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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序如流,叶枝只觉自身仿若踏在半空,只觉得周身彻骨寒意,诸般知觉皆已消散,就连自身生死,亦浑然难辨。

她悠悠转醒,眼帘轻启,却见周遭黑漆如墨。正欲微动手指,探一探生死境况。

陡然间,脚底突然被什么重物猛力一撞。

叶枝顿感浑身僵凝,那原本涣散飘离的思绪,刹那间仿若百川归海,汇聚一处,精神紧张到了极点,大气都不敢出。

俄而,那物又顶了顶她的腰际。紧接着,一股温热裹挟着如芒刺般的触感,自腰间突然袭来。

“熊!” 叶枝瞬间反应过来,那舌头上的倒刺,每一下舔舐,都令她身躯止不住地簌簌颤抖。

她心里明白,自己这是误陷熊窝了。所幸,从那触感和动作推测,应是一只熊崽子无疑。

叶枝心下稍安,轻动右手,虽仍气力微弱,却惊喜地发觉能握住匕首了。当下,她一寸一寸、极为徐缓地抬起匕首,全神贯注地感受着熊崽子所处方位 。

那熊崽似在确认叶枝是否还有生机,用力拱了几下她的腰后,便缓缓爬到她的头边。先是用爪子轻轻拍了拍,见毫无动静,便欲探头去舔她的脸颊。

叶枝见此,瞳孔骤缩,左手如铁钳般死死扣住熊崽子的身躯,右手持匕奋力刺出。整个人仿若癫狂,倾尽全力,一刀又一刀,朝着那挣扎不休的熊崽子狠狠扎去。

“吼 ——!” 熊崽子在叶枝手中拼命挣扎、撕咬,发出凄厉嘶吼,四肢疯狂抓挠着叶枝的双手。

叶枝仿若陷入癫狂,浑然不顾手臂传来的剧痛,一刀紧接一刀,奋力戳刺。鲜血飞溅,喷满她的上身和面庞,可她似乎不知疲倦,仿若要将心底积攒的所有委屈与苦楚,都借由这狂暴的方式宣泄而出。

熊崽子气息渐微,没了动静,叶枝全身脱了力。

她眼神空洞,脑海一片空白,此时唯有一个念头在心底反复回荡。一定活下去,顽强地活下去。她要去见那个人,对他打骂、埋怨,做什么都好。总之,此刻叶枝那死寂般的心,再度燃起炽热火焰,她发誓定要活着与他相见。

叶枝深吸一口气,一手提匕首,一手拖起熊崽子的尸身,一下又一下,奋力扒开堵在洞口的封土。

那封土本就不算多,没费多少工夫,一道刺目的阳光便倾泻而入。叶枝下意识抬手遮挡,待适应光线后,拖着孱弱无力的身子,艰难地爬出了熊洞。

叶枝缓缓起身,举目四望。

此时约莫正值晌午,阳光炽烈耀眼,她也不知自己在这熊洞之中熬过了多久。低头看向满身被鲜血与泥土沾染的自己,悲意顿生,几欲泪崩。

她深吸几口气,深知此地断不可久留。这可是熊窝,也不知这熊崽子是否还有同伴,若是成年熊归来,自己绝无生机。

念及此处,叶枝拖着沉重的步伐,朝着山下踽踽而行。她一边走,一边感受自身状况,发觉除了头晕目眩、浑身乏力,血崩竟似已止住。

对此,她心中五味杂陈,不知该喜还是该忧。

她曾听李渔说过,若在月末前提前血崩,往后不但无法再假装怀孕,还极有可能因失血过多而丢了性命。即便侥幸存活,因气血大亏,日后恐也难再生育。

叶枝苦笑着,只觉内心空落落的,她已然失去太多,如今连为人母的机会或许都没了。如此看来,除了那无人在意的贞洁,自己似乎已没什么可再失去的了。

她伫立在河畔,凝视着被阳光映照得刺目的冰面,一时间满心茫然,不知该去往何处。

若是返回,自己没了身孕,对耶律光而言,怕是再无一丝价值。假怀孕时他都未曾善待自己,如今又怎会例外。若是前行,可前路茫茫,这广袤旷野,何处才是她叶枝的归宿呢?

正思忖间,一阵眩晕感猛然袭来,她身形一晃,险些栽倒在地。叶枝赶忙扶住岸边的一株枯木,待缓过神来,心中陡然涌起一股就此离去的念头。

她实在是苦不堪言、疲惫至极,不想再过这种提心吊胆、顶着别人之名苟活的日子,这日子压得她喘不过气,身心俱疲。

这念头一起,便如野火燎原,迅速吞噬了她的理智。叶枝越想越觉得生无可恋,当下无力地松开紧攥着的熊崽子尸身,取出自己的贞洁卫,手指轻轻摩挲着刀鞘。

不知为何,她下意识地便去摸索绑在大腿上的绑带。

当确认绑带还在时,叶枝心中没来由地心安,凝视着手中的贞洁卫,怔怔出神:

“这是我随身携带的匕首,削铁如泥,锐不可当,送给你算是临别礼物。”

“我听说草原女子都有一把自己的贞洁卫,你这是担心我被人侮辱?”

“你混蛋!凭什么安排我?凭什么让我做别人的替身!凭什么!”

“你休想甩开我,我缠你一辈子!”

叶枝想着想着,泪水就模糊了双眼,她缓缓跪地,一刀一刀分割着熊崽子的尸体。一边哭泣,一边将带血的肉送入口中,强忍着呕吐的冲动,用力吞咽。

她深知自己失血过多,命悬一线,此刻唯有一个信念支撑着她活下去。一定要见那人最后一面,让他知道,自己是叶枝,不是任何人的替身,只是叶枝。

“呕 ——!” 许是情绪过激,又或是从未吃过带血的生肉,没吃几口,叶枝便剧烈干呕起来。

她一手撑着枯树,一边呕吐,一边强咽,直至将熊崽子的肉全部咽下。

叶枝望着满是鲜血的双手,以及那已然辨不出模样的熊崽子,神情落寞地站起身,移步至河边。看着冰面上那形容憔悴、仿若鬼魅的自己,悲从中来,朝着远处声嘶力竭地大吼:“我定要缠着你一辈子!”

“呜呜呜!” 叶枝的情绪在生死边缘徘徊,在尊严与屈辱、委屈与不甘间跌宕。再瞧着自己这狼狈不堪的模样,她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悲恸,放声大哭。

时值正午,冬日暖阳倾洒而下,冰河波光粼粼。旷野之中,唯有叶枝那悲切的哭声悠悠回荡。

远处,几只停在岸边饮水的麻雀,闻声纷纷侧首,眼中满是疑惑,仿若被这哭声深深触动,就那样呆呆伫立,忘了低头饮水。

哭声渐歇,直至悄然无声。

叶枝用力握了握手中的贞洁卫,起身走向薄冰漏水的岸边,惊飞了那群失神的麻雀。她重新跪地,捧起冰冷的河水,轻柔地擦拭着满是血迹的面庞。

那冰冷触及脸颊的瞬间,叶枝浑身一颤。稍作适应后,她开始仔细清理面庞与衣物上的鲜血。脱下满是血污的亵裤,取出锦帕,细细擦洗身体。衣服上的血迹已然干透,她只能尽力拭去泥土。

待一切收拾停当,看着水中那熟悉又陌生的面容。她深吸一口气,将贞洁卫重新绑在大腿内侧,勉强扯出一抹微笑,自我鼓励道:“叶子,你一定能活下去。”

言罢,抖擞精神,轻声哼唱着不知名的小调,迎着暖阳,朝着东南方前行。

叶枝实已别无选择,在以冰冷河水洗脸时,她便已权衡利弊。当下,唯有朝着黄龙府的方向行进。她此时虽然无法再伪装怀孕,倒是可推脱为被杀手追逼所致,只是往后的日子,愈发没了依靠与依仗。

不过,对于历经生死、饱受磨难的她而言,似乎也并非不可承受。她无人可依,唯有靠自己,这道理,她自幼便有深刻的体会。

就这样,叶枝思绪纷乱,一边前行,一边思索,凭借着一股执念和仅存的气力,深一脚浅一脚地朝着黄龙府赶去。

行至深夜,凛冽寒风如无数利刃,肆意割向叶枝。她本就身负重伤,尚未痊愈的身躯,在这狂风肆虐下,脆弱得仿若风中残烛,随时都可能熄灭。

每一阵风刮过,都似要将她的皮肉一寸寸撕裂。叶枝的衣衫早已被狂风扯得破碎不堪,露出一道道尚未愈合、渗着血丝的伤口。寒风直直灌入伤口,钻心的疼痛仿若无数钢针在骨缝间穿梭,痛得她几近昏厥。

她的嘴唇干裂起皮,因长时间紧咬抵御疼痛,已然渗出丝丝鲜血。苍白如纸的脸上,唯有一双眼眸还透着倔强的光芒,可这光芒,也在寒风的侵袭下,逐渐黯淡。

叶枝的双腿仿若灌满了铅,沉重得难以抬起。每迈出一步,都要耗尽全身力气,身形也随之剧烈摇晃。她的双手紧紧握住从路边捡来用作支撑的木棍,指节因用力过度而泛白,即便如此,狂风仍试图将她手中的支撑夺走。

此刻的她,全凭内心一股顽强的执念苦苦支撑。她本就体弱,如今又长途跋涉,加之失血过多,她清楚地意识到,今夜或许便是自己在人间的最后时光。

对此,她倒也显得颇为坦然,没了先前的崩溃与癫狂。相反,她还暗自庆幸在河边洗净了面容。听闻人死时的模样,便是在地府的模样,如今自己这般洁净,也算是能做个体面地鬼呢。

若说还有遗憾,那便是没能成为让杨炯仰望的人,没能亲口告诉他:我是叶枝,不是任何人的替身。

一想到此,本已稍显平静的内心,又泛起波澜。杨炯那日对自己不屑一顾的神情,叶枝始终铭记于心,难以释怀。

“下辈子吧,下辈子再找他讨还。” 叶枝喃喃自语,似在宽慰自己,又似在驱散心头执念。

话一出口,叶枝紧绷的心弦瞬间断裂,全身力气仿若被抽空,被狂风一吹,便摇晃着栽倒在路旁。耳边风声呼啸,眼前漆黑一片,叶枝嘴角含笑,缓缓闭上了双眼。

“哎!老头子,你快看呐,那莫不是个人?” 一老妪的声音骤然响起。

“休要胡说,这荒郊野外,哪会有人?” 一老头没好气地回应道。

老妪闻言,满心狐疑,待老头赶着驴车靠近,她那昏花的眼眸陡然一亮,赶忙拉住老头的胳膊,沉声道:“老头子,真的是个人呐。”

“吁 ——!” 老头猛地拉紧驴缰绳,目光审视地看向倒在路边的人。

“老婆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条路咱们常走,从未见过这般事,要是流寇打捻,那可就糟了。” 老头说着,便欲继续驱赶驴车。

老妪急忙伸手拉住老头,低声道:“我瞧着像是个女子呢。”

老头一听是女子,先是一怔,随即看向老妪,见她眼神闪烁,瞬间明白了她的心思。

只见这老头转身拿起车上采药用的锄头和柴刀,将锄头递给老妪,自己则手持柴刀,小心翼翼地朝那人走去。

待走到近前,老妪用锄头轻轻掀开倒在地上的人,老头将火把凑近。二人先是一愣,旋即那布满皱纹的脸上,竟泛起诡异的喜色。

“这姑娘生得可真标致,跟那仙女下凡似的。” 老妪惊叹道。

老头连连点头:“谁说不是,比那谋克(百夫长)的小妾还美上不知多少呢。”

“那……” 老妪满是褶皱的脸上,担忧与贪婪交织。

老头沉思良久,探了探女子的鼻息,咬牙道:“还有气,先救了再说,若能活下来,再做计较。”

二人像是下了莫大决心,将女子抬上驴车,裹紧棉被,喂了几口水,便赶着车消失在东北方的夜色之中。

“咳咳咳!” 叶枝只觉头昏脑涨,身体仿若被巨石压着,止不住地咳嗽。

待回过神,看清眼前紧盯着自己的老头和老妪,心中一惊,强自镇定道:“是您二老救了我?”

“可不是嘛。为救你,我家老头子把那百年老山参都给你用上了。” 老妪见这姑娘声音悦耳,心中欢喜,忙不迭地回应道。

“多谢二位救命之恩,不知该如何称呼您二老?” 叶枝一脸感激,恭敬问道。

老头见这姑娘这般懂礼,暗自庆幸自己救对了人,当下和蔼笑道:“老汉姓彭,这是我老伴,你唤她菊大娘便好。我俩住在苏素海甸,平日里靠上山采药、采山货为生,常往来于苏素海甸和纳里浑庄之间,正巧就救下了你。

姑娘,你叫什么名字?怎会孤身一人倒在路边,还浑身是血?若不是看你是个姑娘,我俩可真不敢救。”

叶枝闻言,满脸感激之色,挣扎着起身,向二老恭敬作揖,不着痕迹地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身处一辆驴车之中,此时正值晌午,车上弥漫着浓烈的草药味。

当下,笑着回道:“彭大叔,小女子姓杨,单名一个叶字,您二老叫我叶子便好。我家本是往来辽金两国做绸缎生意的商人,只因两国交战,生意耽搁了。此次本是随家里商队去辽国黄龙府探亲,途中遭遇草寇,多亏镖师舍命保护,我才得以逃脱,却不想中途迷失方向,这才晕倒在路边。”

叶枝说着,不动声色地留意二人神色变化。

只见这二人,起初听叶枝说话时还算正常,可当听闻她家是往来辽金做绸缎生意的商人,眼神瞬间起了变化。这细微的变化,让本就警惕的叶枝,心中愈发戒备。

叶枝早已不是往昔游龙巷中懵懂无知的少女,历经诸多生死考验,她一醒来便觉这二人眼神异样。

那眼神中,有欣喜、激动、兴奋,更夹杂着一丝难以掩饰的贪婪。这让叶枝满心疑惑,尤其是菊大娘提及用百年人参给自己吊命时,她更是觉得事有蹊跷。

在太子府时,南仙没少送她补品,莫说百年人参,便是千年人参她也曾见过吃过。起初,她还觉稀罕,见得多了,便也不以为意。她深知,人参年份越久,药力越醇厚,服用时只需切两小片放于舌下噙化便可。若二人真给自己用了百年人参,她口中怎会毫无味道?显然,他们在说谎。

起初,叶枝只当他们是想借救命之恩索要些好处。

于是,她编造家中做绸缎生意之事,暗示自己家境殷实。又因担心他们心怀不轨,特意提及镖师,能请得起镖师的,必定是富贵之家,既表明自己有酬谢的能力,也意在震慑。

即便如此,叶枝仍放心不下。

从彭老汉的言语中,她推断自己应已身处金国,因只有金国会有 “甸” 这般地名,这是多个村庄或城镇的聚集之地,有的有主城,有的则无。

她不知这两个金国人对辽国的态度,所以模糊称自己是往来金国与黄龙府的商人,还称去黄龙府探亲,以拉近与他们的距离,暗示自己也算半个金国人。

这些话看似平常,实则暗藏玄机,处处皆是试探。一旦对方对某些信息感兴趣,便会出言询问,如此便能知晓他们的关注点,从而推断出诸多关键信息。

果不其然,话一出口,叶枝便捕捉到二人眼底闪过的一丝担忧,这让她愈发谨慎小心。

二人沉默片刻,菊大娘笑着拉住叶枝的手,亲昵道:“叶子呀,你这姑娘生得这般标致,一看便是大户人家出身。巧了,咱们都是女真人,你家在何处?等抵达苏素海甸,让你彭大叔去给你家里报个平安。”

叶枝微笑以对,同样亲昵道:“菊大娘,我家住在皇城静瓶巷,最东头的杨府便是。我爹最是疼我,若是知晓您二老救了我,不知该多高兴。彭大叔,您若有什么需求,尽管开口。”

“哎!你这孩子,把我们当成什么人了,救你不过是举手之劳。” 彭大叔眼底闪过一丝慌乱与恐惧,匆匆看了叶枝一眼,便专注赶车。

叶枝见状,心中一沉,他这神情与动作,分明是投鼠忌器。

菊大娘见状,笑着拿出水袋,取出一个破碗,将些许人参粉倒入其中,冲开后递给叶枝:“叶子,你身子虚弱,快把这人参粉喝了,补补气血,好好睡一觉,咱们很快便能到苏素海甸了。”

叶枝并未推辞,连声道谢。待凑近碗边,她敏锐地嗅到一股混杂在人参味中的檀香气息。

她心中冷笑,看来这参汤里加了缬草粉,这是想迷晕自己。看着菊大娘那殷切催促又故作关切的眼神,叶枝仰头,将参汤一饮而尽。

“好孩子,快睡吧。” 菊大娘见此,满脸笑意,扶着叶枝躺下,细心掖好被子,轻轻拍着叶枝,哼着不知名的小调,目光紧紧盯着背对着自己的叶枝。

叶枝不动声色,偷偷从怀中暗兜取出醒脑丸,趁着驴车颠簸,借被子遮掩,迅速放入口中吞下。

而后,在菊大娘的轻声哄劝中,佯装打起了鼾声。

菊大娘的哼唱声渐轻,直至无声。她轻轻拍了拍叶枝,轻声唤道:“叶子?叶子?”

见叶枝只是微微打鼾,并无回应,这才小声说道:“老头子,怎么办?这可是个有钱人家的姑娘,还是京城来的。”

彭大叔听闻,一边赶着车,一边冷哼道:“怕什么,等回了家,就算她是公主,我也有法子让她做咱们儿媳妇。”

“哎,可要是她家里人找来怎么办?” 菊大娘一脸担忧。

“找什么找,上哪儿找去?你没听她说吗?保护她的人都死了,就她一个逃出来的。你慌什么,听我说,咱儿子痴傻,这辈子都娶不上媳妇,更别说这么漂亮的姑娘了。咱们老两口还能活几年?死了谁照顾咱儿子?我老彭家可不能绝了后。

你记住,进村后把姑娘捂得严严实实的,谁都别让瞧见。等回了家,先跟她好好谈谈,她要是不同意,就关在地窖里,拴上铁链。等她怀了孕、生了孩子,要是还不老实,就往死里打,日子久了,她自然就听话了。

你看老孙家那媳妇,前几年闹灾荒,他们不就是这么捡了个大姑娘,在地窖里关了几年,打了几年,现在放出来,比狗还听话。”

菊大娘重重地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狠厉,附和道:“就这么干,实在不行,等生了孩子,就宰了她,咱们自己把孙子拉扯大。等孙子长大了,照样能照顾他爹。”

“对喽!这就是老天爷赐给咱老彭家的儿媳妇,不收下可不行。驾 ——!” 彭老汉一挥鞭子,大笑起来。

叶枝躺在被褥里,静静地听着这一切,手紧紧攥着大腿边的贞洁卫,心中怒火中烧,但理智告诉她,此刻必须要冷静。

杀了这两个恶人倒不难,可难的是在这荒山野岭,她身体如此虚弱,孤身一人上路,绝无可能再这么幸运被人救下。

思及此,叶枝强压怒火,静下心来思索今后的打算,想了没多久,她便决定先随这二人去苏素海甸,安顿下来后再做计较。

驴车嘎吱嘎吱地前行,不知过了多久,彭大叔的声音传来:“要进村了,赶紧把儿媳妇藏好。”

菊大娘手脚麻利,迅速将叶枝的头蒙住,而后自己将手背在身后,看似安睡,实则时刻留意着四周动静。

“嘿!老彭,你那疯儿子偷看王寡妇洗澡,被追得满山跑呢!” 一个懒汉靠在墙根,大笑着调侃。

“滚你娘的蛋,有那闲工夫看看你儿媳妇跑了没!” 彭老汉面不改色,佯装发怒地回怼。

“她敢跑?这不刚喂完牲口,就忙着做饭呢。不是我跟你吹,在我老孙家,我可是说一不二,我一抬手,她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老孙一边说,一边挥舞着手臂,满脸得意。

“驾 ——!” 彭老汉不想跟他多啰嗦,一抽鞭子,赶着驴车快步前行。

老孙碰了一鼻子灰,看着驴车上裹着的被褥,几步追上来,问道:“老彭,这次卖药材带啥好东西回来了?给咱开开眼呗。”

“啥好东西,没卖出去的甘草。我担心儿子,就早点回来了。” 菊大娘睁眼,淡淡地解释。

“嘿,真的假的?我看看!” 老孙本就是个无赖,说着就要去掀被子。

彭老汉见状,“啪” 的一声抽了一鞭子,怒喝道:“老不死的东西,你想干啥?欺负我婆子不成?”

老孙被鞭子吓了一跳,正要破口大骂。

恰在这时,一个干瘦的女子小跑过来,怯生生地对老孙说:“公公,饭做好了。”

“啪!” 老孙毫无预兆的一巴掌扇在女子脸上,狠狠地瞪了彭老汉一眼,转身便走,一边走一边指桑骂槐:“真没眼力见,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姓彭呢。”

干瘦女子低着头,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决绝,默默地跟在老孙身后,任凭他辱骂,一同消失在村尾。

且说彭老汉一路不紧不慢地在村里穿行,看到山腰下自家的房子,这才狠狠地抽了几下马鞭,迫不及待地把驴车赶到了家门口。

菊大娘叫醒装睡的叶枝,满脸笑容地哄她进了屋子,然后里里外外忙活起来,开始准备晚饭。

叶枝走出屋子,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四周,见这里地处山中,远离村庄,心中便有了主意。于是,她又回到屋里,和菊大娘有说有笑,还不时帮着打打下手。

菊大娘看在眼里,喜在心头,暗自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也要把这个天仙般的儿媳妇留在家里。

通过和菊大娘一番闲聊,叶枝基本上摸清了村里的情况,也就没了再继续演戏的必要。

她背过身,悄悄抽出贞洁卫,藏在身后,走到正在灶坑烧火的菊大娘身边,微笑着说:“想让我当儿媳妇?你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命。”

“噗噗”两声闷响。

叶枝一手捂住菊大娘的嘴,在她惊恐的目光中,连续两刀刺进她的后心。

“噗!” 又是一刀,直直扎进她脖颈,用力一搅,将菊大娘的食管和气道搅得稀烂。叶枝眼神冰冷,看着她的瞳孔逐渐涣散,直到她的身体彻底瘫软。

叶枝起身,把匕首藏进袖口,走出屋门,看到正在喂驴的彭老汉,微笑着走上前搭话:“彭大叔,我来帮您吧。”

“你这富家小姐哪会干这个,快回去吧!等我儿子回来,咱们就开饭!” 彭老汉一边喂着草料,一边笑着回应,越看这个儿媳妇越满意。

“我在家看我爹喂过马,应该差不多。对了,您还有儿子啊?之前都没听您说过。” 叶枝不着痕迹地靠近,拿起一把草料,装作疑惑地问道。

“哈哈哈!有啊,等他回来,给你们介绍认识,以后你们就熟了。” 彭老汉话里有话。

“噗噗!”两声闷响,叶枝出手如电,猛地在彭老汉后心连刺两刀。

彭老汉一脸震惊,扶着驴槽,勉力支撑着身体,惊恐怒吼:“你……你忘恩负义!”

叶枝冷笑一声,眼中寒意逼人,又对着他的前胸刺了两刀,不屑地说:“太子都不配让我给他生孩子,你们算个什么东西!”

说完,似乎还不解气,又对着已经奄奄一息的彭老汉,一刀接一刀地猛刺下去。

“嘿嘿嘿!王寡妇,王寡妇,你又在和我爹打架呀?” 一个流着鼻涕泡的少年从外面跑进来,看着疯狂刺砍的叶枝,傻呵呵地问道。

叶枝全身一震,猛地转身,看到这个痴傻的少年,便知道这就是彭老汉的傻儿子。

她立刻换上一副笑脸,说:“是啊,我在和你爹玩游戏呢,你要不要一起来?”

“啊?你们每次打架都不穿衣服,这次怎么穿这么多?还跑到外面来了?” 少年傻里傻气地问。

叶枝闻言一愣,随后微笑着走近少年,“噗噗” 两刀刺进他的前胸,冷漠地说:“去下面问你那畜生爹吧。”

叶枝不再多说,关上院门,把两具尸体拖到灶坑边,和菊大娘的尸体放在一起。看着坑内跳动的火苗,她面色平静地做起了晚饭。

这一夜,在苏素海甸靠山村发生了两件事。

山上的彭家,烧了一整晚的炕,黑烟滚滚。

山下的孙家,剁了一整晚的骨头,狗吠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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