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不自量力,今日也要拿下你!”周南厉喝,一想到沈东湛血淋淋的样子,更是恨从心来,只想将栾胜碎尸万段,“上!”
能生擒自然最好,但若不能……
尸体也行!
众人一拥而上,直扑栾胜而去。
饶是受了伤,亦是无人能靠近栾胜,周南被生生震飞开来,若不是侍卫军首领眼疾手快,赶紧给拽了一把,只怕是要撞死在乱石之上。
“多谢。”周南狠狠拭去唇角的血,立定身形,稳住体内乱窜的真气,握紧了手中剑,“今日拿不下他,只怕后患无穷。”
话音刚落,外头忽然响起了刀刃碰撞之音。
东厂的余孽倾巢而出,突然间加入了内外的交战之中。
“东厂的余孽!”侍卫军首领咬着牙,“出动了!”
周南冷剑在手,“那就一起收拾。”
“上!”
众人一拥而上,直扑栾胜而去。
但最终,一个个如同天女散花般,被栾胜击飞。
“无论如何都要拦住他!”周南急了。
栾胜是个疯子,他什么都没了,自然是铁了心要杀沈东湛,岂会再有任何的犹豫,拨开人群,直奔东宫前殿。
因着沈东湛伤重,担架自然也不可能抬太远,只能是就近原则,将沈东湛搁在了偏殿内。
羽仲是南疆的大巫医,随行自然是有疗伤圣药,毕竟长途跋涉而来,岂敢毫无准备,当下让人给沈东湛喂了药,以内力渡入沈东湛的体内,替他暂时稳住乱窜的真气,护住心脉。
如此这般,足以给沈东湛留出时间,等着王太医赶到。
“伤得很重。”羽仲说。
李珝点点头,“能活吗?”
羽仲不敢打包票,毕竟栾胜下手,谁都说不好。
“怎么样?”王太医喘着气,紧赶慢赶的,“如何?如何?”
李珝忙道,“快给看看!”
“好!”王太医赶紧坐在了床边,赶紧给沈东湛诊脉,只觉得这小子的命都在黄泉路上晃荡,眼见着是要去给阎王爷当女婿了!
苏幕一直没说话,老老实实的坐在床尾,面色惨白的捂着自己的小腹,方才有些肚子疼,这会倒是好转了不少,只是她不敢有所大动静,生怕孩子也跟着出事。
“方才给他吃了护心丹。”李珝道,“南疆的药。”
王太医点点头,“也亏得如此,才能护住心脉,一息尚留。”
说着,王太医赶紧解开了沈东湛的衣衫,瞧着他身上那些掌印伤痕,冷不丁倒吸一口冷气,“骨头都打断了……”
“能活?”苏幕音色颤抖的开口。
王太医转头看她,愣是吓了一跳,“你如何?”
“方才有些肚子疼,如今好些了,不打紧。”苏幕无力的靠在床柱处,额角不断的有冷汗渗出,可见是动了胎气。
想来也是,这一路马背上颠簸,其后又跟栾胜动手,之前那么艰辛的保胎,如今这折腾得,自然是有些受不了。
好在这孩子也争气,虽然折腾,却还是老老实实的待在娘胎里。
“我随身带着药,你且顾着他,若是我有不适……再与你说!”苏幕如今只想让沈东湛活着,若是他都没了,他们娘两……还有什么意义呢?
王太医探了脉,确定苏幕还算安稳,便一门心思落在了沈东湛的身上。
至此,李珝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尤其是苏幕捂着小腹,这动作……之前云朵也有过,说是肚子疼,其实是动了胎气。
胎气……
李珝瞧着不省人事的沈东湛,沉沉的吐出一口气。
然则下一刻,外头陡然传来了动静。
“我去看看!”李珝夺门而出。
栾胜已然杀到了院中,伸手便将冲上来的侍卫军撕成两截,刹那间鲜血飞溅,看得李珝和羽仲双双心头一紧。
“这么快?”李珝骇然。
没想到,锦衣卫和侍卫军都拦不住栾胜,这疯子已经杀红了眼……
“烦劳师父看好殿内,莫要让他闯进来,我去会会他!”纵身而出,直扑栾胜。
如果让栾胜冲进来,沈东湛必死无疑。
自己的兄弟,自己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