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玥瑶硬是赶走庭祥,让熙琛心中产生好奇,这样的姑娘仪态和性情来判断定是十分忠心。
陈玥瑶不但没有收留庭祥,还亲自为她测算生死,护住她的性命,这次出诊救她弟弟性命一分银子未取、
陈玥瑶得意洋洋的说:我身为大夫不知道出手救了多少贫困百姓的性命,要是我救治的百姓每个都想留在我身边,那我身边不是围绕成群的奴婢和奴才,我只是一个穷道士,自己都快养不活了,哪里有钱养旁人,你当我真的心地仁慈啊。
熙琛不相信这些光明堂皇的话。
任公子换个说法解释,你看看跟在她身边的这群人全部死了,肯定有人在追杀她,把这样的祸害留在身边,万一招来杀死之祸,我一个手无寸铁之力的少年郎,这条命不是白白没了。
熙琛:陈大夫医术精湛,还会算命,测算死生,又懂得鬼神之术,若有人上门,敢动手惹你不是找死吗,随便一个毒药扔过去,对方都能痛苦的求饶,陈公子何必在我面前装腔作势。
陈玥瑶轻轻挑眉:没想到在任公子心里,我是如此有本事,让我这个小道士自愧不如。
熙琛:庭祥可是武将之家,父亲名叫张寒阳,三品规德大将军,曾在北击匈奴之时,却退缩逃避,他一个人的逃跑,害得一起出征的数十万将士被匈奴残杀。
皇上一怒之下认定他是背叛国家,让我们国家得将士到匈奴的羞辱,追查下去发现还贪污军用粮食,拿去售卖。
皇上龙颜大怒,直接免除了他的三品官职,没收全部财产,被贬为平民。
张寒阳承受不住这个沉重的打击和自家夫人双双自尽而死,留下姐弟两个。
陈玥瑶躺在马车里休息,盯着马车的顶部发呆。
陈玥瑶侧身看着:任公子,我只是一个小道士只会念经,看道书,你若跟我谈教道的事情,咱们可以受上几天几夜,你跟我这个小道士谈起国家的大事,我怎么会听得懂,也想不明白,我从未接触过张寒阳将军,他生前是否叛国我也不知道。
熙琛:你自琛寒阳为杨军,亲自超度他这群忠心的将士,救他儿子的性命,给他留一个后代,陈大夫只是一位大夫,却做了一件大事,你又是道士,自然能测算出...。
陈玥瑶拦住了他的话,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刚刚也是随口一说,任公子不要只看表面,道士分位正派和邪派,不是所有道士都是好人,若遇到邪道,你出重金任何坏事都愿意做,你跟我相处时间很短,你能肯定我不是邪道吗?
你要是一位作恶多端的邪道,你就不会救文凯的命,张家没付一分银子给你。
陈玥玥哈哈大笑:我救人怎么能不收酬金,她们的酬金我早拿到了,只是公子蠢笨没看出来。
张家积的功德,现在全给我了,这是万两黄金也求不来的报酬。
熙琛紧皱眉头。
陈玥瑶:任公子,这个世界上怨案不计其数,这位张寒阳是不是忠心的将军,就算知道了真相,这件案子都已经了结了,不可能重新审案,你要是相信他以你的能力应该帮他调查,我一个小道士什么本事都没有能做什么。
想让当今皇上相信难上加难,除非有确凿的证据,最好还有人证,物证,说句违背的话,皇上不相信,百口难辩,就算他忠心朝廷想让他死,他就得死。
天上都是皇上的,大臣,还是百姓,谁都逃不过皇上的一句话。
熙琛面色难看,身上散发着威严的气势。
让天子亲自断案,陈家就是冤案的家族,自然能体会庭祥心中所想,也能体会真实的感受,皇上要是信任你,你做错任何事,也可以饶你一命,皇上要是看你心生怀疑,你什么都不做也可以定你死罪。
这就是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皇上,他有判任何人死刑的权利。
熙琛从陈大夫的语气里面能够听出她对皇上的轻视,说话的语气都带着枪口。
陈玥瑶:张庭祥我观察过她的面貌,父母运极其低,命中会失去父母,我给文凯诊病的时候,摸到神仙脉的时候,早就推测出他家里的父母是遭遇意外而死的。
熙琛:陈大夫您的意思,张寒阳和他夫人并不是外人看到的自杀而死,其实是被人暗中杀死的。
陈玥瑶马上恢复了平日的不受约束的神情,这事我不太清楚哦,在怎么说也是三品规德大将军,说他一个人临时逃跑的传闻都传遍了京城,难不成三品这种官职从别人手里夺取而来的。
话虽然不好听有点嘲笑的意思,实际也是为张寒阳解脱这罪责,他能靠自己的努力混到三品,不可能只靠将军的头衔,从年轻开始当将士一直爬上去,不知道去了多少战场,杀过多少敌人,靠自己努力一步步爬上去,怎么可能做一个小人,扔下跟他一起出生入死的将士自己独活?
熙琛听了一个人在思考:陈大夫您说的神仙脉这个办法真的可以知道一个人死生吗,有那么神奇?
陈玥瑶累的哈欠连连。
陈玥瑶:任公子你对这个感兴趣,直稀奇,你长得人高马大的,不去好好练舞你在这里想牛鬼蛇神之事。
熙琛:牛鬼蛇神又怎样,很多人相信神佛,否则天下之大为什么会有寺庙存在。
我累了先睡觉了,陈玥瑶闭眼睡觉。
桂林陈家老宅。
何氏站在那里一脸震惊,厨子老袁开着马车回来的跑,拉过来一捆捆布匹,还有很多棉花:老袁你从哪里整过来的没,这是开店铺吗,我没吩咐你去买这些,你要吓死我吗,哪里取得赶紧拿回去吧,咱们家哪里挥霍的起。
老袁从马车下来,笑着鞠躬行礼:三太太,这些是陈小姐出门之前就交代过的,本来就钱叔负责的差事,他跟大小姐一起出门了,就全权交给我来置办。
你从京城过来没多久可能不清楚桂林这边的天气,冬天可冷了陈小姐心里操心,怕耽搁了时间来不及,奴才就抽空跑去采办,可以早点把老宅太太们,小姐们,少爷们,老爷们,一家子需要用到的棉被和冬天衣服准备好。
何氏上前摸着布料:让玥瑶这个丫头费心了,不知道采办花了多少银子,我马上给你去取过来。
三太太您放心,银子的事奴才已经给店铺杨掌柜了,喜鹤给我的银票,陈小姐说了需要用到多少银子,尽快找喜鹤去取,不够再补上。
三太太你若缺什么物品,您告诉奴才给你一起置办了。
何氏明白玥瑶的意思,家里需要用到的东西银子不需要她出,只需要负责分配给大家。
庭院塞满了各式各样的东西:这要花多少银子啊,这丫头从何处变成那么多银子的.
何氏:老袁你来老宅很多年了,饮食方面照顾的很细心,真是辛苦您了。
老袁鞠躬行礼:三太太这什么话,奴才承受不起,这是奴才分内的事情。
何氏:老袁陈家现在不跟从前比了,不再是官臣之家,而被贬为平民,陈府伺候的下人都解散了,谁也不愿意留下来受苦,娘家带过来的陪嫁丫鬟也离开了,老袁你们为何还愿意留在老宅,不担心拖欠你们工钱吗。
老袁鞠躬行礼:三太太,我跟府里几个干活的都是沾亲带故,大家都是一个家族出来的,我们心里默认陈小姐就是我们的主子,不管将来陈小姐是否富贵,还是贫穷,哪怕没有工钱开给我们,只要给我们一个地方住,有口饭吃我们也不会离开老宅的 ,一直到死的那天。
原来他们几个只是跟着玥瑶,并不是为了陈家才留下,老袁这话说明在他们几个心中,玥瑶才是陈家的女主人。
何氏心中明白,玥瑶能收拢几个人忠心耿耿,肯定有她的真本领,至于我们这些做太太的能不能挖走人,就看我们自己的能力了。
玥瑶信任你们,所以一切事情全权交给你们去办。
老袁眉开眼笑的。
哎,咱们一家子人也不能一直在家里等吃,等喝,什么也不做。玥瑶这个女娃娃有心照顾我们一家子,但是我们也不能什么事情都指望她,她只是一个小姑娘也不容易。
老袁我和陈老夫人私底下商量过了,打算买几亩田地回来,若能出租出去就收点租金,若不能出租就自己动手种点粮食,咱们老宅处处要用到银子,有点打算也是好的,你熟悉这边,知道哪里有适合的田地吗。
老袁:这件事喜鹤跟我闲聊之时提过,桂林这边地段好的田地都是别人家的地皮,就算有出售的,价位太高咱们也舍不得买,田地的价格大概需要二十两银子。
王氏一脸震惊,价格居然那么昂贵。
灵川县路途遥远,因为漓江最大支流甘棠江,四季分明,雨量充沛,光热充足,雨热同季,周围重叠着群山,那个地段好的田地很多空置着,售价的话大约十两银子可以售卖到,若咱们手头宽裕有五百两银子跟村民一起商议下,或者找村长商量,都可以买下整个村庄的田地。
灵川县若发展的好,跟桂林市区更加适合养老居住,那边山清水秀的。
何氏听了很心动,这是多好的一个机会,若陈家悄悄买下来,比住在市区天天被一双双眼睛盯着好多了,做事也不需要处处小心翼翼。
老袁还是你有眼见,事实想的周到,等你过几天多余了,你去打听看看那个村里有出售的,我在考虑下售价,可以我就马上买下来。
老袁点点头:三太太,奴才还有一件事情要跟你说。
老袁什么事情,你尽管开口便是。
老袁:陈老夫人之前提议去出去跟村民联络下感情,走走问候下,特意交代要去钟家一趟,可是门口的大叔说主子出门不在家中,要住上一段时间才能回来,老夫人身体不好,我也不敢告知之事,三太太你说这事怎么办。
何氏听了,紧皱眉头,这事我如何跟婆婆说,钟家肯定故意闭门不见客,哪有那么巧陈家要上门拜访,他们就不在家一段时间。
陈家现在失势了,就故意躲着不见,从前陈家还在宫中任职的时候,钟家每年过节都会定时让府里的下人送礼物过来,句句说的贴心话。
收了人家的好处,自然替人家着想,一路提升了钟家的官职,陈家为了这件事找了多少人,出了多少力才换来的,现在陈家这棵大树倒台了,钟家就远远躲着,生怕跟陈家接触会惹来不好的事情,落魄之事终于看清了真面目。
叶妈妈刚好扶着陈老夫人出来散步,这话还是被听到了,老夫人情绪过于激动,捂住手帕吐了一口老血,叶妈妈看到手帕的黑血吓得嘴巴嘴巴哆嗦着:大事不好了,三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