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仁贵辞别张士贵等人,很快就返回家中和母亲团聚,薛母见儿子回来,连忙上前嘘寒问暖。
薛仁贵说:“母亲,这么多年不见你了,你头上已经增添了不少白发。”
“是啊!一晃就过去了十多年,这些年你在外面干些什么啊?怎么不抽空回来看看娘?”
“孩儿这些年在外,做了很多有利于家国的大事。”
“都是些什么家国大事啊?说来娘听听。”
薛仁贵就把这些年在外所做的事情说了一遍。
薛母说:“很好,你没有丢祖宗的脸,不过你已经老大不小了,应该有个家庭,将来娘不在世了你才有一个依靠。”
“我这次回来,就是为了终身大事的,柳迎春还在等我吗?”
“在等,她隔三差五就来看一次娘,为人也很贤惠,你就抓紧时间将她娶过门吧!不能让人家总是这样守着,知道吗?”
“孩儿知道了。”
过了两天,薛仁贵便带上聘礼来到柳家庄,一来看望柳员外,二来确定自己的婚姻大事。
由于这些年薛仁贵没有前去看望他老人家,柳员外有些生气,说:“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居然一次也没有上门看过我,难道真的这么忙吗?”
“师父,徒儿不孝,甘愿接受惩罚。”
“师父不是有意为难你,即使再忙也应该抽空回来看看,迎春已经老大不小了,我作为父亲,又怎么可能不担心呢?”
“徒儿这次前来,就是看看师父,顺便确定一下终身大事。”
“你没来看师父,师父确实有些生气,不过,我已经听你师伯韩俊楠说起你们所做的事情,所以也为你感到高兴,你是我的骄傲。”
“师父都知道了?”
“知道了,你师伯云游四海,他路过这里都会带来你近期的消息。至于你和迎春的婚姻大事,师父没有意见,找人择个吉日结婚吧!”
“多谢师父成全。”
到了结婚那天,婚礼异常隆重,薛仁贵穿着礼服骑在高头大马上走在前面,柳迎春穿着婚纱坐在轿子里。
周青、薛先图等人也亲自前来祝福,婚礼按照当时的程序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拜过天地父母,新娘就被送进了洞房。
到了吃饭的时候,发生了一个小插曲,那就是张阳金对接待的方式极为不满。
“薛仁贵真的太小气了,桌子上有酒却没有下酒菜,是不是要下河摸几条鱼来做下酒菜呢?”张阳金大声说。
由于薛仁贵忙前忙后,加上来的人很多,所以无暇顾及张阳金。
管事听到张阳金这么一说,来到他的面前,说:“今天客人太多,如果有照顾不周的地方,还请您多多包涵。”
“难道就这样喝寡酒吗?”
“确实还剩有一些菜,但都是留给后面的宾客,如果都上到你这张桌子上,后面的客人连菜都不剩一点了。”
“不行,你得安排人给我整两个下酒菜。”
“这里只有一些花生米,需要吗?”
“你这不是糊弄人吗?新婚大喜的日子,你却用花生米给我做下酒菜?”
“那我先去看看还有什么可以下酒的。”
管事走进厨房,许久都没有出来。
张阳金大声说:“我的下酒菜呢?怎么这么久还不见上来?”
“马上就到。”
随后,一盘花生米端上桌子,放在了张阳金的面前,张阳金用筷子夹了一颗放在口里,说:“下酒菜居然还是发霉的,叫人怎么吃?”
话音刚落,周围参加酒席的人,不约而同地把目光投向了张阳金。
张阳金继续说:“还说薛仁贵在外闯荡这么多年,看来一点世面都没有见过,在婚礼上用花生米下酒就算了,而且还是发了霉的,叫人怎么吃得下去?”
周青坐在旁边,实在看不下去他这么故意刁难了,于是上前说:“这位客人,今天是薛仁贵大喜的日子,大家都将就一下吧!不要再为难他了。”
“为难他?你看看我像是为难人的人吗?”
“既然如此,那就坐下我陪你好好喝几杯,怎么样啊?”
“没有下酒菜,本公子实在是没有心情。”
其实,并不是下酒菜不好,主要是张阳金想在薛仁贵的婚礼上,为死去的弟弟张金瑞报仇,所以他才故意刁难。
姜兴霸坐在一旁,早就已经看不下去了,冲上前来就是一阵拳打脚踢,大骂道:“你这不知好歹的东西,居然敢在婚礼上大吵大闹,难道就不懂得克制一下吗?”
张阳金见姜兴霸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哪里还有心思吃下去,急忙从地上爬起来一溜烟跑了。
薛仁贵听到打闹声,急忙上前,大声说:“在座的各位宾客,今天是我薛某照顾不周,还望各位多多包涵。”
到了晚上,参加婚礼的人渐渐离去,只剩下和薛仁贵一起出生入死的十几个兄弟。
安排好他们以后,薛仁贵才穿着礼服走进婚房,看着坐在床沿上的柳迎春发呆。
虽然两人自小认识,但长大以后今天才见到一面,此刻,他不知道眼前这位新娘是否了解自己,也不知道将来的生活怎么样,是守着几亩薄田过一辈子吗?他又有些不甘心,外出闯荡吧!又没有一条适合自己的路。
呆了一会,薛仁贵转过身,伸出手慢慢地将新娘的盖头揭开,只见那张漂亮的脸,就像一弯新月一样,薛仁贵怦然心动,说:“你太漂亮了。”
柳迎春微微一笑,低声说:“是吗?”
“是的,你就是我心中的女神,今夜是我们长大后第一次见面。”
“我又何尝不是如此呢?你知道相思有多么的苦吗?”
“知道,这些年你替我看望母亲,我应该谢谢你!”
“我们是一家人,就不要说这些客气话了。”
柳迎春停了停,说:“这些年,我在家里经常听父亲说起你,说你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大丈夫,将来必定是国家的栋梁,所以我经常想我是不是配不上你。”
薛仁贵听到这话,心中十分感动,说:“夫人,就不要说这种话了,我时常担心你嫁给我可能会后悔,或许我这一辈子就要终老山林,再无出头之日。”
“不会的,你是一个有出众才干的人,等时机到了自然会有它的用处,我还是相信父亲那句话,你将来一定是一个了不起的人。”
“谢谢夫人的理解,只是这机遇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
“不管怎么说,从今天开始我就是薛家的人,夫君做什么我都会全力支持。”
“夫人这么善解人意,也不枉来到人世走一趟。”
天上的明月渐渐西沉,一对火红的蜡烛也渐渐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