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左紫右蓝的异眸凤眼,如宝石般闪烁着,勾人魂魄,挺翘的鼻梁微薄的唇,线条分明的面部轮廓。
这一张堪比如太阳神阿波罗般俊俏的面容,便是她一次一次,一夜一夜,朝思暮想的脸……
真的是他……
不差分毫。
他缓缓伸手,握住了她那支显得有些愚钝的手,“怎么了?”
泪眼流转之间,她瞧得真真切切。
“嗯……没什么。”她将他手边的银色面具重新安置到了他的脸上,“只是想看一看你而已。”
他轻轻一笑,挽起她的手,推门而出,所有人都在等着他们。
“走吧,宴会便要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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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渊世子到--!”
随着太监尖细有力的嗓音彻响整座宫殿内外,独孤皓翾牵着夏兮若,身后跟着林金烽与林烈,在谭巳卉的代领之下,在中越全野上下的目光之下,自殿外走了进来。
中越皇帝架着珠帘冠,一串又一串连珠掩盖住了他的所有面部神情,令人琢磨不透。
只是言语之间,倒还有几分客气之意,“贵客来此中越,是我们无上的荣幸。”
由谭巳卉代领着众人,坐到了该做的位子。
他们被分散开了。
林金烽坐到了中阶左侧,林烈被安排到了下阶右侧,而夏兮若和林金烽则被安排在了中越皇帝的身边,均在右侧并排而坐。
虽说是并排而坐,可中间却被太监宫女拦截了空隙,两人之间压根便不能坐到很好的交流。
众人都心知肚明,这么安排座位的缘由,奈何他们是客,便也不好多说什么。
林金烽安定地坐了下来,环视四周,将袖子里藏匿已久的瑞昔给的汁液替换进了酒水之中,一旁的宫女欲要上前为他沾酒,却被他支退了。
他与林烈倒是好糊弄,但若是如同独孤皓翾和夏兮若那般,坐在中越帝身边,便难办了。
“这是我们中越最上成的美酒,北渊世子快尝尝。”中越帝一声令下,一旁的太监便将酒端了过去,侍女忙不迭地将酒注入了他的杯中。
独孤皓翾端起酒杯,对着中越帝的方向推了一推,放在嘴边顿了顿,没有喝下。
中越帝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脸上的笑容渐渐凝固,“哦?难道北渊的世子殿下,看不起我们中越最好的美酒吗?看来是这般美酒,都m无法入得了世子的眼了。”
林金烽听着话势,又观察了周围所有人的动静。
这个殿堂之上最多也只有五六十号人,可他细细倾听了这里头所有人的动静,还有所有人的呼吸。
不对……
这周围,少说也有五六百号人……
呼吸杂乱重叠,大多都为低沉厚重,还有铁甲相互摩擦的声音。
他完全可以确定,这周围,中越帝定是暗藏了五百人左右的精锐私兵。
这些士兵估计和普通的士兵大不相同,身手皆是凡人杀手之中一等一的……
林金烽就在这仅仅几秒之内,做出了判断,并将注意力转移至一旁的谭巳卉。
正巧,他看向她的时候,她亦也在盯着自己瞧……
林金烽撇了撇眸子,将目光自然而然地转移到了独孤皓翾身上。
单凭他的嗅觉便知道,他手中的那一杯酒气味不对,他想独孤皓翾历经多事,也阅历过各种重重险境,应该不会发觉不了……
可他若是不喝……
周围的所有精锐会不会在这一刻便伺机而动呢?
那这般的话,璐璐要待子时才会发放信号,他们若是如今便与中越在宴会上掀起矛盾,时间早了整整两个小时,那待北渊大军正在赶来的时候,时间压根便对不上……
可谁能想到,这宴会还未开始,中越帝便开始刁难……
罢了!只能兵走险招了!
林金烽心神一凝,双手之中瞬时汇聚起两股强大的时空之力,带着空气漩涡一半的火红色,还未到半秒的时间,瞬间炸裂全场……
所有的一切都在瞬间凝固住了。
虽说这个办法十分好用,但是精力消耗十分大,况且如今出现了一个变量。
谭巳卉。
谭巳卉压根不受林金烽的时空凝固限制,在周围一切都瞬间停滞下来的时候,她便感知到了。
林金烽不容犹豫,从座位之上跃了起来,身后的双镰直袭中越帝而去。
说时迟,那时快,谭巳卉一手瞬间幻化成一片金色神盾,直直抵挡住了那把镰刀飞射而去的路径。
她挡在了中越帝的面前,另一只手已经幻化成了长枪,怒气冲天地看着林金烽,“你想干什么!”
林金烽陡地冷冷一笑,双镰之上的血气更胜,“干什么?!当然是将这个背信弃义的帝王,就地正法!”
他说着,身子周边开始渐渐凝起红色的粒子般闪闪凉的冲刺盾,朝着中越帝的方向直甩镰刀而去。
谭巳卉一个后撤步,整个身子向后直接腾空飞起,被束着金冠的黑发瞬间散落而下,周身的金色铠甲闪着异光,散射出一片又一片如玻璃刀片般的小小匕首,向林金烽攻击而去。
林金烽双脚蓄力,朝着一旁的梁柱一个侧瞪,身子悬空而起,自他周边飞射而过的匕首被那红色的粒子直接消磨殆尽。
他的镰刀再一次被谭巳卉半空接住。
谭巳卉的那一把长枪,直接缠绕着林金烽两把镰刀,限制了他所有的攻击行为,“只要有我在一天!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陛下!”
“他当初见局势战败,将你抛弃城门之外不管不顾,将你的生死置之度外,你如今又何苦如此死死执着!”林金烽被限制住了行动,由于凝聚时空的原因,精力又在不断消耗,他心中不免开始急切了起来。
“我不管!他当初救我性命!如今若是有人敢威胁到他的性命,我定拼死护卫到底!”她英气的面容之上,显少得出现了一丝丝的动容。
林金烽紧紧皱着眉头,全身施力,将双手之上被限制的镰刀向后扯了一扯,见起纹丝不动,嘴上不由咒骂了一句,“真是够麻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