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律准备好了奏本,到了金銮殿,文武百官朝贺结束,唐律俯伏在金阶之上启奏说道: “臣耳目官有本要奏。”
“爱卿要奏什么事?”皇上问道。
“今有新科进士袁彪舟等三十四人,被郑驹章宰相索要见面礼不成,于是就诬陷袁彪舟,被充军,祈求皇上赦免。”唐律说道。
“袁彪舟擅自毁谤当今宰相,所以朕才定罪。如果说索要礼物不成,进行陷害,有什么凭证呢?”皇上问道。
“启奏陛下,郑驹章不仅仅贪污受贿,还陷害贤才,另外还私换国宝,欺君罔上,罪大恶极,绝不可赦免。”唐律说道。
“如果说私换国宝,更没证据来,没有证据,又如何给他定罪呢?”皇上问道。
“这个容易,陛下可以派遣钦差前往襄阳,去到郑驹章的家中搜查,就会找到私换国宝的证据。”唐律说道。
皇上一听,愣了好一会儿,想了好一会儿,
口说无凭,有证据才行,不妨就派人一探究竟,也好让唐律死心。
想到这里,皇上说道:“好,行人司何在?”
旁边站出来一个人,俯伏在金阶上,说道:“臣行人司狄懋章见驾。”
“朕差遣你去襄阳搜查一下郑驹章的府邸,你接旨后立马出发去吧。”皇上说道。
狄懋章刚要领旨退出,唐律连忙跪下说道:“万岁,如果差遣行人司狄懋章前往,怎么可能会搜到国宝呢?臣启奏兵部给事梅善辰为正搜宝,新进士袁彪舟为副搜宝,一同前往襄阳郑府搜宝。”唐律连忙跪下启奏道。
“准许!”皇上说道。
然后宣二人上金銮殿。
二人进来,俯伏在金阶之上,口称万岁万岁万万岁。
“今天,有耳目官唐律,报奏让你二人前往襄阳郑驹章的府邸搜宝,无论结果如何,回京的时候,另外将你二位擢升使用,即刻,你们前往吏部领取文凭出京前往襄阳去吧!”皇上说道。
二人谢恩平身,然后退出朝门,领取文凭前往襄阳。
唐律看他二人退出后,又俯伏在金阶上,说道:“陛下,还有进士三十三名,请陛下赐给他们县令,一些县令到期,需要补缺,请陛下考虑。”
皇上准奏。
皇上退朝,文武百官依序退出。唐律回到衙门,立马吩咐唐元说道:“你快去对梅善辰和袁彪舟说,让他们快快离开京城,不要拖延,事不宜迟,免得夜长梦多。”
唐元立马前往,将唐律的话转告给了二人,二人知道唐律的意思后,立马各自带领了家丁二十名,望襄阳方向出发。
再说那郑驹章退朝回到丞相府,坐在书房里,想来想去,嘿嘿一笑。
“这唐律老头子可能真是老糊涂了,真是可笑!他启奏万岁派遣那两个毛手毛脚的穷小子去襄阳我家里搜宝,这是欺负我么?要搜宝不是秘密去搜,难道还正大光明地区搜,能搜到吗?这是小看我的智商,不管怎么说,我也是一国的宰相,他想搜宝,明明告诉我,这不是明摆着让我做好准备么?既然他这样有恩有义,那么我就成全他,让他扑个空,免得辜负他的美意。想他也曾经做了三朝的官,都说能干,我看也一般,甚至有点笨,他启奏这个,想必他的好运走到头了,开始走霉运了。我想那钦差拖家带口的,肯定走得慢,我就先修一封书信,派遣千里马快递,先回到家里,通风报信,将国宝藏好,扥到钦差到了,恐怕国宝早已不知所踪,让他们去挖地三尺去找吧。到那个时候,我再启奏陛下,告他毁谤诬告大臣,就不怕治不了他一个大罪。”
想到这里,郑驹章非常得意,好像已经看到了唐律已经锒铛入狱,正等着开刀问斩,他非常开心快乐,忍不住笑出声来。
想好之后,他就赶紧写了一封书信,然后叫来家丁吴良。
“吴良,老夫这里有一封家书,十分紧急,现在,老夫赏你白银三十两,你要连夜启程,回襄阳郑府,去将这封家属交给夫人,事不宜迟,要快,如果迟延,耽误这件事,罪就大了,后果自负,明白吗?”郑驹章说道,表情凝重,十分严肃。
吴良点了点头,说道:“小人晓得了,一定完成任务。”
“去吧,事成之后,还有三十两纹银给你,到时候赏给你。记住,如果完不成,或者拖延,不仅要收回先给的三十两白银,还要重罚,具体怎么处罚,你知道的,不用多说。”郑驹章说道。
吴良接了书信和银两,退出书房,马不停蹄连夜往襄阳而来。
再说唐律这边也没闲着,他估计郑驹章必然有所动作。
唐律请出荀元笃,问道:“荀老,你这府中有没有神行太保?”
“神行太保?”荀元笃一脸懵圈地问。
“就是能跑的家丁,要动作快的,叫一个来。”唐律说道。
“恩师要他做什么用呢?”荀元笃问道。
“我要派他出差。”唐律说道。
“出差?”
“就是要他快去襄阳,将一封信交给程理刑的。”唐律说道。
“既然如此,府中有一个人,跑得快,名叫桂琛,他可以试试。”荀元笃说道。
“不是试试的问题,是要他一定要快点送达,十万火急。”唐律说道。
“没事,恩师,他日行八百里,无人能敌,京城里只有一个人能日行七百里。”荀元笃说道。
“那是谁?”唐律问道。
“就是奸相郑驹章府中的名叫吴良。”荀元笃说道。
“明白,可以叫他去,就是要这个速度。不过,要想快,还是要趁早,请快让他来。”唐律吩咐道。
荀元笃叫过来桂琛。
唐律写好书信,又找荀元笃借来二十两银子,将书信和银子都交给了桂琛,说道:“郑府肯定也会派人给家里传信,你如果能先赶到襄阳,去找程理刑,回来还有重重的赏赐。如果完不成任务,那么,你就是浪得虚名了。”
“放心吧,老爷,一定不让老爷失望。”桂琛说道。
桂琛接过来书信和银两,迅速退出,然后挑了一匹千里马,也没回家辞别家人,就跳上马背,两腿一夹马肚子,那马就如离弦之箭,往前飞奔而去。
再说郑驹章父子,有一天,正在书房闲坐,只见有门公进来,禀告道:“禀告太师,家中太太派人下书来了,现在来人在门外等候招唤。”
“叫他进来!”郑驹章吩咐道。
来人就到了书房,跪下说道:“太师爷在上,小人叩首。”
“起来,太太在家安好吗?”郑驹章问道。
“太太在家纳福,有一封书信呈给太师爷。”来人说道。
太师接了书信,然后吩咐下去,给他酒饭,进行妥善安顿。
郑驹章展开书信,看了之后,勃然大怒,气得像是吹猪的,吹胡子瞪眼的,不能自已。
“哎呀!气死老夫了!气死人了!气死我了!”郑驹章喊道。
“母亲书信中写了些什么啊?”状元问道,看他父亲发火,还从来没有过的。
“嗨!啊呀!我儿,可恨啊,可恨,那襄阳厅程舜,依靠着他的妻子的舅舅许千岁的权势,把你的三弟捉拿下在监狱里坐牢了。你母亲着急,就写书信过来申请救援。”郑驹章说道。
状元兄弟此时没有了主张,听了之后,如雷轰顶,连叫三声“爹爹”,马上陷入沉寂。
过来好久,状元兄弟说道:“要拿出主意来,爹爹,据孩儿愚见,不如反了襄阳府,将程舜那厮的狗头割了,方出这口恶气,真是欺人太甚!”
“这个可使不得,使不得!”太师说道。
“既然使不得,爹爹可以假传圣旨,将程舜斩首,也可以报仇。爹爹不妨考虑考虑,又不是没弄过。”状元说道。
“这个也使不得,那时候皇上还小,现在不同了。假传圣旨,罪名不小,那个唐老头子正盯着找老夫的毛病,在这风口浪尖之上,还是要谨慎点才好!”郑驹章说道。
“这也使不得,那也使不得,难道看到三弟在监狱里受苦,我们在外面的就这样坐视不管吗?”状元问道。
“先莫慌,看看机会再说。”郑驹章说道。
再说襄阳府程舜,有一天,他在坐堂审理案子。
突然,外面进来一个人,骑在马上,直接冲到房檐跟前,滚身下马,倒在地上了。
程舜连忙上前,那人奄奄一息,上气不接下气,看样子是一名逃犯,亡命天涯,竟然跑错了地方,竟然到了一个地方,如果是贼,就到了衙门,不用费力,送上门来的,真是无巧不成书。
“你是什么人?来到这里干什么?”程舜问道。
那人歇了半晌,慢慢地换过劲儿来了,
他才对这程舜说道:“禀告大人,小的是从京城来的。请问是不是程舜程大人?”
“正是本厅,你要干什么?”程舜说道。
那人左右看看,说道:“要回避衙役一下,才能说出来。”
程舜明白过来,立马让衙役退下回避。
衙役全都退出。
“你是什么人?找本厅有什么事?你怎么睡在地上?你是不是长途跋身体极度疲惫?说吧!”程舜问道。
“是的,老爷!”
“现在四下无人,你看看四周,安全了,你说吧,你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来的?你到底是谁?快说吧,说吧!”程舜说道。
“小人名叫桂琛,奉唐大人之命,送书信给老爷。”桂琛说道。
“既然如此,快将书信拿来看看。”程舜说道。
桂琛就从皮袋里摸索一番,找出一封书信,交给程舜。
程舜打开一看,明白了来意,就对桂琛说道:“你在这里暂且歇息几日,等恢复身体后,再打发你回去。安心休息吧!一路辛苦了!”
桂琛连连称是,正巴不得休息呢。
再说,程舜明白了唐律的意思,立马传令几个捕快进来,捕快进来后,向程舜叩头,起立,侍立在一旁。
程舜说道:“你们几个中间,有谁力气大会无权弄棒的,有一身武艺的,自报家门,选上几个来。有任务要完成。”
“大人,小人都奉公守法,并没有会拳脚棍棒武术的。”捕快说道。
“哎呀!你们想歪了!本厅不是要捉拿你们,是要你们去完成一件任务,何必要怀疑呢?”程舜说道。
众人一听,放下心来,就认真挑选了一番,选出来而是个会拳脚武术的。
程舜又在家里挑选了几个,一同叫进来,在衙门的后院内室,给他们好酒好肉,热情招待。
吩咐说道:“过两天,京城郑太师必然会差遣人回家,你们分一半在郑府前后查探,一般在郑府左右查探,如果遇到有面生,说话带有京腔的,不管多还是少,都给本厅抓来,要秘密进行,不许放过一个,哪怕是从京城里来的蚂蚁,也要给我捉来审问审问。不准放走,也不能宣扬,事成之后重重有赏。”
“遵命!”众人齐声答应道。
“且慢!还有一个说法,就是你们要起早摸黑,日夜打探,没开城的时候,就去打听,晚上关闭城门后回家。切记切记!不可有误!”程舜说道。
那些衙役捕快还有家丁领取了命令,就在郑府前后左右查探了两天,并没有什么消息,也没有面生的带有京腔的人来。
他们还没放松警惕就要放松的时候,到了第三日,就远远地看到一个大汉,骑着一匹快马,就像离弦之箭一样飞奔而来,到了郑府门口,滚鞍下马。
众衙役捕快一看这人面生,大个子,风尘仆仆,装扮和襄阳人不同。
看那人威风凛凛、汗流满面,长相也要和襄阳人不同,众人说道:“一定是了,功夫不负有心人,这个守株待兔的方法真好!”
有一个人说道:“先莫慌,问问再说,看看口音,确保万无一失。”
“不错,别弄错了,小心谨慎为妙!”其他人说道。
于是,其中有两个捕快就走上前,一把抓住那人的前胸,问道:“大叔,你可是从京城来的吗?”
那人回答道:“正是从京城来的。”
“是不是奉丞相之命差来送书信的?”捕快又问道。
“正是。”那人答道。
“确认属实!拿了!”众人呼啦一下子涌上来,将那人团团围住,将其拿获,推推搡搡扯到了刑厅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