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氏脸色瞬间惨白,急匆匆跑到了陈老夫人身边,母亲你身体没事吧?
快度的和叶妈妈将陈老夫人扶着进屋躺在床上,取出药让老夫人服下。
何氏伸出颤抖的手给老夫人轻轻拍背:母亲这事你放宽心点,陈家落魄了,钟家会这样对待陈家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你千万别闷心里气坏了自己,别让钟家这种小人看了笑话。
叶妈妈眼色苍白,看到老夫人这样心里很难受:陈老夫人,你照顾好自己的身体要紧,你想想在边关的老爷子和少爷,还有你的孙子们,一定要等到他们回来,一家子团聚的那天。
陈老夫人躺在床上,有气无力的笑着:我的身体心中早就明白,那天玥瑶给我诊治面色阴沉,这丫头没有跟我说实话,我看着她长大自然了解她,只是不敢面对这个事实,心中期盼能等他们边关回来,一家人能够团圆的那天,没想到离开陈家的时候那次见面就是最后一面了,我是将死之人,最后的心愿都不能实现了,我想见他们一面,死也甘心了。
此时的她,终于感受到了人间如比悲观。
何氏心中暗暗想着,遇到事情的时候人都是自然逃避危害的人和事情,钟家断绝来往,也是怕来往密切牵连一家子。
自家姑子陈丽丹,自从夫家知道了这件事,随意找个理由直接休掉了她,现在孩子也被送回了老宅,可怜了母女,人性如此无情。
亲家都能不顾往日情面,指望钟家这边朋友能念旧情吗?
陈老夫人叹了一口气,钟家我们不去求了,桂林这边当官的人家很多,我们换个人上门求助。
何氏忍不住截断了母亲的话。
陈老夫人看着何氏:儿媳妇为何不让我继续说下去。
何氏:母亲,陈家刚到桂林不久,现在陈家可是在困难的时候,就算有人同情我们,谁也不敢主动站出来帮忙。
吴家的亲属也在桂林这代居住,我们要想做点什么,都是逃不过别人的眼睛,不能太过张扬去求人,可能他们一早就打过招呼了,去了也是白跑一趟,到时候又有招惹麻烦。
陈老夫人紧皱眉头,从儿媳妇这里才了解到,陈家现在的困境很恶劣。
母亲,我们不能没有准备就上门求助谁,这样会让人怀疑我们的动机,人活着难免会自私点,谁也不想被牵连葬送了自己美好的前途,换作咱们也是一样做的。
母亲我们应该商量下,怎样让生活稳定下来,现在家中都是靠玥瑶这个丫头苦苦支撑,应该想点可以维持生计的活赚钱,家里人手多可以一起干活。
我们可以等着,生活节约点,他们到陕北冬天冷啊,保暖衣裳都没有,等不了那么久,我心里好痛啊,日夜坐立不安。
何氏:母亲,能帮忙的人很多,玥瑶在帮,宋德芳道长和观中的人。
玥瑶亲口告诉我:宋德芳道长亲自算卦,说会有人出手相救,一定会平安,身体健康。
陈老夫人激动的抓住了何氏的手臂:这是真的吗,你是不是安慰我故意说的。
何氏:母亲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呢,我可是陈家的人自然希望家里人都平安。
陈老夫人抓住何氏的手:他们一定会平安的,这段时间苦了你,操持着家里的事务,管着一家人。
现在陈家落魄每个人生活过得都给艰苦,何氏当家自然最辛苦,身上的担子重,谁让大太太和二太太撑不起这个家,否则她也不用那么操劳。
陈家也是可怜,年小的浩儿就被送去了流放,因为这件事情大房伤了身体,夜夜流泪,一条命悬吊着活着。
这件事情大家看在眼里也心疼,从前的制度年满十八岁的孩子才会一起跟去流放,皇上该了又该,把年龄降低十一岁,好像故意为难陈家。
何氏露出了勉强的笑容:母亲你别太操心了,陈家指望你来照顾,你可不能倒下。
陈老夫人:指望我这个老太婆能做什么,我老了不中用了,比不上玥瑶这个小姑娘。
何氏:母亲现在对咱们帮助最大的就是宋德芳道长,也亏了玥瑶是她的徒儿,虽说只是一位道长,可是认识官场的人,大家都要给他一份面子,瞧瞧替我们陈家路上打好关系,银子才能顺便送出去,我们也不用亲自出面处理这件事,引起旁人的注意。
等那天我们一起去安阳长春观当面答谢道长。
母亲你把身体养利索了咱们在过去,需要爬山,你现在这身体不适合,玥瑶不在家,家中事务很多要管,四弟妹母子也要留意,现在也抽不出时间出行,玥瑶一定会嘱咐师傅的。
玥瑶这个丫头聪明才智全在她身上呈现出来了。
陈老夫人:这丫头什么都好,就是对亲情太过冷漠,你看跟你们都不亲近啊,我跟她几日没呆在一块,跟我说话都是冷冰冰的,不像其他孩子看到我这个祖母上前撒娇,说几句话哄我这个老太婆开心。
何氏:玥瑶虽说性子冷漠点,不愿意与人亲近,可是她一直把陈家所有人放在心里,也不会不管陈家的人,母亲她吩咐老袁给咱们一家人置办了很多用品。
银子这丫头一个人付清了,硬是没让我从陈家银子里掏出一分钱,满庭院的布匹棉花都是她置办给我们做棉被,和衣裳。
陈老夫人阴沉着一张脸:等陈家生活稳定了,玥瑶嫁人那天,嫁妆我们这些做长辈的给她置办好,不能亏待她,别的姑娘有的,她一样都不能少,你这个当伯母的一定要上心点。
何氏站在旁边暗暗想着:玥瑶什么事情都一个人办好了。
跟婆婆聊完从正院出来,一个人走在庭院的时候,突然听到叶妈妈尖叫的声音。
何氏急匆匆跑了过去,看到戴氏,在庭院挑选着布料,翻来翻去,脸色阴沉:你带着孩子再做什么?
戴氏收回笑容,面色僵硬:三弟妹,我看到老袁从外面置办了很多布匹回来,我手中刚好有针线,我来挑挑哪款布料适合母亲,想做套衣裳敬敬孝,让她老人家开心点,我手中的布料还算可以,我先带回去试试如何。
何氏面色冷漠,就这点出息,真是丢脸:二嫂你对婆婆这份孝心极好,我们现在马上去找母亲,让她挑挑喜欢哪款面料你在带回去给她老人家做衣裳,省得忙活一场不适合白做了。
何氏当众堵住她的嘴,说去婆婆,戴氏自然心虚了。
她虽说贪便宜,要是听何氏的话一起去见陈老夫人,不但不会被夸,还会被婆婆一顿责骂。
陈老夫人最近心情不好,陈家发生了那么多事情,要是因为这点小事惹陈老夫人生气,老东西那么聪明的人自然明白我心里在想什么,肯定会毫不客气狠狠骂她一顿。
戴氏:三弟妹这点小事咱们别让婆婆操心了,我想偷偷准备给她老人家的礼物,让她惊喜一下。
何氏:想法没错,送人礼物还需要人家喜欢这礼物送出去才值得。
戴氏看到何氏话里话外故意刁难她,心中产生不悦,我是陈家的二房,那么多匹布,我取几件喜欢的拿自己屋里又不会影响什么,用的着那么小气吗?
戴氏耍着小性子我今天要定了,不给我取走我就不走了。
何氏不愿意让戴氏离开:叶妈妈,你去喊喜鹤过来一起帮忙,把地上的布匹和棉花都塞到仓库存着,等什么时候用到在取出来,这些都是玥瑶花银子买的,过几天陈小姐回来了再作打算,放在庭院要是下雨就麻烦了。
戴氏惊讶的张开嘴巴:三弟妹,你说满庭院的东西都是玥瑶采办的,是她让老袁去托回家?
何氏:对啊,就一个小姑娘家不知道哪里来的本事,招呼都没打东西全往家里运了。玥瑶这样贴心的孩子,让长辈都抬不起头,我们这些长辈怎能让一个小姑娘花银子照顾我们呢。
林氏手中握着的布,想到是小女买的,轻轻放回去,嘴巴上扬露出了笑容。
喜鹤听到叶妈妈说的,戴氏带着孩子过来抢夺布,心里看不起她的做法,快速跑了过来,看到戴氏轻蔑的一眼,马上鞠躬对何太太行礼。
喜鹤:陈小姐交代过了,现在三太太是当家主母,老宅所有人的开销用度,都由三太太一个人负责,她说了算。
戴氏心里不高兴,说话开始带着讽刺:玥瑶这个臭丫头不知道在外面做了什么不干净的事情,就一个姑娘家,怎能随意和男子亲近骗了身子,换取点银子。
何氏脸色难堪:二嫂你怎么说话的,你可是二婶这样说孩子,孩子一片好心花银子还做错了事。
喜鹤叉腰看着:二房,我尊敬你喊你一声二太太,也是看在自家小姐面子上,不干净?你以为这银子坐在家里天上掉下来的吗,好事会轮到陈家吗,你看看现在什么处境。
为了一家人的生计,陈小姐出诊跑出去给何官员家人看病,这位何老爷为了感谢陈小姐的救命之恩,把自家店铺的上好布匹进货价卖给咱们,买银子的钱也是看诊赚来的,每一份钱都是辛苦换来的,布匹也是咱们花银子人家才愿意给我们的,做人一定要记得人家的好,放在心里记得感恩,而不是一只养不熟的白眼狼,在这里白吃白喝还众口伤人。
戴氏气呼呼的上前:你这个不知道死活的奴婢,敢呵斥我,你才是一只野狼,只能当奴婢的命。
喜鹤懒得跟戴氏争吵,看着何氏:三太太,陈小姐交代过了,你尽快做主想送到那屋就那屋,想给谁你开心就好。
陈小姐心甘情愿送你们的,你们收下便是,若不想给的,谁都不准抢,否则别怪我不讲情面。
喜鹤说完以后,做了一个鬼脸离开了。
戴氏:好一个臭丫头,当丫鬟的敢摆架子,嚣张跋扈,三弟妹她都不把咱们放在眼里,你应该出手打她几巴掌让她长点记性,简直就是玥瑶的翻版,学的有模有样。
何氏:这丫头不是我的人,也不是陈家的人,是玥瑶身边的贴身丫鬟,要管家也应该玥瑶亲自管教,我没这个权利,二嫂你带孩子回去休息,我会把数量分配好,到时候让叶妈妈亲自送到你屋里,大家公平,不会少了你和孩子那份。
三弟妹,我现在就想拿走,挑了半天功夫了,这颜色孩子心里喜欢。
何氏怒气冲冲:二嫂,我这几天肝火比较旺盛,你离我最好远点。
戴氏看到何氏不近人情,准备离开的时候:三弟妹,你肝火旺赶紧开药喝啊,注意自己的身体,你冲我发脾气就是你不符合规矩了。
叶妈妈看到戴氏离开的背影:三太太,这个二房说话如此不礼貌,哎这个主母不好当啊,不当也罢。
何氏:她从前在陈家就爱贪小便宜,从前家里富裕,睁一只眼睛闭一只眼睛也就算了,现在不同往日,她是一个自私到人,只顾自己改不了的,我们也别跟她一般见识,把婆子喊过来一起,咱们快点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