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洲是大陈太祖发迹之地,也是林家祖宅所在之地,东卢山,则是大陈太祖定鼎江山一战所发生得地方。 .
左青和二柱子的老家便在东卢,具体是哪个村,林尽不太清楚,但正是因为东洲东卢的清白出身,才为左青和二柱子进入禁卫军做了铺垫。
毕竟严格算起来,两人也算是太祖的同乡,挑选这种人做禁卫军,也是朝廷的一种惯例了。
而林尽则正是因为办实事,给手下兄弟谋福利,说到做到,才慢慢的在荒字营树立了自身的威严。
这么说来,二柱子的死,其实和林尽也有分不开的关系。
此时林尽见左青怒目圆睁,似乎算是一刀捅死他口的那个贱『妇』,也不足以泄他心头的愤恨。
林尽不禁开口问道:“那女子已到了禁卫军?现在人在何处?带我去看看?”
东洲离金陵并不远,在大陈立国之前,其实金陵也算在东洲之,只不过处在东洲的最西边,而因为大陈许多高官的祖地都在东洲,从金陵到东洲的官道修的既宽敞,且便利。
快马加鞭的话,一日能来回,是普通百姓没有钱坐马车,纯粹靠走路,沿着官道行进,十几日也能到金陵了。
听到林尽发话,未等林尽动身,便有人将一个头发披散,衣服脏『乱』的女子拉了来。
看这女子的状态,近来估计也没少受折磨。
而这女子没有林尽想象的那样,一来大喊冤屈,申明自己是被冤枉的,而是低头不语,似乎也是遭受了不小的打击。
林尽见女子这幅模样,眉头微皱道:“你且抬起头来,有些事情,需得询问你一二。”
听到林尽吩咐,这女子才是抬起了头来。
林尽看去,发现这女子少『妇』模样,倒确实长了一双桃花眼,姿『色』也的确不错,虽然不得卿若与王芷云,更加不用说张小妹与赵静了,但放在农村之,却也算得是个美人了!
这女子看去,并不像普通农『妇』,这女子的肤『色』白皙,十指纤细,手没有丝毫的老茧,显然并没有干过什么农活,日子生活的应该较为轻松。
想来二柱子在禁卫军任职,以其俸薪和头的赏赐,二柱子一家子的日子应当是过得挺不错的。至少这年头绝大多数人的普通人要强。
不过在看到女子脸有五道鲜红的掌纹时,林尽却是有些生气了,先不管这女子是不是杀害二柱子的元凶,动用私刑那都是不应该的事情。
若是最后屈打成招,不仅二柱子在天之灵不得安息,也是这么破坏了一个美好的家庭。
林尽不由得怒声道:“是何人动的私刑!”
见林尽有些怒意,场面一时寂静了下来,最终左青单膝跪地道:“大人!是咱没有忍住,打了这贱『妇』一巴掌!”
林尽看了一眼左青,又看了一眼眼前众人,随后开口道:“军纪严明,才是军人!没有禁卫军这层身份,你们与人互骂,好勇斗狠,随着『性』子来,也属正常,毕竟人是有感情的动物。
但是作为一名军人,尤其是天子的禁卫军!严守军纪,那是你们的本分!
十一,擅自动用私刑,是何处罚?!”
十一听了,立马躬身回道:“回大人得话,以私刑轻重而定,左青此种,则需丈责三十大板!”
听到这话,众禁卫军都有情绪激动了起来,毕竟在他们看来是面前这个贱『妇』毒杀了自己的兄弟,又怎可因为打了这个贱『妇』一巴掌,左青要被杖责三十大板,岂不失了公允?
左青此时也是咬牙开口道:“大人,没有严守军纪是咱的过错,咱愿意受罚!但也希望大人不能轻饶了那贱『妇』!”
林尽见众人面『露』不服,也是心叹了口气,此种情况,摆到谁身,谁会服气的?但是作为一名朝廷禁卫军,又岂能够在证据不足的时候,对犯人动用私刑的?
林尽不禁对着左青道:“你口口声声称她为贱『妇』,因为独守空房,耐不住寂寞,偷了汉子,怕被二柱子发现,所以才毒杀了二柱子。
但你可曾想过,证据何在?是捉『奸』在床了?还是早有流传?
毒杀禁卫军的罪责岂是小罪?通『奸』要被浸猪笼?毒杀禁卫军不用被砍头了?
说到毒杀,便又有几个疑点,一来身为禁卫军,岂能不识一些毒物?普通百姓能弄到什么毒物?若说下的是砒霜,砒霜褐红,味道浓重,二柱子又不是傻子,能发现不了?
二来算是要毒杀二柱子,那也不应该在当晚将二柱子毒杀在床,这岂不是自投罗?而应该是在归途之再让二柱子毒发身亡才对!
而且不说别的,若是早有预谋,毒杀二柱子之后,岂有不卷财逃跑之理?如今这年头,消息滞涩,说不得你知道二柱子身死的消息之后,她已经逃到了大燕地界。你觉得有大几十两银子在身,买辆马车有何难的?
又何必在那坐等官兵门抓捕?受这等罪过?”
说到这儿,见左青『露』出犹豫之『色』,但依旧怒气冲冲,林尽不由放低声音道:“你如今是被仇恨蒙蔽了双眼。
你应该想一想二柱子才对,若是二柱子真是被你口的贱『妇』所毒杀,那你这样做,本大人不仅不会罚你,还会夸你义勇!更加是不会轻饶了那贱『妇』。
可如果二柱子并非被她毒杀?你如此做法,又可有想过二柱子在天之灵会怎么看?又可有想过若是因此二柱子的孩子先失父,后失母,是何等可怜?!
平日里你脑子也机灵,我不信你此时脑转不过这个弯。
凡事不该冲动,有些时候表像是做不得数的。”
林尽这话说完,不仅是左青『露』出了思索之『色』,在场的众人也是面『露』思索之『色』。
随后便听左青沙哑道:“大人说的对,咱甘愿受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