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肖呆呆地站在原地,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手中的那串手串,整个人仿佛被定住了一般,完全沉浸在了对其价值的震惊之中。此时的他大脑一片空白,根本无法思考别的事情。
就在这时,谷老的声音传进了他的耳朵:“小陆啊,不知道除了这些古董家具和这串奇楠之外,你还有没有其他的宝贝呀?”谷老话一出口,其实心里并没有抱多大期望。毕竟像陆肖这么年轻的人,能够拥有这些就已经非常了不起了,怎么可能还会有更多珍贵的东西呢。
然而,尚处于失神状态的陆肖,听到谷老的问话后,竟然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当他点完头的瞬间,突然像是被一道闪电击中似的,猛然回过神来。他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刚刚点头的动作,心中不禁暗暗叫苦不迭:“哎呀!我都做了些什么呀?我为什么要点头呢?这下可怎么办才好啊!”
他的脑海中飞速思索着对策,片刻之后,无奈之下,陆肖决定把原本打算给曹卫东的砚台拿出来给他们看看。
于是,陆肖缓缓地从背包中取出那个装着砚台的木盒子,动作略显迟缓而又带着一丝紧张,他将木盒子轻轻地拿了出来放到桌上。四个老头见状,眼睛顿时一亮,赶忙上前,先是如同鉴赏稀世珍宝一般,仔细地观察着盒子的外观,从木质的纹理到盒子的边角工艺,无一遗漏。
然后王老神情庄重地亲手将盖子打开木盒的盖子,刹那间,一片柔和的黄色映入眼帘,正是雕刻着精美山水图案的砚盖,那山水仿佛有了生命,在众人眼前徐徐展开一幅绝美的画卷。几人看后,也不由地发自内心地感叹这雕工的精美绝伦,谷老又缓缓地伸手将砚盖打开,只见砚额部分的两条鱼儿的尾巴呈鲜艳的红色,宛如在水中灵动地摆动,而眼睛则是深邃的黑色,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智慧,其余部分都是温润的黄色,整个砚台散发着一种古朴而神秘的气息,让人不禁沉醉其中。
过了一阵,几位老者缓缓看完砚台后,带着期许的目光,又让几位晚辈上前细细观摩。随后,更有人迅速地拿来了专业的测量工具。几个晚辈立刻全神贯注地投入到对砚台的细致探究之中,他们小心翼翼地用卡尺测量着砚台的长、宽、高,又极为谨慎地将其放置在精准的电子秤上称重。如此这般,忙活了大半个晌午。
终于,三人停下手中的动作,彼此对视了一下。刘晓率先打破沉默,沉稳地说道:“此砚台颇为独特,其外包盒乃是由珍贵的小叶紫檀精心打造而成,而砚盖与砚台均采用田黄石制作。就尺寸而言,长约 9 厘米、宽 5 厘米,砚盖高 1 厘米,砚台则高 1.5 厘米。重量方面,砚盖达 89 克,砚台为 142 克。从品质上评判,较为普通,颜色分布不均匀,质地细腻程度尚有不足,萝卜纹也不够清晰,不过其体积相对较大。综合考量,我的报价是1000万。”
刘晓话音刚落,谷诗雅微微沉思片刻,继而清脆地报价 1200 万:“我认为这方砚台虽有瑕疵,但田黄石本就珍贵稀有,其价值不应被轻易低估。”
紧接着,方程俊目光坚定,掷地有声地报价 1500 万:“此砚台在我眼中,其潜力与独特性远超诸位想象,1500 万的报价实至名归。”
这时,一直默默在旁观察的王老,缓缓看了看身旁的几个老伙计,语重心长地说道:“虽说你们之前所言都有一定的道理,但是你们却都忽略了极为关键的一点,那便是雕工。诚然,这砚台的材质或许只能算中等,可这两块之上的雕工简直堪称绝世。你们瞧,砚盖上所雕刻的山水,那峰峦叠嶂、云雾缭绕之态仿佛将真山真水浓缩于方寸之间;再看砚台上面的两条鱼,鳞片栩栩如生,鱼鳍飘逸灵动,仿佛下一刻就要跃然而出。更令人惊叹的是,砚盖与砚台之间的契合度,紧密结合得简直就是严丝合缝,毫无破绽,这般鬼斧神工的雕工技艺,定能为其增色不少,其价值自然不可小觑啊。所以我们的报价是2500万!”
陆肖当时整个人都彻底呆住了,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脑海中一片空白。本想着只是一份心意,送给曹卫东略表感激之情,哪曾料到它们竟有着如此令人咋舌的高昂价值。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眼神中满是无措与惶恐,心里不停地盘算着:这可如何是好啊?这突如其来的状况让他有些不知所措,看来这份人情只能暂且搁置了。
曹卫东亦是心潮澎湃,激动不已,心中暗自惊叹。今日陆肖不经意间拿出的这两样东西,轻轻松松就价值 4000 万,这简直超乎想象。他不禁开始畅想陆肖的未来,如此年轻便有这般奇遇与财富,日后必定前途无量。想到自己之前对陆肖的种种支持与投资,此刻他的心中满是庆幸与得意,他在心底不住地窃喜,庆幸自己独具慧眼,早早地就押对了宝。
在场众人之中,唯有刘晓对陆肖的观感糟糕透顶。他的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内心的愤怒与羞耻如同熊熊燃烧的火焰,几乎要将他吞噬。他自幼娇生惯养,一路顺遂,何曾遭受过这般当众丢脸的境遇。而今日,仅仅因为陆肖拿出的那两件东西,让他在众人面前颜面尽失,而且还不是一次,是接连两次遭受如此重创。他紧咬着牙关,心中暗暗发誓:此仇不报非君子,只要一有机会,定要好好惩治陆肖,让他为今日的所作所为付出惨痛的代价,方能消解自己心中的怨恨。
在这之后,现场的气氛愈发融洽友好起来。这时,陈老面带微笑,缓缓开口说道:“小陆啊,我这儿有个事情,想劳驾你帮个忙,不知可否?” 陆肖赶忙回应,态度极为恭敬:“陈老,您这说的是哪里的话,您有事情尽管吩咐,只要是我力所能及的,必定全力以赴。”
“哈哈哈,瞧你这孩子,言重了,并非什么棘手之事。就是啊,我一直心心念念想要寻得一块上好的田黄石,打算亲手制作一个田黄石印章。” 陈老一边说着,一边留意到陆肖陷入了沉思,还以为他是在为帮忙之事犯难,于是连忙补充道:“不需要太大,50 克左右便足矣,至于价格方面,绝对不会让你吃亏的,你大可放心。”
陆肖的沉思实则另有缘由,并非是因为陈老所求之事有多么为难。原来在他的空间里,恰好存有几块与砚台质地相近的小石头,只是他自己也不能确定它们究竟是不是田黄石。他的内心在进行着激烈的挣扎,思索着到底该不该将这些石头拿出来。就在此时,王老也开口说道:“小陆啊,这事儿你无需担忧,有我们几个老家伙在这儿给你兜底,价格方面肯定会让你满意的。”
“王老、陈老,你们可能是误会了,我并非是在顾虑价格的问题,而是我手中现在确实有几块石头,只是我不太清楚它们是否能够符合陈老的要求,所以才在犹豫要不要拿出来展示。” 陆肖赶忙解释道。
众人一听陆肖这番话,顿时眼前一亮,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期待。王老更是开怀大笑起来,声音爽朗地说道:“你这小子,有好东西就赶紧拿出来让我们瞧瞧嘛,莫不是故意在吊我们几个老家伙的胃口,别磨蹭了,快点拿出来吧。”
陆肖无奈之下,只得再次拿过自己的背包,缓缓将手伸进背包之中,与空间进行沟通,将那几块石头,从空间里取出,然后缓缓地放到了桌子上。当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在桌子上的那六块石头时,瞬间都被深深吸引住了,眼睛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紧紧地盯着,一眨不眨,整个场面瞬间安静得落针可闻。
只见这六块田黄石,它们的大小虽略有不同,但每一块都散发出一种令人瞠目结舌、心醉神迷的魅力。那一轮轮金黄之色,色泽都是那么地纯净无瑕,没有一丝一毫的杂质和瑕疵。它们宛如秋天里熟透了的稻谷,沉甸甸地堆积在一起,形成一片金灿灿的海洋。
陈老那双历经沧桑的手此时竟微微颤抖起来,他缓缓地伸出手,犹如朝圣者向着心中的圣地前行一般,小心翼翼地靠近这些田黄石。当他的手指终于触碰到石头的表面时,一股清凉之意瞬间传遍全身,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但随即,这种凉意便被石头所蕴含的温润气息所取代,那种触感就像是轻抚着婴儿娇嫩的肌肤,细腻而柔滑。
就在这个时候,站在一旁的刘晓,见陆肖像又从背包里掏出东西来。几乎是瞬间,刘晓就冲到了桌子跟前。
刘晓心里暗自嘀咕着:“哼!我就不信了,刚才那两件东西,让我的判断出现失误。难道这次还会重蹈覆辙不成?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今天非要弄个清楚明白不可!”此刻的刘晓心中憋着一股劲儿,势必要在这一次证明自己的眼光和判断力没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