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然对手,栾胜还真是没想到,李珝居然还藏了这么一手。
“李珝!”栾胜一掌震开李珝。
李珝旋身落地,只觉得整条胳膊被他震得发麻,这老阉贼都伤成这样了,还有这么强劲的内力,若今日不除了他,定然后患无穷。
“栾胜,没想到吧!”李珝握拳,“防着你呢!”
不只是防着栾胜,防着东厂,还防着殷都城内的所有人,从一出生,他母亲就告诉他,不要轻易相信这宫里的人,来日长出翅膀飞出了殷都城,再去寻找外面的朋友。
那些人,不图你荣华富贵,不图你争权夺利,只是图你这个人。
“纵你习得一身武艺又如何?”栾胜杀意蓬勃,“总不过是蝼蚁!”
音落瞬间,双方交手。
高手对决,无人敢轻易靠近。
侍卫军首领将伤重的周南从地上搀起,“如何?”
“没事!”周南被其搀着,一手以剑抵地,勉力稳住身形,“这老阉狗还真是难对付。”
不得不说,栾胜的功夫太高,以至于他们这些人全部往上冲,都没能占得了便宜,还被打得七零八落的,非死即伤。
“我看靖王殿下似乎也没占着上风。”侍卫军首领低声说。
周南也瞧出来了,李珝的确不是栾胜的对手。
“老阉贼内力浑厚,寻常人压根无法靠近他。”周南咬着牙,“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侍卫军首领自然也想杀了栾胜,可是外头有东厂的奴才在宫里厮杀,满宫里都乱作一团,这东宫已然被破坏得不似东宫,尸体横七竖八,到处血色飞溅。
“不能让他冲进殿内。”周南低喝,“必须拦下!”
侍卫军首领颔首,“你歇会。”
音落,领着人继续扑向栾胜。
栾胜发髻凌乱,疯癫俨如魔头,身上满是血污之色,已然分不清楚到底是他自己的血,还是别人的……
“殿下?”
李珝被一掌震飞的瞬间,羽仲飞身而起,快速把人接下。
饶是如此,李珝别开头便是一口血喷涌在地。
“殿下?”羽仲心惊。
李珝面色铁青,落地的瞬间便拂开了羽仲,眼见着栾胜要冲进殿门,他哪儿有喘息的机会?一旦栾胜进了偏殿,他的好兄弟必死无疑。
“没想到,靖王殿下这般重情重义。”栾胜拂袖退了周遭众人,反手便是一掌。
李珝飞身而落,硬生生的扛下这一掌。
“殿下!”羽仲惊呼。
力道轻重早已分明,这一掌要是硬碰硬的接下来,李珝就算不死,也会废了这条胳膊,可事已至此,李珝已无退缩的余地。
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羽仲瞪大眼睛,却见着李珝站在原地纹丝未动,反而是栾胜连退数步,竟是面色骤变。
四下陡然一片死寂,众人的目光悉数越过李珝,落在了他的身后。
李珝自己也是吓了一跳,稍瞬才缓过劲来,瞧着从身后缓缓走出来的沐飞花,心有余悸的吐出一口气,“齐侯夫人?”
“没事吧?”沐飞花很庆幸,自己来得及时,方才要不是自己助了李珝一臂之力,只怕这小子的胳膊都得被栾胜震断。
李珝摇摇头,额角的薄汗应时而下。
“你个臭不要脸的狗东西!”沐飞花指着栾胜破口大骂,“看看你自己,都一把年纪了,还要欺负这些后生晚辈,以大欺小,仗势欺人,不就是比晚辈多吃了几十年白饭,怎么着,就你内力浑厚,就他稚嫩,你便拼了命的往死里逼?”
栾胜当时是想收手来着,但实在是来不及,愣是让沐飞花给逼得连退数步,这股子怨气憋在心口里,恨得咬牙切齿,“沐飞花!”
“还好老娘来得及时,要不然这皇宫可就要变成阎王殿了!”沐飞花瞧了瞧偏殿门口,又看了看披头散发的栾胜,心头冷不丁咯噔了一声。
看栾胜这样子,是要闯入这偏殿。
“东湛兄受了重伤,王太医在偏殿内救治。”李珝低声解释,“栾胜要杀他!”
这句话如同捅了马蜂窝,沐飞花面色陡沉,“好你个栾胜,敢动我儿子!想玩命是吗?老娘随时奉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