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文昭插嘴威胁淳辰,淳辰说道:“小的说的都是真话,如果有半句谎言,情愿受罚。”
“哼,我看你不见棺材不掉泪,不到黄河心不死,不打,你就不知道律法的厉害。”华文昭说着,就吩咐左右拖下去重打四十大板。
“左右,拖下去,给我实实在在地打四十大板,我看他皮肉舌头硬,还是板子硬。打,给我狠狠地打,我看他招不招!”华文昭命令道。
左右一听,立马一声喊,扑上来,如同老鹰扑向小鸡,将淳辰像拖死狗一般,簇拥着拖拉到台阶上。
这个时候,淳辰还以为随便就能过去了,不会为难他,他也不言语,就随着众人一起下了台阶,一下台阶,就被按倒在地上,有人喝道:“行杖!”
华文昭嚷道:“快,取来头号板子,给我狠狠地打。力气小了不行,要舍得打。”
左右就听了命令,将头号板子也就是最大的板子重重地打了下去。
这头号板子是最重的板子,打了五下之后,重重就不再叫唤了,数到四十大板结束,淳辰竟然不能动弹了,像是死过去,不能发声。
华文昭看了,说:“来人,冷水激他,看他装死吧。”
左右就端来凉水,冲向淳辰,淳辰过了一会儿,慢慢醒过来。
淳辰这个时候醒是醒了,但是更加疼痛,痛极了就头昏眼花,心里直犯迷糊,还是不省人事。
华文昭叱令将淳辰拖上公堂之上,又问道:“说,这案子,到底是外边什么人主使的?说!快点招供,不说的话,哼,还会让你吃板子的,别后悔,一定会把你打死,说!”
淳辰稀里糊涂、昏昏沉沉,听不清华文昭的问话,但是又害怕动用极刑,怕打板子,就只有点头,先应付应付,看能不能免除这顿打。
“这个人,说的话句句都是真的,确实如此,看起没有撒谎,也没什么隐瞒的,不必过分追求真相,不必刨根问底了。”宋岩说道,然后立即吩咐左右,将其带下去,交给廷尉收监管理候审。
“这样的供词,怎么能取信呢?还是需要进一步核查,才能彻底查清楚。我们审讯不能太毛糙,还需要过细才行,仔细审讯才能查出真相。”刀正虎说道。
“罪犯淳辰应昏迷过去,审讯也没办法进行,只有等他清醒过来后,再容我们来审讯。现在是不能够的了。”宋岩说道。
众人觉得说的有理,就同意了,于是各自离开公堂,分散开去。
这一天,宋岩回府后,马上就派人去请来华文昭和郑驹章二人来商议这个案子。
“今天的审讯,淳辰说的,这些口供,我们当然是满意的,但是有人不满意,就是那个刀正虎。他不相信,我们没意见,他像是有意见。本来他想问的,被华文昭给插话抢了话头,就没能问,估计以后会问,如果他一直追问下去,这可怎么办才好?”宋岩问道。
“这个好办,容易得很,今天晚上就杀人灭口,死无对证,这个案子也就结束了。死人不能开口,刀正虎就是想问,也不可能到阎王爷那里去问吧。”郑驹章说道。
“怎样杀他呢?请郑公不吝赐教。”宋岩问道。
“这个容易,等在下今晚就去监狱里将其杀死,明天一早,就过来给太师禀告淳辰的死讯就行了了,太师不必操心挂虑。在下能办理成功的。”郑驹章说道。
“那就好,老夫全仰仗郑公了,期待听到好消息。”宋岩说道。
郑驹章和华文昭都离开丞相府,各自回到自己的府邸。约好一个时辰后都到刑部监狱碰头。
郑驹章一回到家里,就吩咐家人立即办下一桌酒席,说马上要用,家人就立马去准备了,很快就有了一桌好酒好菜。
郑驹章让家人都出去,他找出砒霜,然后将砒霜投放在酒坛中,搅拌均匀,将酒坛子封好,然后命令家人将酒菜都抬到刑部监狱。
这个时候华文昭果然如约而至,早已经在刑部监狱门口等候。
郑驹章一到,就将监狱门打开将他们放了进去。
郑驹章来到监狱中的神庭上,命人提出了淳辰。
郑驹章挤出两滴眼泪,哽咽着说道:“你受苦了!我真的于心不忍,公堂之上,无力回天,也没办法明显地去救你了。不过,你受的这些苦,都不算什么,你放心吧,我早已有了安排,你这是先苦后甜。”
“老爷说哪里话来?小的即便死了也无所谓,小的现在就跟死人差不多,老爷就不必挂虑。不要见怪,也不要怀疑。小的已经尽力,挨打也是为了达到目的。”淳辰说道。
“这是苦肉计,我自然知道,也会安排妥当,每次想到你受苦,我的心就如刀割一般。每次都想着你自从到了这里,一顿饱饭也没吃过,一杯好茶也没享受过,饥寒交迫,吃尽人间苦,如今又困在监狱,担心你因为疼痛,不思茶饭,可是不吃也不行,你在我的府中吃惯了因式,习惯已经养成,我就命家人准备了一桌酒菜在这里,你只管敞开肚皮吃,不必客气,吃饱喝足不想家,帮你消解愁闷。”郑驹章说道。
于是,郑驹章吩咐从人将酒饭菜都抬到淳辰面前,他说道:“我见你一向吃惯了我家的饭菜,喝惯了我家的酒,现在到了监狱,不像是在家里,什么事都不太方便了,处处受限,我呢,就怕你饥渴,就准备了一桌酒菜来,你趁热将酒菜吃了,不用担心,别难过,耐心等候几日,不过十天半个月,这个审讯流程一结束,你就可以自由了,到时候再额外重重有赏。”
淳辰听了,看看郑驹章脸上的泪珠,信了他的话,对郑驹章叩谢。
华文昭命令将他的刑具给松了,让他自由地吃喝。
淳辰哪里知道这酒里已经投毒,就看了看郑驹章和华文昭,二人都眼巴巴地看着他,比审讯的时候温柔多了。特别是华文昭,完全是另一副嘴脸,估计都是演戏,淳辰对此深信不疑,有好吃好喝的,就敞开了吃喝,非常放松,要俘虏一个男人,先要俘虏这个男人的胃,果然,淳辰就像猎物上了钩。
淳辰看着美食美酒,开始吃喝,非常快乐,吃饱喝足,就睡着了。
这个时候,郑驹章和华文昭看看淳辰已经没了呼吸,就一起来到相府复命,不必细说。
再说那王皇后,就是元春皇后娘娘,正在深宫里面,突然看到宝丰公公气喘吁吁地赶过来,一见皇后娘娘,就噗通一声跪下,急切地说道:“不好了,娘娘,不好了,有祸了,有祸了!”
皇后娘娘已经受过惊吓的,这一次听了这话,勾起了往事,吓得脸都白了,简直是魂飞天外,魂不附体,急匆匆地问道:“到底是什么坏事?快说!快说!”
“天大的祸事,真是天大的祸事,太大了,太大了。难道娘娘一点都没有听到风声?”宝丰说道。
“公公,我在这深宫大院里,能知道什么消息呢?有什么快点说来听听,免得让人瞎猜疑。”元春说道。
“今天早上,皇上圣驾从娘娘这里出宫后,刚走到甬道,就遇到一名刺客,那刺客来行刺皇上,幸亏侍卫官人多势众,一拨人保护皇上,一拨人将刺客包围,活捉了刺客。刺客名叫淳辰,是山东济南府的人,自己供称曾经和奴才交好,因此,娘娘和太子和他商议,叫他去行刺皇上,等等一一说出。现在,这淳辰已经被皇上安排到三法司去会审了。但是,目前还不知道淳辰是受到什么人主使的。恐怕要连累到内院,知道这消息后,奴才就赶紧过来禀告娘娘,请娘娘快拿主意,找找补救措施,免得受到连累。”
元春一听这话,吓得不轻,非常惊讶,她指着苍天说道:“那个天杀的贼坯子,要害我母子性命!苍天有眼,抓到这个人,千刀万剐。”
“娘娘也不用着急,不如领着太子一起去找皇上,一起去皇上那里问个明白,皇上那里没问题,就没问题,早晚会查出来的,岂不更好?”宝丰说道。
元春点点头,说道:“这个主意不错,只要皇上那里说通了,没事了,就是小人奸臣陷害,问题也不大,对,就这么做。”
于是,元春就吩咐宝丰去青宫请太子爷。
太子一听是母后传宣进宫,就立刻放下书籍,就去见元春,一见元春,立马问道:“母后,有何事相商?”
“我儿,你的大祸临头了,你可知道吗?”元春说道。
太子听了这一句,不知道这是咋回事,懵圈了,不知道母亲这话从何说起,呆若木鸡,恍若做梦一般。
过了好一会才缓过神来,因为小时候的打击太大,坐过冷宫好几年,的确非常难受,响起以往的痛苦经历就不寒而栗。
他慢慢地问道:“母后,到底是为了什么事大祸临头?说这些话的确有些吓人。”
“你只晓得苦读圣贤书,两耳不闻窗外事,却不晓得祸从天降呢!”元春说道,然后又把宝丰公公公对她说的话,对太子说了一遍。
太子一听,吓得不轻,要知道这是大逆不道要被剐刑的,属于十恶不赦之首,这还了得!只吓得太子爷三魂缥缈七魄悠扬,没有一个定数了,他心里想着:这桩罪案,罪大恶极,十分严重,像这样的,如果着实,不能证明清白,恐怕小命休矣!
于是和元春一起哭泣起来。
宝丰在一旁,看和母子俩哭泣,他想到自己也要受到连累,就积极地想办法,他局促不安,想了一会儿,对元春说道:“娘娘,殿下,不要哭泣,哭没啥用,别哭坏了身体,这事应当从长计议才行。短期内估计没查出来。”
“你有什么好办法?可以解除这个危机,说来听听。”太子说道。
“也没什么好办法,刚才,奴才想到,只有娘娘和殿下亲自去皇上面前陈述一下,在皇上那里说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从皇上那里打听到案子的进展,也说不定皇上因为恩爱娘娘和太子殿下,估计既往不咎,也很有可能。只有这样才能化险为夷。如果不去说清楚,恐怕皇上起了疑心,对娘娘和太子爷都不利。”宝丰说道。
元春听了,频频点头称是,太子也无计可施,只有同意。
于是,元春携着太子一起,朝着皇上所在的地方来了。
一路上二人都十分惊惧不安,宝丰也跟着,生怕有个意外。
靖嘉帝刚好在焚椒阁里坐着,这时候有空,没人打扰。
元春皇后和太子一起进入阁内,一进去,就俯伏在地,开始哭泣。
靖嘉帝命其平身,问道:“爱卿和我儿到这里找朕,有什么事吗?”
这个时候,皇后、太子和宝丰公公见皇上问话,就除掉了帽子跪下启奏道:“臣等罪该万死,今天得知,有行刺一案发生,臣突然被人诬陷,说刺客是臣指使的,所以来找圣上来俯伏请罪,来陈述清白,还请陛下仔细察验。”
“爱卿乃是朕的贤内助,我儿乃是国家的储君,哪里没有深爱的道理?公公为内宫效力,诚惶诚恐,竭尽全力,诚实忠厚,都是可圈可点的,你们都起来说话吧。”
元春皇后、太子和宝丰公公都谢恩平身,起来后站立在皇上旁边。
“你们所担心的,不过就是淳辰行刺的事吧。如此而已!然而,朕虽然不曾读书,也知道一些道理,哪里有这样的人,接受别人的委托后,还要大声说出来的道理?主子派他来,他怎么把主子给卖了呢?而且是还没有开始审问在抓他的时候就对侍卫说了谁是主使,这个正常吗?朕肯定不信。但是,这个淳辰口口声声说是和宝丰交好,是受到宝丰的指使,宝丰是受到太子、娘娘的指使,也貌似有理,到底真相是怎样的,这个案子已经交给了三法司在审讯,不久的将来,就会查个水落石出的,不用担心,不冤枉好人,也不放过坏人。大家都不必害怕和担心。朕自有安排,会严格依法处理,不会让无辜者受到委屈的。”靖嘉帝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