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的主意没错,真是为弟兄们着想,太好了!”众人都响应道。
于是,他们就将大王抢上山寨的女子,全部遣散回家,每人还发点路费盘缠。
人员即将散去,金银财宝都瓜分干净,小头目说道:“弟兄们,我们大家都散伙了,留一座山寨干什么?难道还有人想要落草为寇吗?弟兄们说,这山寨房屋留不留?”
“兄弟,这房子留着没用,既然从良行善,就不要留后路,就要断绝再上山 念头,免得六根不清净,还会像毒草那样疯长。不如斩草除根才好。”小头目说道。
“说得对,可以烧了。“众人都应道。
于是,众人一起,将包袱背在身上,搬来干柴,将所有的房屋都点燃,熊熊大火,烧了三天三夜才完全熄灭。
他们下山,各奔东西,隐姓埋名,各自过着各自的生活去了。
再说钦差大人梅爷从英山死里逃生,下了山,和鹿肖氏一起,来到了襄阳城,进城后,梅爷才长舒一口气。
“恩嫂,这就是襄阳城了,我们进去向程爷通报一下吧,说不定他还以为我已经到了京城了呢。”梅爷说道。
两个人来到了衙门前的一家客栈落脚歇下来。
“店家,借来笔砚用一用好不好?”梅爷对店老板说道。
“当然可以。拿去吧!”老板说道,非常爽快。
梅爷谢过了店老板,然后取过来文房四宝,写了,将写了字的书信封了,然后大踏步地走到衙门的班房。
他走进班房,叫道:“班头哥,班头哥在哪里?”
“谁在大呼小叫的?你要做什么?”班头问道。
“我这里有一张纸,麻烦你送进去,交给太爷看看。”梅爷说道。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冒失,你的这纸说起来轻巧,我知道是什么东西,到底能不能投递,如果能,倒还无所谓,如果不能投递的,你不是害人不浅吗?如果能投递,说不定会得到赏赐,不能投递的你叫我投递了,不是害我吗?”班头说道。
“放心,必须要投递的,绝对不会害你,你不要想多了。”梅爷说道。
“既然这么说,我才稍微有点放心,你在这里坐着,哪里都别去,如果等不及,要出去走走,也不要走得太远了,免得到处找你。我这就去帮你投递书信。”班头说道。
衙役班头拿着书信,投进了内堂。
程舜程爷一看,大吃一惊,才知道钦差大人遇到了抢劫,将国宝抢走,刚好命不该死,水中逃生,捡回一条命,衣冠不整,不方便进来相见。
程爷立马吩咐家人取出来一套衣裳帽子,送给钦差大人梅爷更换。
家人就找到了衣冠,来到了班房,交给梅爷,梅爷谢过,然后更衣,重新整理头发帽子,穿戴好之后,程爷开门迎接梅爷,二人相见。
二人上了会客厅,也就是堂屋,程爷说道:“万万没想到,仁兄竟然遭此劫难,愚弟实在不知道,真是愧对仁兄,真是让仁兄受苦了。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事情说来话长,暂且不说,以后再详谈。现在衙门外有一个妇女,是我的的救命恩人,我称呼她‘恩嫂’的,还请贤弟去安排安排,派轿子去将她抬进衙门。”梅爷说道。
程爷立马去安排。
然后梅爷又将被抢劫的事详细说了一遍,程爷吃惊地问道:“这件事怎么办才好?请仁兄说个意见听听。看如何处理才万无一失。”
“还需要等一个人才行,先莫着急。”梅爷说道。
“等谁呢?”程爷追问道。
“就是袁爷。等他到了再说。估计他没事。”梅爷说道。
“好,那么,先给仁兄摆宴席压压惊。”程爷说道。
他说着,然后吩咐家人去准备。
不一会儿,酒菜都准备妥当,二人就在花厅开始吃喝饮酒。
正在推杯换盏之际,有门子来报说道:“启禀老爷,襄阳城守卫营差来人要见老爷。”
“传进来,快!”程爷吩咐道。
投贴人一进来,就“噗通”一声跪下,说道:“家爷多多拜见太爷,老爷前天奉命钦点了二十名士兵护送国宝,没想到到了汉口北,就遇到了强盗,杀害了官兵十几名,出去了二十名,回来了五名,死了多少,失踪了多少,具体不知道。特来报给太爷知道。家爷已经写文报告,请太爷也写文,向朝廷报告。”
“好的,你回去告诉你家老爷,告诉贵老爷说,兵丁当中有受伤的赶紧医治,我这里立马会写公文上行。请贵爷放心。”程爷说道。
投贴人得到了回复,就告辞退出去了。
他一走,程爷就叫人赶紧去写公文准备发送。
安排妥当之后,突然门人来报告,说钦差大人袁爷到了。
程爷和梅爷一听,异口同声地说道:“说曹操曹操到。”
二人相视一笑,程爷和梅爷立马出门迎接。
袁爷看到梅爷在这里,先叫道:”哎呀!梅年兄,你原来还活着,不仅活着,还到了程爷这里来,真的让人不可思议啊!”
“哈哈,袁年兄爷到了这里,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啊!”梅爷上前扯住袁爷的衣袖说道,眼睛里饱含着泪水。
这是喜极而泣了。
程爷就邀请两位坐下,又吩咐家人再准备酒菜来,气氛十分融洽,大家都是死后又活,特别开心。
三人一边说话,一边饮酒。
“当晚,我跳入水中,因为有避水珠和夜明珠,衣裳都没湿透,脚上的鞋子也是干的,夜明珠可以照见脚下的路,避水珠可以让水分开,形成了水墙,我没有沾染到水。等我走到岸上,看到盗贼的船慢慢开远了,我知道国宝在船上,但是毫无办法可想。只有眼睁睁地看着盗贼扬长而去,我无能为力。这个时候,突然听到有人在呼唤我的名字,我才敢答应下来,被救到船上,却没看到仁兄,一问,才知道仁兄也跳进江水中,愚弟正在苦闷悲伤的时候,没想到仁兄先一步道了程爷这里来了。真是劫后余生,可喜可贺啊!让人激动不已啊!但是,不知道国宝的下落如何,这个让人操心啊!”
“愚弟见仁兄跳水,就没多想,也跳水了,只怪愚弟没有经验,从来没遇到这个情况,一看就着急,慌了,就不择路,结果就跳水里去了,不知道国宝哪里去了,是愚弟的疏忽大意啊!”梅爷说道。
“想必肯定是被贼人抢走了。要是他们不得手,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肯定会在周围到处找寻。正因为找到了,他们才离开现场。”程爷说道。
“抢去是抢去了,但是没有全部抢走,只是抢走两个国宝,还有两个没抢走。两件国宝都在这里。”袁爷说道。
“哪两件?哪两件?”梅爷和程爷不约而同地急切地问。
“一粒是夜明珠,另一粒是避水珠,愚弟都带在身上。寸步不离。所以,这两样国宝都还在愚弟身上,没被抢走。”袁爷说道。
“虽或是两粒宝珠都还在,但是都知道有四件国宝,如今被抢走了两件,圣上那里肯定要追问的,不好回奏,恐怕圣上会生气。说我们不会办事。不知道另外两件国宝下落如何,被谁抢走了呢?”程爷说道。
“程爷,愚弟已经知道谁是抢劫国宝的人了。”袁爷说道。
“是谁?贤弟是如何知道的?”程爷问道。
“那一天晚上,愚弟思考再三,心里非常疑惑,因愚弟的船小,贼寇的船大,又是逆水而行,行走缓慢,愚弟的船小,行走很快,就追上贼船。但是,不能暴露自己,就和贼船保持距离,尾随着贼船,不让贼船发现愚弟在跟踪。”袁爷说道。
“这个方法好,请继续,是否发现了什么?”程爷问道。
“发现了。就是那贼船到了襄阳,但是,城门未开。没到时间。那贼寇就叫开了城门,得以进城去。愚弟心想,未到时间不开城门,这是规矩,能叫开城门的,一定大有来头,既然是贼寇,城门绝对不会对贼寇开放,愚弟估计这些贼寇是假的,肯定是有人假扮成贼寇,好掩人耳目的。愚弟就想到,在襄阳城内谁有本事敢这样做?只有郑府的人有这个胆子。所以,愚弟认为郑府的人担心我们启奏皇上,降罪在郑府人身上,他们就安排这一出,让我们无法交差,就能保住他们的性命,这是狗急跳墙的作法,不计后果。”袁爷说道。
“不用说,弟的推理非常靠谱,我也知道是郑府的人干的。”梅爷说道。
“二位先生,如果是郑府的人假扮成强盗,抢劫了国宝,那么我料想他们在急急忙忙之间,他们一定不会提防,放松了警惕,就可以成功了。我想派兵去将郑府团团围住,想必国宝一定在郑府里面,咱们就去搜查,反正有圣旨,怕什么?只有这个办法,一定能取回国宝。”程爷说道。
“这个说法成立,主意很好,事不宜迟,要抓紧时间去做,免得夜长梦多,他们清醒过来,将国宝转移走了,就如同大海捞针了,那就彻底完蛋了。要快去办这件事!”袁爷说道。
程爷就立马差人去襄阳城守卫再点兵二百名,将自己衙门的人一起带着,还有亲随家仆等等,三顶大轿子,队伍浩浩荡荡地来到了郑府大门口,然后吩咐兵役们将郑府围了一个水泄不通。
接着,程爷他们就直接进入郑府内堂。
管门的早就报告给了老太太,老夫人吃惊不小,心想:“难道被他们看出来是假扮的贼寇不成?没这么快吧?难道郑府内有奸细?或者卧底不成?”
她正想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总要应付应付。
于是,她戴了凤冠,穿了霞帔,整整齐齐出了中堂,来见三位官员。
她行礼后说道:“三位大人,老身虽是女流之辈,但是,也承蒙皇上恩赐,是圣山乳母一品之职位,三位想必知道,哪怕是三位口衔王命,皇上圣旨,也要适可而止,不能两次三番三番两次总来打扰丞相府的。三位大人这么做是不是不合适?”
“太太在上,昨天下官搜出了国宝,但是,因为匆忙,竟然遗失了一样重要的东西,所以来寻找,打扰太太了。没办法,只有再来找一找遗失物,希望太太行个方便。”程爷说道。
“岂有此理!你是多大个官,竟然这样飞扬跋扈,屡次来骚扰相府,成何体统?你这样无礼!是仗着谁的行势?难道你无法无天?难道这里不是皇上管的地儿吗?”老太太发怒道。
“呵呵,下官当时扳倒奸臣,就舍得了满门抄斩,棺材都准备了,拉到了刑场,随时为国捐躯,死而后已,今天,奉旨来搜宝,正要收拾那些目无法纪的贪官污吏。要说无法无天,太太好好想想谁更会这样?”程爷说道。
程爷说着话,到处看看,左瞧瞧,右看看,发现在老太太旁边有个丫鬟紧紧跟随老太太,既然老太太嘴紧,是一只老狐狸,那么老狐狸旁边那个,就容易找到突破口。老太太不说,她的丫鬟会说的,只要方法得当,一定有结果。
想到这里,程爷就吩咐衙役将那丫鬟带过来,然后带她进入另一个房间,大概声音不会被老太太听见,于是程爷开始审问老太太身边的丫鬟。
“你是伺候什么人的丫头?”程爷问道。
其实,程爷知道这个丫鬟是谁,是为了打开话匣子,从中得到有用的线索。
“启禀老爷,小女是伺候太太的。”丫鬟说道。
“嗯嗯,我有一句话问你,你如果实话实说,老实交代,那么,这案子和你没关系,你就不必承担后果,如果你不老实,撒谎骗人,遮遮掩掩,那么,只要有半句,我就会掰断你的手,让你做不了任何事。成为一个废物!左右,准备好刑具,专门掰断手的刑具准备好。”程爷说道。
那丫鬟一听,吓得魂飞魄散,浑身筛糠一般,吓得抖个不停。
“说,你太太将宝贝藏在什么地方?快说,不说,或者慢说,都要掰断手。刑具已经准备好了。说!快点说!”程爷命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