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景恒展袖,郑重地对秀芹说道:“她醒了,不要说我来过。”
这有什么好说的。
她把张景恒的动作尽收眼底,低声试探:“哦,那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一件事?
张景恒微笑,大掌紧紧揽住她的腰身,另一只手扣着她的后脑,他在她遂不及防时忽然吻上朱唇……
良久并未言语。
“好了,打住。”
为什么?
差一点恼羞成怒。
秀芹有些困惑,无从得知……
除了混乱,脑子也不好使了。
大概他也能猜得出来,她这么骚动是想要什么,只要不触碰底线,还是尽量满足,不过,现在不是时机。
毕竟这女人跟他山盟海誓,也算一开始爱过的。
秀芹回过神弯了弯眼睛,连忙伸手剥了一个桔子递给他。
张景恒理所当然:“嗯,这桔子口味不错,以后看你表现。”
夫妻对视一眼,他就离开了。
同意了?
秀芹翻了个白眼。
这厮太霸道了,闺房之乐为何打住?
她不服!
如此一来,后院里有这种狐狸精,其他几房肯定又会在背后说三道四,保不齐又得扮演什么好人了。
她很想杖毙这狐狸精才好!
那样只有死路一条。
女人啊,还是学聪明一点,凡事不要太计较太认真,否则受伤的只会是自己。
她复杂地看了一眼远去的张景恒。
别过小脸,道不出心中滋味儿。
到底是儿女情长啊。
一时间房间气氛诡异。
秀芹这才款款起身:“阿姑,把饭菜热一下端过来吧!”
“夫人不是还要照顾凝香小姐,那她?”
“她能有什么问题,醒来再说吧,不就一个营养不良,体质不好,这些美味佳肴怕是无福享用,给她去后厨炖只老母鸡补补,不就得了。”
“那您今晚上。”
“我跟小宝睡了,她人呢。”
“奶娘带下去了。”
她笑道:“那就好,反正他答应了。”
本来对生个儿子不抱什么希望,这一下大夫人洁白圆润的面庞上,流露出浓浓的惊喜。
“夫人,饭菜来了。”
秀芹拿帕子一边吃一边捂嘴偷笑,激动的不要不要的:“这个菜,好吃……要是来一盏桂花酒,会很有趣。”
一旁的阿姑慌得不行:“夫人,您不可以贪食,不然肠胃受不了。”
“管它,该吃吃,该喝喝。”
一顿优雅的吃完,她也该消消食了。
凝香还躺在她床上,秀芹绕过屏风望了几眼。
“还是这女人好命,有吃有住还有人疼。”
若不是仔细瞧去,她还发现不了,原来她们眼睛竟是如此高度相似。
难怪会说眸子多情。
可她的瞳孔比这老女人还要简单多了。
她游走在他身边多年,见惯了他勾搭那一套,还不是参照某人,有他读不懂的颜色,想要征服,从身,到心,然后将他们捆绑在自己身边。
如今从容注视,看她睡觉眉梢微微扬起,秀芹上前,走过去蹲在床前,摸了摸她的脸蛋。
“这个年纪的肌肤还真是水嫩……以前保养真好,说不定还是什么高门贵女呢。”
又下意识的把手伸张腹部,突然发现好像不太对又缩了回来。
她到底想干什么?
看她比自己貌美,就想满足一下好奇心吗?
书颜在梦中正紧张挣扎,好像身边有个模糊身影,看不清面容,却听见有人在唤着她的名字。
叫什么?
她怎么记不起了?
啊?!
头好疼。
你到底是谁?
为什么要害我……为什么要害我……为什么……
“阿姑,快快快过来。”
“夫人,怎么了?”
“你看你看!她到底是怎么回事?嘴里一直念叨。”
“夫人,凝香小姐好像做噩梦了。”
“哦哟要死呢,快去,拧一个湿帕子过来擦擦。”
阿姑看躺上的女人满头大汗,一伸手就瞬间弹回来。
“夫人,不得了啊,这凝香小姐八成发烧了。”
“啥?发烧?”秀芹整个人差点跳起来,气炸了。
我去,她怎么接了一个烫手山芋?
还以为张景恒主动过来实在念情,根本没安好心。
“夫人,只能用老法子给她降降温吧!”
“辛苦。”
“只能如此了。”
同情秀芹又在心里低估,是不是张景恒对这个凝香做了什么,怎么好好一人,老是病恹恹的,简直太奇怪了。
不得不怀疑。
既亢奋又在装模作样的,始终看不清他这张大脸,有时候甚至让人怀疑张景恒带了一张人皮面具。
面对其他女人,除了解决生理,没看出有多恩爱。
到是把他所有的柔情全部给了这个迷糊的女人。
唉,悲哀啊,今晚有得受了。
另一处。
张景恒正坐在大殿按着太阳穴,九鼎就很快就出现。
“门主。”
“怎了?有事?”
“这次事情好像不太妙。”
张景恒摆了摆手:“什么意思?”
九鼎纠结:“前方探子报信,刑西扬这次选择兵分两路,最先悄悄抵达柴达尔这一路的那些人,势力不容小觑,不出意外的话,我们的人今晚可能会在事先埋伏好的地方下手。”
张景恒敛眸:“吕丰那边今晚有何打算?”
“那,那个?”
张景恒:“……”这个吕丰越来越膨胀了,小小成就,非要带人在府里大肆狂欢。
他暗道,只怕今晚让他准备是不可能了。
“二狗的人呢?”
“已在城门,警戒。”
“我们现在城里还有多少人?”
“这两天已经先后派出去一半,除去老弱妇孺,还有外地未归来的弟兄,也就是区区几千人。”
“这样不行,必须让蔡子雄等人再领两千兄弟守在重要关口。还带几个亲信联合其他两股势力,开辟一条只有我们内部人得路线。”
如此一来也可减少战争带来的伤亡。
“现在嘛?”
“大军兵临城下了,不可以吗?”
“外面积雪很厚,戌时一过,我们的人怕是冰天雪地不肯走。”
“哼,我看谁敢放肆!帝家军都已经快到家门口耀武扬威,还有没有一点防范意识,等着满城屠戮殆尽,辜负苍生才开始惶恐。
听好,谁若不从,杖责五十,直接绑入前线。”
“是。”
他就不信了,他带人打下来的达摩城就这么被人忽视。
“来人!”
门口一侍者匆匆进来,躬身行李。
“你,去找管家到库房把我的剑拿来。”
“是,小的立马去办。”
等剑到手,他拿帕子擦了擦,冷冷道:“这些伪君子,就这么容不得我一个草王,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他想要的无非就是一方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