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金烽见两人一直这般僵持不下,便口念咒术。
一时之间,天地骤变,雷霆烁烁。
谭巳卉猝不及防之间,只见林金烽的身后出现了一条滔天巨兽。
龙头虎身,张牙舞爪地向自己生猛袭来。
她连连后退,只能松开林金烽的镰刀,随即用护盾抵挡住了凶兽的攻击。
一时之间,她也凝神念咒,周围飓风旋起,自半空玄聚着一股又一股的风力,死死护卫着中越皇帝所坐的位置。
林金烽飞步而去,镰刀过境,寸草不留,却被那风盾挡住了最后一刃。
只差一点,他只差一点点便能将中越帝的首级取下来了……
可恶!
“你别白费力气了!像你这种职业刺客,是禁不住久战的,我念你护住了中越一时,还替我们活捉了拓跋良骏的份上,现在收手,我便当无事发生。”
林金烽一直暗暗思虑着。
看来,这个傻子压根就不知道中越帝的所有计划,在她那,自己倒还成了真正的凶手了不是。
谭巳卉抵挡着凶兽渐渐有些吃力,却仗着血厚,在与他打着最后一场消磨战。
罢了,他跃于上空,从袖子之中掏出白月数汁液,将独孤杯中的酒和夏兮若桌上的酒尽数置换了个便,这此之间,所有的时间也仅仅只是耗费了一秒而已。
而谭巳卉正与凶兽殊死搏斗,压根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小动作,“那个飓风盾极难攻破,你放弃吧!”
林金烽见自己蓝量耗损极为严重,仅仅只剩下一招的损耗值,他冷冷一笑,将攻击目标快速置换。
谁说他现在要伤害那个飓风盾之中的皇帝了?
他心神一凝,双镰悬空飞起,他身随如影,一瞬间,整个大殿之内出现了数十个他的红色身影,看得谭巳卉眼花缭乱,“你在搞什么花招!”
谭巳卉压根无法抽身,凶兽的能量强悍巨大直逼她而来。
仅仅又是三秒时间,殿外的所有暗藏杀手,被林金烽尽数绞杀。
只是双镰的一招,红镰过境,寸草不生……
一个个瞬间到底的人影,一股有一股向上猛地涌出的鲜血,都在告终着中越最后的败局。
只能说,林金烽对北渊,真的是仁至义尽了。
他再一次口念咒术,正在与谭巳卉撕扯的神兽瞬间消失了,徒留那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在原地重重喘着虚气。
林金烽收起镰刀,故作无事发生,“罢了,就到此为止吧,我也算是见识到你的厚血了,果然,瑞昔说得没错。”
“什么?瑞昔?你和瑞昔相识?”谭巳卉面带冷色的站直了身子,快速将自己乱发重新盘起。
林金烽轻哼一声,“何止认识,若要论关系,她姑且还要叫我一声姐夫。”
谭巳卉顿了一顿,不敢置信地看着面前这个面露张狂的男人,“哼,如此这般,我且不和你过多计较,你只要安安分分呆在你的座位之上坐着,我便就当无事发生。”
林金烽顺着她的话语重新走到了自己的座位边上,抚了抚衣服之上星星点点不易察觉到的血迹,嘴上碎碎念了一句,“还不错,这件衣服幸好是防水的。”
“你说什么呢?”
他讪讪一笑,摇了摇头,“没什么,你也入座啊,谭将军。”
谭巳卉狠狠撇了他一眼,也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林金烽随意地打了一个响指,周围的空气与时间,又开始如期流动了起来。
随着周围众宾客的欢声笑语重新响亮了起来,他俊容之上的微笑也瞬间阴沉了一半,如黑暗之中无边无际的冰冷深渊,高深莫测,令人看不透,猜不透。
独孤皓翾端着酒杯的手微微向上一抬,鼻尖的气味瞬时便改变了。
奇怪,怎么和刚才的气味不一样了?
他下意识地看向了不远处林金烽所坐的方向,才发现他正在朝自己笑着,并拿起桌上的杯子一饮而尽,似乎是在暗示着什么……
难道是他?
可刚才仅仅半秒不到的时间……
连自己都为反应过来什么……
他是怎么做到在大庭广众之下动手脚的?
“难道北渊世子,确实是看不起我们中越吗?”中越帝高声一语,惹得殿堂之上所有的欢笑之声都霎时间停了下来。
所有的目光,在同一时刻,都如同锐利的刀子一般,直直扎在独孤皓翾的身上。
他微微一笑,站起身子来,高举着酒杯,“怎会,如此美酒,岂能辜负?”
语罢,便将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了……
气氛在一瞬间得以缓和。
入口一瞬,清香甘甜便溢满了唇舌之间,令人心旷神。
一点酒味都没有?
他诧异着又看向了林金烽的方向,之间他又缓缓为自己斟了一杯酒,开始自在地吃着桌上的小食,已经再没有看着自己的方向了。
难道……
难道真的是他做的手脚。
那中越帝忍不住乐呵地笑出了声,“北渊世子,这酒,如何啊?”
他放下了酒杯,重新坐回了位子之上,“醇香四溢,果真是上等的佳酿。”
夏兮若身子向后微微倾了一倾,投来了担忧关切的目光。
独孤皓翾只是冲着她微微弯了弯唇角,银色面具之下的俊容,此时应该是温柔极了。
“哈哈哈哈,若是世子喜欢,那便多饮一些,来人!还不给世子殿下倒酒!”中越帝高声命令了一下,后边的侍女便走上前来,将他的杯子又续满了。
中越帝满意地点了点头,朝着一旁的太监吩咐了什么。
只见太监面带喜悦之色,双手微微相合拍了几下。
几声脆响之后,自大殿之外,便翩然而进了一众舞女,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屏息凝神了起来。
那一众莺莺燕燕,边如同一朵又一朵娇嫩的鲜花一般,在殿堂的璀璨烛光之下盛放开来。
林金烽双眸虽是紧紧盯着那一个个舞姬翩若惊鸿的舞蹈,可余光却无时不刻都都在关注着周围任何一丝风吹草动。
独孤皓翾微微眯着眼,手上拈着酒杯,显出了一丝丝醉态出来,迷离的眼,看似在盯着舞蹈,实则确实放在了一旁的夏兮若身上。
不仅如此,他还会时不时转头给中越皇帝敬酒,看着中越帝脸上越来越沉着的神色,以及越来越迟疑的动作……
好不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