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吓得霍然起身,一个箭步走到了门口,才发现薛安然手里拎着两个医疗箱。
大门口的地方,雪狼正快步流星地走来,一袭黑色风衣着身,配着那一丝不苟的大背头,像极了黑道大boSS。
不,他本身就是boss。
“裴小姐,我们还真是有缘呢,怎么哪儿都能遇到你呢!”薛安然一挑眉,阴阳怪气地道。
我戒备地盯着她,没做声,鹰刚才的话把我吓到了。
鹰也跟了出来,狐疑地走到薛安然面前想拉下她的面纱,她抬手就挡住了他,“你怎么比朝歌还要沉不住气呢?看到我有那么好奇吗?”
“确实有些好奇,毕竟死而复生的事情这世上没有先例,除了你!”鹰笑得很意味深长,他似乎有些怀疑薛安然。
“鹰,你不应该这样直白地质疑我的医术!”雪狼走过来冷冷瞥了眼鹰,又冲我点了点头,“裴小姐,又见面了。”
我笑了笑没做声,于是他又道:“在揽月岛时没有好生招待你,如果你有空的话,回头我想请你吃个饭。”
“不用,谢谢!”
都害我差点冻死在海里了,我还跟着去吃饭,脑子进水了。
我转身走开了,在外面院子里等着雪狼给鹰接骨。也不晓得他的医术有多高超,不用做手术就能把骨头给接上。
人说伤筋动骨一百天,这下子鹰恐怕会消停一点儿了。
接骨的过程很漫长,我在院子里等到了天黑也没接好,就有些着急了,不停地在院子里走来走去,如热锅上的蚂蚁,我担心陆朝歌的安危。
“裴丹青,你想不想听我和朝歌的故事?”
正焦虑着,薛安然忽然走了过来,鬼魅似得连脚步声都没有,吓得我一阵头皮发麻。我转头看了她一眼,黑袍黑面纱黑头巾,真真鬼一样。
我不悦地蹙了蹙眉,道:“没兴趣!”
我总不能去信她而去质疑陆朝歌吧?再说,他们过去的事情我能管得着吗?就算他们有过肉体上的关系我也能克制自己不去想,因为都已经发生了。
更何况,还没有呢。
她走到我面前冷冷打量着我,特别不屑的样子,“其实你跟我想象中完全不一样,非常不一样。”
“跟你有关吗?”
“确实没太大关系,就是好奇。我以为朝歌喜欢的女人应该是既聪明又温柔的,但你看起来既不聪明又不温柔,就连姿色也很一般。”
你全家才既不聪明又不温柔还姿色一般!我在心头怼了她一句,冷冷道,“那又怎样,他还不是喜欢我。”
“这不过是个意外,你如果能一辈子这么肯定,我当真是要祝福你的,呵呵!”
“……什么意思?”
我最烦薛安然那盛气凌人的样子,可偏偏又被她的话挑起了好奇心。可能如鹰所说,她的心机很深,或许正在处心积虑想办法算计我。
她眨巴了一下眸子,笑道:“我说了,朝歌喜欢你只是意外,他兴许过段时间就变了。你还是要有个心理准备,免得到时候独自神伤。”
“真有那一天,我一定会通知你过来看笑话的,毕竟你的人生乐趣也就这点了。”顿了顿,我还不解气地道:“我觉得你有点可悲,都不敢面对你的现在,整天把自己弄得跟鬼魅似得,却又拼命想让别人注意到你的存在。”
“你……”薛安然眸光一沉,抬手就想打过来。
“怎么,恼羞成怒了?”
“伶牙俐齿的女人,一般活不长。”
薛安然怒不可遏地收回手,转身就走开了。我盯着她鬼魅一样的背影,悄悄在衣服上擦了擦手心里的汗。
没错,我其实很害怕。
她走到窗边就没走了,怔怔望着客厅里,眸光有些痴痴的。我很疑惑,也悄然走了几步过去看,瞧见里面雪狼正在给鹰包扎,低垂着的脸轮廓分明,分外英俊。
薛安然的目光全落在了他的身上,挪都没有挪动过。
难道……
于是我有些搞不懂了,她既然心不在陆朝歌身上,为何又要来挑衅我,每一句话都恨不能把我踩在脚底。
“好了,静养一段时间就没事了。”
雪狼包扎好支起了身子,不经意瞥了眼窗外。薛安然慌忙收回痴痴的目光,还连忙退了几步,正好就撞到我了。
她霍然回头,看到我愣了下,眼神有些愠怒。“你站这儿做什么?”
“看好戏!”
我冷笑了下直接就进大厅了,看到鹰的气色已经好了许多。雪狼收拾好东西后,把薛安然喊了进去,让她在这儿照顾鹰,并说了一些注意事项。
好像没我什么事了,就过去打了个招呼,“鹰,我得回去了,明天再来看你。”
鹰动了动唇想说什么,但又打住了,点点头说“好”。我觉得这儿气氛不太对,雪狼、薛安然、鹰,三个人似乎都各怀心事,看着很和谐,实则暗波汹涌。
我回到酒店都快十点多了,一开门就看到陆朝歌在客厅里坐着,脸色有些怪怪的。
我一愣,讪讪地走了过去,“朝歌,你怎么过来了?”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我,眼神中透着几分狠厉。旋即,他一手把我拽在他怀中,伸手捏住了我下颚。
很用力,仿佛要捏碎似的。
我蹙了蹙眉:“朝歌你做什么?”
他没吭声,捏着我下颚就那样看着我,紧接着低头吻住了我。舌尖低开唇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占领。
我脑子一片空白,任由他又凶又狠地亲吻。
在陆朝歌面前,我从来无法保持正常的状态,我爱他,却又怕他,他可以轻易左右我的思想和情绪。
好久,他才松开了我,邪恶地问道:“是不是任何一个男人这样碰你都会有反应?”
“……你,你乱讲什么?”
我顿时感觉一记无形的耳光打在了脸上,火辣辣的。我连忙捂住了被扯开的衣襟,尴尬得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陆朝歌一把捏住了我的下颚,脸绷得很紧,“鹰吻过你,碰过你吗?你跟他在一起是不是也是这种反应?”
我整个人都懵了,怒道:“你神经病啊,你在乱讲什么?”
看到他冷冽的眼眸,我心里头一阵翻江倒海,想不到他会问这么龌龊的话。
而我竟无言以对,因为鹰曾经吻过我,不管是处于被动还是主动,他都吻过,让我怎么说?
陆朝歌挑着眉睨着我,一脸的不相信:“哦?这么说他没吻你么?可是我怎么觉得你很心虚呢?”
我被这混蛋盯得无所遁形,也实在狼狈不堪,于是气急败坏地卯足劲,抬手一耳光打在了他脸上。
我声嘶力竭地吼道:“你他妈的给我滚,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