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惜花一脸神秘地唤她,“你今日,究竟是和谁出去的?”
谢芜悠四处看了看,胡嬷嬷和怜蝶都没有注意这边,才敢露出一抹笑意,“李谨呀。”
“哇,这个玉坠是他买给你的吗?”惜花八卦地看着她,眼睛弯成了月牙儿。
谢芜悠却摇了摇头,“不是,都是我自己买的,这个二十文呢,有什么说法吗?”
“二十文?”惜花疑心自己听错了,她隐约记得是二十两才对。
“小姐不知道吗?在望月城,并蒂莲是情贞的象征,这种玉坠通常都是男子向女子表面非卿不娶的心意用的。
而这种蓝色的,是明月阁新进材料出的限量款,意义更加非凡,有珍贵和不可替代的意思。”
“啊?这样啊!”谢芜悠的眼里盛满了懊悔,“惜花你说,我把玉坠卖给他,再让他送我,可不可行?”
“小姐开心就好,李大人应该不会反对的。”惜花看着这堆价值不菲的东西,突然灵光一闪地明白了所有真相。
其实某种意义上,本来都是李大人买的……
出了这个小插曲,谢芜悠也没心思看别的了,拿着玉坠躲进床帐里,自己偷乐着欣赏去了。
看了一会,她突然瞳孔一缩,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这个玉坠,她见过!
她立马在床上盘腿而坐,神息内收,在识海里搜寻着着关于这个玉坠的记忆。
她如今巫力充沛,于记忆也有增益,能在脑海中定格曾经见过的画面。
一个画面募地闪进她的脑海里。
古色古香的房间内,青袍长衫的男子持剑而立,剑尖上滴着浓稠的鲜血。
另一个男子躺在血泊之中,胸前开了个大口子,眼睛里灭了神光,灰败而枯槁。
持剑的男子很瘦,衣服穿得松松垮垮,始终没有回头,谢芜悠只看见他腰间挂着的一块蓝色玉坠,上面雕刻着一朵小巧可爱的莲花。
谢芜悠将注意力移向血泊中的男子,之前没有注意过,如今看着竟然有些眼熟。
他是……对了!龙城横死的少城主,欧阳沐的前未婚夫,景然!
这个场景是她在与三头巨蛇对视后看到的,那时景然还没有死。
她竟然预见到了景然的死亡场景!
谢芜悠又仔细回忆了一下那日预见的别的场景,有九夭的坟冢,仲岳山灵力殆尽,以及唯一一个没有发生的……
战争和……
那个场景,鲜血使战场开启,苍穹上撕裂出一个口子……
谢芜悠想到了欧阳柘说过的,法门!
她预言了法门的开启,导火索是战争!
谢芜悠心跳如擂鼓,若法门真的开启,别说她和李谨不能厮守,所有人,所有物,全部都完了!
还没等她理出个头绪,熟悉的眩晕感又在识海里炸开,意识一闪,再度睁眼是,她看见了一片慌乱的谢府。
赵越面容枯槁,发髻散乱,嘴唇却还倔犟地抿成一条直线,谢蕴之负手走来走去,红着眼睛怒吼:
“究竟是谁拐走了沁柔!”
!
谢沁柔失踪了?
谢芜悠无措地看着四周,目光所及之处或慌乱或愁云惨淡,谢沁柔身边的苏嬷嬷带着丫鬟们跪成了一排,脊背疯狂打颤,看着要多害怕就有多紧张。
待幻境烟消云散,一切归于烟尘后,谢芜悠依旧久久不能平静,若预言之事必会发生,那么谢沁柔失踪便是定数?
不行,她得告诉父亲,将小妹保护起来。
传言是真的,谢沁柔虽然是二小姐,但是年龄却比谢芜悠小几个月,都是因为赵越不愿自己的孩子被一个来历不明的庶女越过。
虽然谢沁柔从小就内向孤僻,和谢芜悠不亲,但是二人共同成长的姐妹情谊还在,虽然对方不一定把她当姐姐,但谢芜悠却不能不把她当妹妹。
她披上衣服匆匆系好,在惜花错愕的眼神中朝外行去,直奔父亲的院子求见。
谢蕴之听闻是她预见的,不敢懈怠,赶忙调动了府内防卫,重点保护谢沁柔的院子,同时找了个由头禁了她的足,不让她出门。
他嘱咐谢芜悠不要四处声张,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更是怕赵越听了后心急,伤了身子。
毕竟,不知何时会降临的危险就如同人头上悬的一把刀,虽然威胁着生命,但更多的是折磨人心。
“父亲,便对外讲我院子进了老鼠,需要和姊妹同住,这几日我贴身保护沁柔。”
谢蕴之轻轻松了一口气,面色动容,“如此甚好,你受累了。”
谢芜悠觉得他的态度有些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