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即有太子的党羽开始为他辩白,说他出现在江家帐篷也是情有可原,许是旁人看岔了,只是在那附近见到过太子,便误以为是太子,以讹传讹。
皇帝看了看手中的物件,又睇了太子一眼,神色难明带着质疑,“哦?王勤,你还有什么可说?”
被叫到的王勤,正是今日提起这茬谏言的人。
王勤跪到地上回话,“皇上恕罪!此事虽与太子无关,礼部江大人之女却切实与外男有染,可见江大人家风不正!”
“哼!方才还说江家女与太子有染,此刻又换了说法,朕看上去就如此好糊弄?”
皇帝冷哼一声,将他谏言的奏折狠狠丢到他的跟前,“日后,将事情查明真相后再呈上来!不要听风就是雨,朕没那么闲,这朝堂也不是给你们解决后宅阴司的地方!”
说完拂袖而去,因为王勤没有弄清楚真相就贸然上谏,惹怒了皇上,其他人更不敢再说这件事,见皇帝走了,便陆陆续续退朝。
江程被惊得一身冷汗,差一点,差一点就被皇上处置了,好在皇上生气一走了之,否则要走的就是江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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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央宫。
红豆手中端着一个精致的小碗,里面是特供给皇后养的杜鹃鹦鹉的食物,“娘娘,您为何这般肯定,只要把那个证据交到皇上手里,皇上便不会轻举妄动了?”
皇后用镂花金镊子夹起一小块,亲自喂给笼中的鹦鹉,神色不改,“为什么?因为那是陆君砚的东西,就算此事漏洞百出,皇上心有疑虑,但为了那个瞎子,也要压下来。”
皇帝有多偏心陆君砚,这么多年来,她见识得很清楚,不知道的,还以为那个瞎子才是皇上的太子。
“他占了怀安的父爱,替怀安担点骂名怎么了?”皇后满不在意,“反正他也就是个瞎子,要什么好名声。”
今日证据确凿的是太子,皇上便不会这般容易糊弄过去了,皇帝这般疼爱那个瞎子,还不是因为当初那个贱人!
笼中鸟不吃递来的食物,皇后喂了三次也没法子,当即冷着脸将镊子扔进盘中,清脆刺耳的碰撞声把红豆吓得不轻。
“不知好歹的畜生,把它拿出去饿几天,便懂事了。”
不知道究竟是在说鸟还是人。
随后拿过小宫女恭敬呈上的帕子,帕子已经用温水打湿,她拿在手里擦了擦手,丢开后道,“皇上以为瞒得过本宫,呵,陆君砚既是那个贱人的孩子,就不该活到现在,他倒是运气好,只是瞎了!”
瞎了也好,瞎了就没有同太子争的资格了。
红豆将消息说出来,“听说,陆世子请了南诏神医为他诊治眼疾,这都多久了?还是不见好,他的眼睛,怕是好不了了吧。”
皇后冷笑,南诏神医又如何?他也只能治病,难不成还会解毒?可又有些怀疑,“这个南诏神医本事如何?当真能治好他的眼疾?”
皇后希望陆君砚瞎一辈子,对于怀安来说便没有丝毫威胁了。
“奴婢听说,这位徐先生医术高明,娘娘若是怀疑,把陆世子与这位南诏神医叫到宫里来试探试探,便都清楚了,还能让这个神医替殿下把个脉。”
皇后觉得这办法可行,便吩咐红豆去办,没多久前面传来消息,皇帝果真没有再顺着问下去,她心中一松,一想到皇帝果真如此在意陆君砚,心中对他的厌恶又多了几分。
想要召见陆君砚的,还并不只是皇后。圣上下朝后,第一件事,就是让人将陆君砚传入宫中,他要亲自问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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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程虽然侥幸逃过圣上的责问,但下朝时脸上无光,周遭人都对他议论纷纷,他匆匆出了宫门就躲进了马车中,一路赶回来,眼中仿佛能喷火一般。
回来便厉声责问,江若蓁身在何处,江老夫人却一拐杖敲在地上,“此刻你去寻她做什么?先想想如何解决眼下的问题!”
“我问你,今日你在朝上,是个什么情景。”
江程不敢忤逆母亲,将今日在朝上所发生的事情,一一说了出来,“只是为何那证据所指不是太子?”
江老夫人沉着脸道,“堂堂太子殿下,还能真叫你女儿缠了去,名声尽毁?”
但她去过围场,清楚事情的真相,“恐怕是皇后娘娘为了保全太子殿下,才做的一个局,太子殿下倒是摘出去了,江若蓁该如何还是如何!江家的家风,算是毁在她手上了!”
“母亲,是儿子不孝,接回来这样一个不知廉耻的东西!儿子这就去打死她,好全了江家的名声!”说着,江程已经起身,以往江若蓁犯错,并未真正影响到他。
所以他才会猪油蒙心般,便帮着江若蓁说话,如今石头砸到自己脚了,终于知道急了!
“回来!”江老夫人追了两步,又气又恨,“若是打死她有用,还需等你回来?”
“太子说了要娶她做妾,她与太子心意相通,你打死她,江家能落得什么好处?”
“眼下要弄清楚的是,那个证据的主人是谁!”也就是皇后娘娘究竟找的谁来背负这个私通的罪名?
江程闻言,欲言又止,心中有了猜测,江老夫人见他这模样,当即问道,“你可是知晓?”
“儿子不敢确定,当时那太监呈着证据上去时,恰好路过我身边,我只看了一眼,便认出那好像是荣安侯府世子的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