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老爷,小女只晓得伺候太太,从来没见过什么宝贝的,老爷,奴婢没见过的宝贝,爷就说不出来了。”丫鬟说道。
“哼,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决定顽抗到底,不想招供是吧?好,本官就成全你,让你下半辈子靠人来伺候你。左右,将这丫头两只手掰断。”程爷吩咐道。
众衙役一声喊,就上来,开始给丫鬟上了刑具,进行用力来掰,那丫鬟痛得大叫,十指连心。
“饶命,老爷,饶命啊,我说,我说,宝贝放在太太房中的龙床顶上。”丫鬟哀哭道。
“是谁拿来放在那里的?”程爷问道。
“是太太让人假扮成强盗,去抢劫回来的,太太吩咐的,把宝贝放在龙床顶上的。”丫鬟说道。
“早点说不就没有这番痛苦了,真不识相。来人,将她放了。押解回到太太房中。”程爷吩咐道。
三位一起,和丫鬟一起走。
太太知道他们要去哪里,就连忙赶过来拦住他们说道:“使不得,使不得,万万使不得!我身受王封,属于官员,是当今圣上的乳母,你们谁敢进入我的房中?”
“太太不必阻拦,螳臂当车,自不量力,下官与钦差大人都是奉旨搜宝,谁敢阻挡?,左右,家将们,进去,给我搜!”程爷说道。
三位一起进入老太太的房子中,老太太一见,心里万分着急,就急忙叫来家人,说道:“你们快些动手抢夺吧。”
“太太,前后门都有兵丁把守,小人即便是夺了宝贝,也出不去,外面围得水泄不通。”家人说道。
“如今如何是好?算了,算了,你们快去英山吧,去那里找英山大王,叫他火速下山,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将两个钦差大人杀了,一了百了,夺回国宝,这样就可以上报京城太师,再从长计议,只要国宝到不了京城,只要皇上看不到,就没有证据。就能保全性命。”老太太说道。
家人领命,退出去,前后门都有兵丁把守阻拦,没有办法出去,不准放行,只有退回,百般无奈,只有暂且屈身从狗洞子里爬出去。爬出去后,拼命往前跑,去英山搬兵救援。
再说程爷和钦差大人进入房中,老太太干着急不出汗,毫无办法,恨得牙根痒痒,也无济于事。
他们进去一看,果然看到床上放着两个描金盒子,很明显,这就是宝贝的所待的地方,就慌忙取下,没有这两个国宝,就等于失败,如果失败,身败名裂,得不偿失。
打开描金盒子一看,果然是醉仙塔,还有一个醒酒毡,梅爷喊道:“宝贝都在,都在,走,走,出去吧!”
他们一群人到了堂上。
程爷让放了丫鬟,让她恢复自由,就向老太太打拱说道:“打扰,打扰, 冒犯冒犯,改日专门登门谢罪!”
说完,他们三人就出了大门,上了轿子,离开郑府,得意洋洋的回到衙门。
再说老太太见他们搜到了国宝,十分懊恼,对他们的道别也懒得理会,她恨得牙关咬碎一嘴,骂道:“程舜这个狗杂碎,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两次三番三番两次地和我作对,难道是我挖了你家祖坟不成?今天,你又到我房中搜出国宝,这个面子丢大了,面子事小,丢掉性命事大,如果他们钦差上奏朝廷,恐怕郑府上下一家几百口人的性命难保。我只有先下手为强,差人去请英山的大王名叫永旺的匪首来帮忙。他以前在襄阳岘山,当地人勇猛,不让他在那,只有到英山。让他带领人马,点兵点将,半路将国宝夺回来才好。”
想到这里,她就决定这样干了。
再说三位大人回到了衙门,程爷就将两次搜宝的经过写成了官文,详细情况上报给上级部门知道。然后吩咐备酒席庆贺搜宝成功。
“且慢,且慢,小弟有一桩心事未了,希望解决。”梅爷说道。
“什么事?但说无妨。”程爷说道。
“就是救命之恩,没齿难忘,小弟被一个女人救了,这个女人是我的恩嫂,请仁兄准备一顶轿子,暖和的柔软的轿子,由小弟亲自护送她回家。略表小弟救命之恩,也向她的家人反映她情况。证明她的清白。男子汉大丈夫,说话算话,因此,小弟要送她回去,让她夫妻团圆,母子团聚。这样做,小弟的良心才会好受点。”梅爷说道。
“应该如此而行,这才是有情有义之人,令人佩服呀!”程爷说道。
他说完,就叫来家人,说道:“你快去准备一乘四人抗抬的暖轿来,我和梅爷、袁爷两位大人,亲自送这位娘子,鹿肖氏一同回家,送到东门外鹿家苑去。速去办理不可拖延。”
家人领命,退下,去准备暖轿。
很快,衙役就预备好了一乘暖轿,比较大,四人扛抬的,梅爷就请鹿肖氏上轿,准备出发。
那鹿肖氏一看这阵势,看这规格,就知道不得了,她是秀才的娘子,能穿什么不能穿什么,能坐什么样的轿子她也听她先生说过,这样的安排是超过标准的。
不过特殊情况还是要注意,免得有人举报。
“奴婢就是蓬蒿之家出身,先生了不起就是秀才,怎么能担当得起三位大人来相送呢?这个万万使不得。”鹿肖氏说道。
“恩嫂说哪里话?真是太言重了。快快请上轿吧!”梅爷说道。
于是鹿肖氏也没再推让,上了轿子。
三位大人就在后跟随,一直走到鹿家苑。
到了鹿家家门口,衙役就先去投递门贴,自报家门,只见门口站着一个人,两手抱着一个小孩,不算很老练,不过,勉强凑合,抱孩子的姿势,还是妈妈抱孩子的姿势优雅,孩子也不难受,自己也不太累。
他抱着孩子,孩子哭闹,他就抱着孩子去铺子上买糖果给他吃。
他正抱着孩子哄他,衙役上前问道:“请问鹿治林相公在家吗?理刑大人程爷还有钦差大人梅爷、袁爷来了,要探访鹿相公。如果知道,请告知一下,三位大人马上就到了。”
鹿治林一听,心里暗暗吃惊,我和三位大人素来不认识,从来没见过面,再说,我只是秀才,他们都是高官,怎么会认识我这个无名小卒呢。要知道现在等级森严,不能越级的。
他们亲自来拜访,一定有重要的事,想到这里,就对衙役说道:“在下就是鹿治林。不知道三位大人为什么要来,有什么指教但说无妨。”
“没有什么事,就是送鹿秀才的娘子回家。高兴吗?”衙役说道。
“你不要哄我,我妻子在开春的时候被强盗抢走了,至今都杳无音讯,年幼的孩子,要妈妈,我没办法,又当爹又当娘。三位大人高高在上,怎么得到这个消息的?这不是假的是真的吗?官不知道民苦,还以为民有福。你就不要拿我穷开心了。”鹿治林说道。
“在下也不知道详细情况,相公,三位大人就在那边,如果接待了三位大人,一问就知道了。不必问我,一问三不知的。”衙役说道。
鹿治林只有先进到屋里,换了衣裳,端端正正,帽子和衣裳都收拾整齐,然后出来,去迎接三位大人,说道:“大人台座,请容生员鹿治林叩见大人。”
“不敢,不敢,恩兄再上,小弟这里有一拜。请笑纳。”梅爷说道。
三个人谦虚礼让,弄了半天,好不容易才坐下。
鹿治林正要开口说话,只见有一乘大轿子来了,被抬进了大厅缓缓地放下,从轿子里走出来鹿肖氏,鹿治林一见,大吃一惊,果然是她。立马离开座位上前说话。
“贤妻啊,贤妻,你不是被强盗抢走了吗?怎么回来的?真是奇怪啊!”鹿治林说道。
鹿肖氏只是低头不语。
好像有一肚子话,不知道如何说起。
像是才过门的新媳妇,怕说错了话,要十分小心才是。
梅爷一看,不亲自出马是不行的,想到这里,他就起身,对鹿治林说道:“恩嫂,请你进香闺里吧,等下官来向你丈夫鹿治林来解释吧。容下官来给你先生解释解释,尽量详细,你就放心吧。”
鹿肖氏一听,很有道理,就起身进入内室香闺。
鹿肖氏进去后,鹿治林给三位大人准备了热茶。
喝了一会儿茶,梅爷打破了寂静,这个僵局被他打破,他说:“弟名叫梅善辰,在京城当官,是兵部的给事。承蒙皇上恩典,钦差到襄阳,为的是当地出了藏宝的,这不是一般的宝贝,是国宝,皇上要求搜查,我们就来了。”
“那搜到国宝了吗?”鹿治林问道。
“搜到了,然后我们就带着国宝回京城,没想到船到了汉口北,竟然在当晚遇到了强盗,将国宝抢走了,杀了不少人。下官立马跳进江水当中,又被贼寇捉上了山寨,刚好遇到恩嫂,趁着贼寇下山抢劫,山寨空无一人的情况下,被恩嫂救了。”梅爷说道。
“然后怎么样了?”鹿治林说道。
“然后,恩嫂竟然要去跳崖,她让下官告诉恩兄,说恩嫂是是清白的,下官再三劝阻,她才改变主意,不再轻生。所以,下官就协同两位同僚,亲自送回恩嫂,让你们夫妻团圆、母子团聚,一家都团圆,以此来报答救命大恩。”梅爷说道。
“哎呀呀,原来如此!如此说来,大人真是我的恩人了,要不是大人,爱妻就坠崖身亡,成为孤魂野鬼,让我和孩子怎么活啊!如果不是大人劝阻,我夫妻、母子怎么能再见相会呢?丫头,你快去请大娘,抱着小官出来,拜拜大人,致谢大人。”鹿治林说道。
梅爷一听,连忙拦住说道:“不用,不用,下官特地来为了表达恩嫂的贞节,所以协同程大人和袁大人一同前来叩谢,今天心愿已经达到,就此告别,你赶紧去看看娘子吧。我们就不再打扰了,就此别过!”
说完,就和程、袁两位大人一同起身上轿。
鹿治林盛情留他们却不能,留不住,只有送他们出门,在门口拱手相送而别。
“程年兄,这次携带国宝进京,一日被蛇咬,十年怕草绳,顺利平安倒好,如果再次遇到强人来打劫,这可如何是好?”梅爷说道。
“弟也想到了这个问题,郑家的势力大,不得不防,要动动脑子,以智慧取胜,弟想这样,弟张扬送二位大人上路,大张旗鼓地出发,弟亲自来送,事先将真正的国宝放在弟这里,二位大人只带着装国宝的空盒子,这叫偷梁换柱。”程爷说道。
“那接着做什么?”袁爷问道。
“对外宣传说二位钦差大人写到国宝进京,引起他们的关注,事实上他们已经在关注,在暗中侦察,只等机会下手。弟瞒天过海,让二位大人先行一步,弟挑选能干的家仆另外乘船远远跟随,真正的国宝都在弟的家仆那里。跟随着二位大人的船前进,一同进京。万一路上遭遇不测,那么真正的国宝还在,一定送到京城,这样咱们的任务就算完成。”程爷说道。
二人一听,连连点头,说道:“妙,妙,这条计策真是妙!上次如果按照这条计策去做,也就不会回来了。”
“这个谁都没想到,没有后眼睛,看不长远,不怕贼来偷,就怕贼惦记。贼在暗处,我们都在明处,真是防不胜防。现在想到这个,还不算晚,好在先找到了被抢走的国宝。现在就可以实施这条计策了。”程爷说道。
二位钦差大人就将真正的国宝从盒子里拿出来,然后将真宝交给了程爷,留下盒子,自己保管,坐轿子就出了衙门。
接着,就是理刑大人程爷开始公开相送,一路宣传,说道:“钦差大人二次搜宝押解进京缴旨。”
路边的百姓纷纷停止脚步,仔细看热闹。
到了码头下船,三位大人拱手告别,众人议论纷纷。
送走了二位大人,程爷回到衙门,立即召集能干的家仆,秘密下派任务,责令他们另外藏了真正的国宝,另外安排一艘快船,紧紧咬住两位大人的大船,不远不近,跟随着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