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身影虽然一闪而逝,但叶辰星确信自己一定没有看错。
是秦若!
绝对没错,一定是她!
叶辰星反应剧烈,她失声呼喊,吸引了众人的注视。
“怎么了?”看着她那万分震惊,仿佛凭空遇到了晴天霹雳的模样,安澜有些担心,遂出声询问。
叶辰歌也狐疑地望着叶辰星,幽深的眸子中满是探究。
叶辰星虽然平时跳脱,不受拘束,但绝对不是一个喜欢大呼小叫的人。这会儿她失声喊出声的话,应该有什么事。
“哦,没什么,是我看错了。”叶辰星躲过叶辰歌的视线,默不作声地跟在安澜身边。
她不愿意说,别人也不再问,只是叶辰歌多了几分心思。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走出机场,上车前,叶辰星拉住安澜,附在她耳边小声道,“嫂子,我刚才好像看到秦若了。”
“秦若?”安澜微微蹙眉,“看到她有问题吗?”
这样一问,却让叶辰星一愣。是啊,在机场看到秦若,很奇怪吗?
是她大惊小怪了。
“没有,我只是觉得太巧了而已。”
安澜笑笑不甚在意,“世界上巧合太多,但是你要记得,第一次可能是巧合,如果有第二次,那便值得深思了。”
这算是传授处世经验吧。
安澜一直把叶辰星当成亲妹妹,她喜欢这个性格欢脱的姑娘,所以自然对她真心实意,总是在不经意间教授她一些为人处世和生存之道。
在上流豪门长大的孩子,无论表面上看上去怎样跳脱不着调,但心中总归有自己的一套计较和衡量标准,叶辰星也不例外。纵然知道叶辰星不是没有心思的姑娘,安澜依旧忍不住提示她。
亲密的挽着安澜,叶辰星笑得很明媚,仿佛这一瞬间驱散了安宁离开而笼罩在心头的阴霾,刹那间如同阳光绽放。
“嫂子,我知道了!你就放心吧!”
得到叶辰星的保证,安澜放心了不少。
有叶辰星在身边,安宁离开的忧伤情绪淡化了不少。
走出机场,兵分三路,分道扬镳了。
顾清明驱车回到军区,军区很多事情需要他来处理。
易容回家后简单的收拾了行李,便订上机票飞往米兰。
安宁由帝都飞向美国,再从美国转而飞往米兰,这一行程十分隐秘,除了安澜,便只有易容知道了。
叶辰星自然跟着叶辰歌,应该说是缠着安澜,比起哥哥,她更喜欢嫂子。
车子在长街上疾驰,卷起阵阵烟尘,弥散在空气中。
离别的季节,总是迷离着淡淡忧伤的愁绪,心乱乱的,脑海沉沉的,怏怏不乐。
安宁离开,安澜总觉得心中空落落的,神情怏怏的提不起精神。叶辰歌心疼媳妇儿,不舍得叶辰歌纠缠安澜,狠心把叶辰星送回家,便驱车带着安澜到了sk集团,他工作,她休息,这种温馨,叶辰歌很喜欢。
自从重新接手军区工作,叶辰歌便把工作重心放在了军区,而sk集团则放在了次位,没有意外情况,只有在周末过来处理一些事情。
安澜性子安静,如果没有人主动跟她交谈的话,她可以一天不说话。
到了sk总裁办,叶辰歌忙着处理文件,安澜便找了一本杂志打发时间,两人谁都没有说话,但那种静谧温馨的气氛和感觉,却十分和谐,仿佛两人天生就该这样似的,粘合胶着,没有一下罅隙,没有人可以插足。
这样的时光,似乎总是如同流水一样,来去匆匆,转眼便日落西斜。
对安澜来说,曾经最厌恶黑夜到来,如今黑夜于她,已经没有影响了,安澜不知是何时开始的,她已经不畏惧黑夜了。
或许是从那天对叶辰歌倾诉之后,或许是从每天叶辰歌陪着她入睡开始。
有些人有些事情,表面上看正在向着最好的方向发展,然而,有些人有些事却正在渐渐堕落沉入深渊。
帝都安家。
秦文彬和秦若秘密拜访安平,一切神不知鬼不觉。
之所以没有人会察觉,那是因为自从安平生日宴会之后,整个帝都的人都把安家视为洪水猛兽,就连许家和王家也疏远了不少,安家已经臭名昭着,新闻价值降低了不少,记者自然不太关注了,而秦若和秦文彬又十分低调,兄妹两人趁着晚上,悄无声息地到了安家。
看似豪华,灯光璀璨的安家,内部早已腐朽不堪,空气中浸透着陈腐的味道,仿佛是千年的地下隧道中弥漫出来的陈腐气味。
秦文彬的到来,可以说,这是在安平意料之内的,然而,秦若的出现,他却没有猜到,毕竟这个秦家大小姐,在外界可以极为光鲜亮丽的,而且秦若与叶辰歌那点藕断丝连的关系,说不清道不明。
既然秦若到了,安平自然也会客气一下。
相比于安平的波折心思,安娜就单纯了许多,见到秦若,她很高兴。
安家名声一落千丈,在上流社会中,相应的,安娜也成了过街老鼠,以前那些朋友,个个都疏远了她,有些见了她还冷嘲热讽,人情冷暖和淡薄,安娜这回充分体会到了。
乍一见到秦若到来,她自然开心无比。
“若儿,你怎么来了?”安娜高兴地跑过去拥着秦若,开心无比,然而,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秦若的眸种却闪过一抹厌恶。
没错,就是厌恶,深深的厌恶。
然而,安娜却自我感觉良好,并不知道秦若的坏心,注定了她被人当枪使。
三个女人一台戏,如果是三个臭味相投的女人,足以媲美一个技艺精湛的戏班子。
好比现在的安家,比如现在的秦若,安娜和许霞玲。
“秦小姐,安澜和叶少是怎么回事?难道叶少始乱终弃了?”许霞玲自始至终都不想承认安澜就是叶辰歌的妻子,一见到秦若就忍不住询问确认。
秦若本就对叶辰歌和安澜结婚这事耿耿于怀,许霞玲这么一问,正好戳到了秦若心中最突出的那根刺上,顿时让她气的七窍生烟。
然而,碍于现在不是撕破脸皮的时候,秦若硬生生的把怒气压在心中,却因此对许霞玲和安娜更加不喜。
压下心中的怒气,秦若捏紧手指,挤出一抹难看又僵硬的笑,“这事也怪我,要不是我离开帝都三年,安澜也没有机会插足,辰歌正值血气方刚的年龄,如果有人别有用心的话,自然很容易受诱惑。”
说到最后,秦若忍不住叹了口气,“说来说去还是怪我自己,要不是我为了事业,别人不会有机会插足的……”
秦若这话说的十分有水平,在安娜和许霞玲这一对草包母女面前,自然是占尽了上风,字里行间之间,尽贬低了安澜,说安澜是小三插足了她和叶辰歌……
果然,她一说完,安娜便愤愤不平,一副义愤填膺的正义模样。
“果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花情是个贱人,安澜更是!”
“花情?”秦若眉头微蹙,关于花情,她略微有些印象,却想不起在哪里听过,只是觉得耳熟。
许霞玲随声附和,“没错!的确是这样!”
提起花情,许霞玲简直是恨到了骨子里。
当年帝都的豪门圈子中,花情没有一点背景,却混的风生水起,多少豪门贵少向她抛出橄榄枝,她却一副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殊不知,许霞玲最讨厌这样的人。
嫉妒让许霞玲的心蒙上了一层黑雾,在加上安沐和花情缠绵悱恻的爱情,而同时安平落在花情身上充满**的眼神,让许霞玲更加嫉妒,恨意和扭曲的心就是这样形成的。
女人的嫉妒,比魔鬼还要可怕,花情就是女人嫉妒之下的牺牲品。
秦若思索,原来安澜和安家是这样的情况,怪不得安娜和许霞玲容不下她呢!
也对,一个私生女,正室能够容下那才是不可思议呢!
辰歌,你宁愿接受一个私生女,也不接受我,可我不甘心呢!我不想放手,怎么办?
“伯母,不要想那么多,传到桥头自然直,一个安澜而已,掀不起多大的风浪。”秦若安慰道,心中却是计较了无数种想要挑拨离间的方法。
“还是秦小姐会说话。”
谁都喜欢听恭维的好话,许霞玲也不例外,秦若的花正好说到了许霞玲的心坎里,许霞玲恨安澜入骨,自然十分开心了。
“安澜那个贱人自然不会有好下场的。”安娜一脸恶毒,“要不我们找个时间教训她一顿吧?”
安娜是典型的好了伤疤忘了疼,这会儿想着怎么教训安澜,俨然忘记了那窒息毫无反抗能力的绝望感觉。
“这个好啊!”许霞玲拍手叫绝,教训安澜,她举手赞同。
秦若却一脸不苟同,却也不反对,只是在心中冷笑,这一对白痴母女。
教训安澜?只怕反过头来被安澜教训了吧?
安娜母女或许忘记了那天生日宴会上的事情,但她秦若可没有忘记,安澜绝对不是一个任人拿捏的软柿子,如果没有把握去找她的麻烦的,结果只能是自取其辱,为自己找不痛快。
安澜现在有叶家当做后盾,叶辰歌宠着,还有银狐特战队这个神之队伍。三者其一,就足够安澜在帝都横着走。
然而,这些话秦若是不可能说出口的,便任着安家母女异想天开。
其实她是这样想的,如果安家母女真的成功了的话,那正合她的心意,如果失败了,对自己也没有影响,左右她都是受益人。
如果论心机的话,十个安娜和许霞玲加起来都不如秦若一个。
用叶辰星的话来形容就是一个十足的心机婊,百分之百的白莲花。
如果说三个女人组成一台戏的话,那么三个男人足以谱写一本阴谋诡计大全。
若说安家客厅里正在上演一曲讽刺的戏码,那么安家书房里就正在上演一折黑心的折子戏。
安平依旧坐在书桌后的椅子上,他好像很喜欢这个位置,只要在书房里,总是坐在这里,无一例外,从不会主动移开,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也没有人去探究。
“安家最近情况不容乐观,很多原先合作的公司纷纷找借口取消了合作,就连那些暗中的产业都受到了波及。”安城率先开口,提起这个,他就无法控制住心中的怒气,那些见风使舵的人,简直让他怨愤到了极致。
“现在明面上还有多少合作商家?”秦文彬问道,目前安家对他还有用,他自然不会让安家在这个时候破产,必然会想办法保住安家。
安城咬牙切齿道,“大约还有原先的三分之一,这些合作公司都是安家以前的老合作用户,还有一些事看在秦家和许家的面子上才勉强保留合作的……”
秦文彬拖着下巴若有所思,无框的金丝眼镜后折射出精锐的光芒,满满的都是算计的味道。
秦家兄妹,心机真的堪比狐狸一样奸诈了。
从安平的生日宴会到现在总归一个星期的时间,安家的情况比他想象的还要糟糕。
sk集团和叶家还没有动作,也没见安澜出手,安家已经仿如浮萍一样风雨飘摇了,如果叶辰歌和安澜同时出手打击的话,安家是无论如何也保不住的。
然而,秦家很多利益和安家都挂钩,如果明面上说许王秦安四家是沆瀣一气的话,那么暗地里秦家和安家却是绑在同一条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所以为了秦家,他必然会想法保住安家,至少暂时要保住安家,不能让安家成为历史。
人啊,都是一个个自私的动物,而自私这个词,在有些人身上尤甚,秦家和安家就是其中的翘楚。
他们总觉得世界是围绕着他们而转动,自然不会想到自己所做的事情是令人难以容忍的。
秦文彬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他轻轻开口,“放心吧,秦家会不遗余力地支持安家。如果航运真的难以支撑的话,完全可以暂时放弃,但是必须要保住暗中的生意。”
一直都没有说话的安平意外点头同意了,“文彬说的对,暗中的生意才是最重要的。航运早已遭受打击,如果无法挽救的话,完全可以放弃,公司的事情也可以暂时缓缓,但是暗中的生意,一定要保住!”
“是!”对于安平的命令和要求,安城一般不会拒绝,既然安平和秦文彬都这么说的话,他自然也会同意。
秦文彬接着说道,“我会让安排人来协助你,王家的话,虽然表面上稍微疏远了,但私底下还是站在我们这一边的,至于许家,安城可以去探探风声。”
许家与安家是表亲,许家目前的当家人是许霞玲的堂哥,虽说关系不是太亲密,但是安家如果有难的话,许家绝对不会坐视不理。
安城点点头,“明天就往我妈回家探探堂舅的口风,我相信他们会有计较的。”
整个商讨的过程,安平都很少说话,只是在关键的时刻说几句点染提示一下。
帝都,似乎有些不平静了,很多潜藏在深海中的晦暗不明的势力,开始慢慢的浮出水面,血雨腥风不至于,但惊涛骇浪应该少不了了。
*
盛世浮华固定的vip包厢中,花祭夜站在落地窗前,右手修长的手指夹着香烟,烟雾袅袅,缭绕缠绵。
望着街道上往来不绝的车辆,他的神色很冷很淡。
盛世浮华酒吧在a国帝都已经有十年了,而他也来a国将近一年了,有关母亲花情的事情,也调查了不少,却一直都浮在表面,他不相信他的妈妈是一个插足别人感情的第三者,然而事实却摆在面前,由不得他不相信。
而安澜,那个清冷淡漠的女子,明明两人是第一次见面,却给他一种十分亲密的感觉,好像有种莫名的情愫来牵引着两人。
那种来自灵魂深处的悸动,他无法忽视。
微微眯眼,花祭夜的眼神有些游离。
咔嚓!
一声轻微的响声从背后响起,是开门的声音,花祭夜并没有转身,能够自由进入这间包房的,除了楚衍,再无第二人。
一推门,一股浓浓的烟雾呛鼻味,楚衍的声音顿时冷了下来,好像夹杂着无数冰凌,直接插入心中。
“把烟灭了!”
他是一位医生,对那些不利于身体健康的生活方式万分不喜,尤其是吸烟,厌恶到了极致。
然而,男人吸烟自有一种无与伦比的魅力,很多时候,他并不反对花祭夜吸烟,只是偶尔花祭夜因为压力吸得凶猛了,他才会制止,大多数时候,花祭夜还是很有分寸的,像此时这种情况,偌大一个包厢都弥漫着一股浓浓的烟味,花祭夜吸烟如此凶猛,还是第一次。
这一声厉喝,花祭夜没有任何怒气,听话的把手中的香烟熄灭了,随手丢在了烟灰缸中。
楚衍上前,修长如白玉的手指把玩着放在案几上的zippo打火机,在他的手上,打火机仿佛有了生命一样,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度。
楚衍的手很好看,修长洁白,宛若白瓷一样,用羊脂美玉来形容也不过分。其实医生的手,握惯了手术刀,他们对自己的手都十分珍视,自然会小心保养,楚衍也不例外,他的手完全可以算是一个艺术品。
“你说,我为什么忘不了安澜?”花祭夜幽幽开口,或许是因为吸了不少烟,声音不似平时那般磁性,掺杂了几许沙哑,却十分有魅力。
安澜那清冷的面容,清华无双如同高远皓月的气质,一颦一簇,就好像印刻在脑海中一样,挥之不去,栩栩如生。
“呵……”楚衍轻笑,话语沉沉,“看上她了?”
安澜,的确很容易让人喜欢,那种淡淡似皓月淡雅的气质,没有人会讨厌。
楚衍不会怀疑,如果可以的话,他也会喜欢安澜。不,应该说,他此时就很喜欢安澜。不过,这种喜欢不是男女之情之间的喜欢,他的喜欢,是哥哥对妹妹那样的喜欢,是想要呵护的喜欢。
慵懒的转身,优雅地斜靠在窗扉之上,冰蓝色的眼睛有些薄凉,话语也薄凉。
“看上倒不至于,只是觉得安澜很特别而已。”
“是吗?”楚衍反问,对花祭夜的回答,不说相信也不说不相信,只是这么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
“你说我要是带着安澜回花家,叶辰歌会不会阻止?”蓦然的,花祭夜不着边际地说出这么一句突兀的话。
“你可以试试!”zippo打火机在手指尖把玩,“啪”的一声,幽蓝色的火焰攒动,鬼火一样神秘,手指翻动,打火机的顶盖合上,幽蓝色的火焰顿时消失,这一切好似梦幻一般。
花祭夜却突然凉凉地望着楚衍,“你同意吗?”
“如果我说我不同意,你会放弃吗?”
“当然!”
话语间暗含嘲讽,言语中尽是刻薄,两个神只一样的男人,言辞凌厉,也是一种独特的风景。
花祭夜身高一米八八,楚衍身高一米八七,一个挺拔如青松,一个秀挺似修竹,冰蓝色的眸子如同瑞士的冰川峡湾一样,充满了异域的风情。两人对视,有种异样的情愫在流转,那种优雅矜贵的气质,悠悠流转。
花祭夜不会主动移开视线,而楚衍更不会,两人就这样对视,仿佛可以望见灵魂深处的情绪。
许久,楚衍开口,“伯母的事情有进展吗?”
“没有。”调查将近一年了,依旧是那些表面的情况,没有任何进展。
“安家方面呢?”
在f国口碑极好的一个人,总归不可能到了另外一个国度就臭名昭着,不要说这不合逻辑,也没有人会相信一个人会蜕变成这样的人。
“正在调查,不过进展不大。”
花祭夜转身,走到酒柜边上,取出水晶酒杯,暗红色的液体缓缓流下,仿佛血液一样,带着一种嗜血妖娆。
遥遥相望,一个闪神,楚衍突然发现,花祭夜的眼睛跟安澜的眼睛万分相似。
虽然眼睛颜色不同,却不妨碍神似。
一个眼睛是黑色,一个是冰蓝色,仔细看去,都如同湖水一样清澈,而且都很淡漠,像雪山一样,冷凝无比。
这种清冷是天生的,并不是刻意养成的,如果是后来养成的,根本不会有那么传神的神韵。
性子清冷,为人淡漠疏离,缥缈无双的气质,如果不是与生俱来,根本很难模仿。
双手环胸,楚衍煞有兴趣地观察,或许,有些事情会超出意料的有趣,不是么?
“你有没有发现,在某些方面你与安澜十分相似?”冷不丁的,楚衍饶有趣味的开口,惹得花祭夜侧目而视,仰头一饮而尽杯中红酒,性感的喉结随着酒水流下的动作而颤动,魅力十足而又性感万分。
“有吗?”至少暂时他还没有发现,不过不可否认,他不讨厌安澜接触。
楚衍笑笑,“有没有,或许不久后就会有定论了。”
模棱两可的回答,花祭夜没有放在心上。
然而,花祭夜没有想到的是,此时他的漫不经心,导致以后有些事情超出了自己的掌控。
*
从安家回来,花情那个名字一直萦绕在秦若的脑海中,挥之不去,她想要极力忽略,却越来越清晰。
想来想去,花情就好像是一根利刺一样插在心中,十分难受,秦若还是忍不住询问,“哥哥,你知道花情吗?”
秦文彬看了她一眼,手搭在方向盘上,从烟盒中抽出一支香烟,叼在嘴上却不急着点燃。
“知道,不过不是太清楚。花情原先是安沐的女人,最后却跟了安平,安澜就是她的女儿。”
不知秦若为何突然提起花情,秦文彬问道,“花情怎么了?”
一个去世将近七年的女人难道身上还隐藏着天大的秘密?据他所知,花情除了当时在帝都的那些公子哥中很受欢迎之外,与安沐不清不楚以外,并没有什么奇怪之处。
秦若望着窗外,不太想说,只是敷衍道,“没什么,就是听安家母女提起,有些好奇而已。”
“姨姥姥可能清楚。”
恰当的提醒,秦若眼睛顿时一亮。对啊,她竟然把姨姥姥给忘了。
当时花情跟苏清走得近,叶奶奶肯定知道一些别人不清楚的事情,秦若心里盘算着,许久没有到叶家了,是该去露一面找找存在感了。
*
有句话是这样说的:无巧不成书。然,有些时候,巧合也令人讨厌。
比如此刻。
很久没有回叶家,受不住叶辰星的软磨硬泡,安澜只能无力地同意。
原本说好是昨天回叶家老宅的,却不想突然召开紧急会议,安澜只能推辞到今天。
叶辰歌跟随长官到西部军区视察无法回来,所以只有安澜一个人。
黑色的军用悍马比一般的车子形状看上去要大不少,相应的性能也高上不少,安澜最喜欢开这辆车,这次回老宅自然也不例外。
悍马停在叶家别墅的庭院中,安澜还来不及下车,后边紧接着有一辆红色的法拉利尾随而来。
似是挑衅一般,法拉利车头的灯光直直对着安澜照射过来,强烈的光芒刺得她睁不开眼。
眼眸微微眯起,安澜没有着急进入别墅,反而不动声色地打量着那辆嚣张的法拉利。
世人都喜欢豪车,而豪车也的确值得追逐,比起一般的车子,千万跑车在性能方面的确屈指可数。
法拉利好似一团火焰,划过一道优美的弧度后,稳稳的停在了悍马的前方,嚣张至极。
低沉的引擎轰鸣后便消失,接着车门打开,一只踩着十公分高跟鞋的雪白的脚落在地上。
安澜双手环胸,饶有兴味的看着那只脚,唇角轻轻扬起一抹浅淡的弧度,嘲讽无比。此时此刻,她要是再猜不出来人是谁,这个银狐队长就白当了。
挑衅,竟然挑到叶家来了。
还真是……
有能耐啊!
安澜敛眸思索,难道是最近她表现得很像一只小白兔,所以有人就忘了她是一只狐狸的事实,忍不住想要爬到她的头上耀武扬威么?
还是说有的人觉得自己的日子过得太舒适了,想要找些刺激,来调剂生活?
清澈的眼眸粼波荡漾,计上心来,微微一笑,就连远山的皓月都黯然失色。
秦若从车上下来,露出完美的微笑,“安澜小姐。”
时至今日,秦若都一直称呼安澜为“安澜小姐”,从来不冠上叶辰歌的姓氏。
**裸的挑衅,放在一般人身上肯定不会接受,然而安澜却只是淡笑,看不去喜怒。
四目相对,刹那间一种诡异的情绪流转,剑拔弩张的气氛,秦若的挑衅和狰狞,安澜的淡漠和不动声色。
片刻之后,安澜主动移开视线,随后轻笑一声。
秦若不明所以,脸色垮下了几分。
大概是听到了车子轰鸣声,叶辰星快速跑出来,直接无视秦若,奔着安澜而去。
“嫂子,你终于来了!”一个大大的拥抱,热情无比。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叶辰星好像没有看到秦若一样,只是挽着安澜的胳膊,兴奋得像个孩子一样。
似乎是被众星拱月习惯了,被叶辰星和安澜这么一无视,秦若顿时脸色不豫。
或许是习惯了伪装,或许是演技超赞,纵然心中早已怒意翻涌,秦若依旧保持着良好的教养,优雅十足,至少表面看上去是这样。
她走到叶辰星面前,十分热络的打招呼,“辰星。”
叶辰星撇撇嘴,对安澜翻了一个无力的白眼,这才不冷不热的回应,“秦小姐。”
叶辰星讨厌秦若,对她没有好脸色,如果说以前看在叶辰歌的面子上她还作表面功夫的话,那么自从安澜和叶辰歌结婚后,她连表面功夫也不做了。用她的话说就是,她哥哥已经从过去的阴影中走出来了,她何必去讨好一个白莲花心机婊呢!
似乎是看出了秦若还想跟她说话,叶辰星拉着安澜就要往别墅里边走。
“嫂子,我们快进去吧,爷爷在等你呢!”
叶辰星性子急,说风就是雨,安澜却没有她这么浮躁。
“等等,还有东西没带。”安澜反手拉住叶辰星,然后走到悍马的另一边,打开车门,从里边拿出两个看似包装很普通的茶叶袋子。
“嫂子,这是什么?”叶辰星瞅着安澜手中的两个纸袋,一脸好奇。
“没什么,只是茶叶而已。”叶老爷子喜欢喝茶,刚好前段时间顾清明放在银狐基地几包上等的碧螺春,安澜自己喝不了,趁着这次机会就顺便给叶老爷子拿过来了。
“哦!”一听说是茶叶,叶辰星顿时失去了兴趣。
不经意间,触及到秦若,看到她也从车上拿下好几个包裹,大小不一。
比起秦若大包小包,安澜就显得有些寒酸了,然而安澜又不在意别人的眼光,她只求问心无愧而已。
“走吧!”拍拍叶辰星,安澜便向着别墅走去。
叶家别墅占地面积很广,自然有不少佣人忙碌着,见到安澜和叶辰星,虽然没有开口问好但都鞠躬颔首,十分礼貌。
身后一道恶毒怨恨的视线仿佛淬毒的利刃一样,叶辰星性子大大咧咧或许感受不到,并不意味着安澜感受不到。
临近别墅的时候,遇到了叶奶奶。
叶辰星脸色微微尴尬,她小声地喊了一声,“奶奶……”
安澜没有出声,只是礼貌的颔首,算是打招呼了。叶奶奶不喜欢她,自然她也不会用热脸去贴冷屁股。
“哼!”叶奶奶冷一声,厌恶地看了两人一眼,向着两人前来的方向所去。
“你们几个愣着干嘛?还不快去帮着若儿拿东西,难道没长眼睛吗?还是说被那些没有教养的人传染了?”
原本还忙碌的佣人立即放下手中的东西,快步过去帮秦若提包裹。
秦若立即善解人意的解释道,“姨姥姥,不要为难大家,我自己提着就行了嘛一点都不重的。”
“这是什么话!”叶奶奶嗔怪一句,“若儿可是千金小姐,哪里能自己动手呢?我们又不是没有教养的野丫头,自然不能跟有些人一样……”
身后声音带着尖锐而刻薄的意味,安澜清楚,这分明就是说给她听的。
叶辰星有些歉意的看了安澜一眼,欲言又止,“嫂子……”
安澜不甚在意地笑笑,“没事儿!”
叶奶奶本就你喜欢她,而王家和安家以及秦家的关系,有些事情早已注定,所以安澜不需要讨好也奶奶,因为没有必要。只要秦若存在,叶奶奶就不会给安澜示好的机会,所以,今天的情景,是早就注定的。
安澜和叶辰星走在前面,叶奶奶和秦若走在后面,明明是很平常的画面,此时却充满了怪异以及看不见的硝烟弥漫。
苏清和叶海没有回来,偌大的叶家别墅,显得有些清宁肃静。
叶老爷子喜欢在花园中看落日,今天也不例外。叶辰星早就说过安澜会来,所以夕阳落下之后,他便没有急着回屋。
暮色苍茫,夜幕降临,深蓝色的蒙影笼罩四合,花木隐藏在暮色中,影影绰绰看不真切。
嘈嘈切切的脚步声,纵然声音细微,叶老爷子即使步入暮年,身体的各项技能下降了很多,但那种从烈火战场中残存下来的敏锐却不减当年。
他知道是安澜和叶辰星来了。
慢慢悠悠地从藤椅上起身,花白的胡子在夜色中飘忽,枯瘦如同陈皮橘子的手慢慢捋顺,饱经沧桑的浑浊眸子中释放出柔和慈祥的光,这样的叶老爷子俨然与平时强势**的老将军两个极端。
“爷爷……”叶辰星松开安澜的手,蹦跳着过去靠在叶老爷子的肩头撒娇,俨然一个被宠坏的小女孩。
安澜没有上前,只是静静地看着,如此温馨的一幕,惊扰了她平静的心湖,荡起微波涟漪,她竟然不舍得打扰。
“你这丫头,多大了还撒娇,羞人!”明明是嗔怪的话语,却饱含宠溺,叶老爷子洪亮的嗓音顿时回荡在花园中,悠悠散去。
“爷爷。”对叶老爷子,安澜一直是恭敬多于亲近,似乎已经这样无法改变了。从她参军开始,就对叶老爷子无比崇敬,即使现在她冠上叶家的姓氏,也难以改变这最初的崇敬。
安澜太清冷,叶老爷子也明白,自然不会逼迫她,一来二去也就这样了。
其实,这样也挺好。安澜只亲近叶辰歌,叶辰歌也爱她,繁华尘世中,还有两个可以相互取暖的人,这样很好,真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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