,宾娘却没放弃,依旧和原剧中一样,偷偷跑去找乔生了。

史孝廉和史太守发现女儿不见了,寻找之下,找到乔生住处,原本都对乔生看不上眼,却在彼此的刺激下,争相抢着要乔生做自家女婿。

乔生禁不住说了一句:“史太守家的金鸳鸯并非乔某所得。”

史孝廉立刻就笑起来:“说得好啊!谁得了你家的金鸳鸯,你就去找谁做你女婿,这乔生作诗拔了头筹,已经是我家女儿的女婿了。史老怪,今儿是我先了一步啦,哈哈!”

史太守岂肯落后,当即就道:“哼!当我女儿没人要吗?我家女婿也是个书生,可不比乔生差!”

“爹!”宾娘顿时叫起来。

“走走走!回家!”史太守强拉着宾娘走了。

连城心中暗喜。

可惜如今乔生没拿到金鸳鸯,史太守师出无名,不好去抢乔生,以至于史孝廉冷静下来,又嫌弃乔生一穷二白配不上自家女儿,因此根本没去提亲事,反当做此事从未有过。连城却不然,心中早已倾慕乔生,并和乔生互赠定情信物,约定终生。

连城觉得这件事是板上钉钉,毕竟那晚斗诗就是选婿。

怎知她兴高采烈的回到家,听到父亲为她说定了亲事,正欢欢喜喜的要答应,可却听到什么王家,就愣住了:“爹,什么王家?你在说什么啊?”

史孝廉笑眯眯的告诉她:“哎哟,傻女儿啊,那个扬州城来的盐商王化成王公子,他看上你了,要娶你为妻!我女儿就是好,就该嫁给这样的人家,享受荣华富贵……”

连城却是冷冷嘲讽:“哦,就是那晚斗诗,自己做不出来却抄袭前人诗句的那个人呀?爹!不是都是说好了以诗选婿,他便是再有钱,可明明是乔公子……”

“别再提什么乔公子!”史孝廉不耐烦的摆手:“总之这件亲事已经说定了。”

“我不嫁!”连城便是再温婉,到底是独生女儿自小娇养,涉及到终生大事,不合心也是要闹脾气的。

“你、你说什么?”史孝廉又气又急。

“我、不、嫁!不嫁!”连城冲着他一个字一个字清晰的重复,态度十分坚决,心意更是十分坚定。

史孝廉抬着手指着她,半晌平复了情绪,将家中下人喊来:“去通知王公子。”

连城眼睛一亮:“取消婚事?”

史孝廉瞥她一眼,哼笑:“告诉王公子,未免迟则生变,尽快商议婚期!另外将小姐看好了,即日起,不准小姐出门!”

连城简直不敢置信,可任凭她再苦再闹,史孝廉都不为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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